歐陽擎聽着這一番話,心感到像是被什麼狠狠敲着,敲得劇痛不已。
他看着琳達那張恨不得殺了他,怒氣衝衝的臉,沉重地開口:“我一定會解決這件事。”
“是嗎?那你要怎麼解決?”琳達脾氣火爆地問。
“你把當晚的監控調出來,我自然會還她一個清白。”歐陽擎平靜地說。
聞言,琳達一愣,怔怔地看着歐陽擎:“你的意思是說,你打算自首?”
不會吧?他腦袋被門夾了嗎?
如果他自首,雖然能還葉傾傾清白,但是從此所有的人都會罵他,唾棄他,瞧不起他。
他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女人而把自己置身於水深火熱中?
都說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歐陽擎一旦自首,就意味着他有可能會失去一切。
琳達捫心自問,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她身上,她未必能做得到。
所以她覺得歐陽擎也不可能做得到。
但是歐陽擎卻說:“我知道你懷疑我,但是目前除了自首,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的嗓音沉重有力,不難聽出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的決定。
琳達仰起頭,看着一米八五的歐陽擎,不可置信地說:“你願意爲了她,放棄一切?”
“我願意!”他口吻輕輕的,臉上是一種視死如歸般的平靜。
“你捨得?”
他沒有一絲猶豫:“捨得!”
看着歐陽擎眼中堅決的情緒,琳達深深地震撼了,就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
她之前想過無數公關策略,試圖力挽狂瀾,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現在的這番情景。
她見過太多薄情寡義的男人,爲了利益而出賣女人拋棄女人的男人也不在少數,但歐陽擎這樣的。在她的有生之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老實說,她感到非常,非常意外。
但是,他還沒做,所以她認爲不必抱着太高的期待。
還是先看看吧!
琳達對歐陽擎說:“其實在出事的那天,我就跟葉傾傾提議過要把監控調出來,還原事情的真相,但是你知道我爲什麼沒有做嗎?”
歐陽擎靜靜地看着琳達,等待她的下文。
“因爲葉傾傾她不捨得!”琳達說。“她不捨得犧牲你。”
歐陽擎聞言,俊臉上流露出震驚和感動夾雜的臉色。
他看着琳達,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歐陽擎,曾經和葉傾傾在瑞士度假的那個男人是你吧?之前無論我如何逼問葉傾傾,葉傾傾就是不願意招供,其實她一直都在保護你。你能得到她的愛,無疑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所以……”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諾言,還傾傾一個清白。”
歐陽擎說:“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我希望在我自首之前。這件事情不要讓傾傾知道。”
琳達明白他的意思,是生怕葉傾傾知道後會橫加阻止。
她點點頭:“只要是對傾傾好的,我都能做得到。”
這個時候,琳達的電話響了。
琳達把手機拿出來,是小唯打來的。
她看了看歐陽擎,然後當着歐陽擎的面,接通了電話:“怎麼了?”
“琳達姐,傾傾姐醒了。”小唯激動地說。
琳達終於如釋重負,對小唯說:“快出去買東西給她吃。”
小唯說:“我知道,我馬上就去。”
掛了電話後。琳達對歐陽擎說:“葉傾傾醒了。”
歐陽擎點點頭,臉上有着如釋重負的表情,囑咐琳達:“請你幫我照顧好她。”
“我會的。”琳達用肯定的語氣說。
說罷,她就轉身離去。
回到醫院的時候,琳達看到葉傾傾坐在牀上,雖然是醒了,但整個人卻處於半癡半呆的狀態中。
小唯在旁邊喂她吃東西,但她好像一點胃口都沒有,把頭擰到一邊去。
琳達走到病牀旁邊,對葉傾傾說:“別垂頭喪氣了。我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聞言,葉傾傾灰暗的眸子裡頓時燃起一絲光亮。
小唯聽到這種話,也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激動地說:“真的嗎?”
琳達朝小唯點點頭,然後對葉傾傾說:“現在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給我養好身體,準備下一場倫敦的演奏會。”
葉傾傾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激動的表情。
她沒聽錯吧?
琳達說她的下一場演奏會在倫敦?
有生之年,她還有機會舉辦演奏會?
“你沒聽錯,”琳達似乎讀出她的心思,“演奏會會按照原計劃進行。”
葉傾傾心潮澎湃,她終於開口說話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給我好好地養好身體。”
看着琳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葉傾傾激動之餘又有一絲不安,“你該不會是打算出賣歐陽擎吧?”
“誰跟你說我要出賣他的?”
琳達理直氣壯。
其實嚴格地說,她也不算撒謊,因爲她並沒有出賣歐陽擎,是歐陽擎自己要出賣自己。
這種事也怨不到她頭上。
葉傾傾見琳達話得這麼滿,這才如釋重負,“那就好。”
琳達無語嘆息。
她毫不懷疑,哪怕葉傾傾跌入絕境,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出賣歐陽擎。
爲了保護歐陽擎,她寧願被人誤解,被人唾棄。
唉,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但葉傾傾又是幸運的,因爲歐陽擎也願意爲她付出,當然,如果歐陽擎沒有食言的話。
“我有事先回去了,”琳達交代小唯,“小唯,你好好照顧她。”
她現在要回去把那天晚上的監控調出來,交給歐陽擎。
這件事肯定不能再拖下去了。
越拖只會越嚴重。
她得趕緊趁熱打鐵。
“葉傾傾,你也別虐待自己了,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給你圓滿地解決。”
叮囑了葉傾傾,琳達這才離去。
回到葉傾傾的住處時,琳達把車停好,直奔警衛室,準備調監控。
可沒想到,她卻遇到了消失了整整兩天的鄒信陽。
而鄒信陽正在電腦裡看着什麼。
琳達好奇地往前湊。看到電腦屏幕中,出現歐陽擎強吻葉傾傾的畫面。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那天晚上的監控。
所以,鄒信陽已經把監控調出來了。
只是,他是想幫葉傾傾,還是想看看葉傾傾到底有沒有給他戴綠帽?
聽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鄒信陽條件反射性地回過頭。
看到是琳達,他的神色頓時有些不自在。
琳達對他說:“鄒信陽,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那晚的監控。”鄒信陽的聲音很低。
“是嗎?那你看出什麼了?”琳達冷着臉問。
鄒信陽抿了抿脣,轉移話題:“傾傾怎麼樣?”
雖然問得不是很大方。但語氣中還是透着關懷之情。
琳達聞言,冷笑:“怎麼,你看過監控之後,才知道她是清白的,現在纔想起來要關心她嗎?”
鄒信陽有些尷尬地垂下頭,避開琳達指責的目光。
琳達冷冷地說:“鄒信陽,如果你對她沒有足夠的信任,你還是離開她吧,別再傷害她了。”
鄒信陽感到自己的胸口彷彿被誰揍了一拳,難受得很。
他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脣,問琳達:“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把監控調出來,給我!”琳達說。
鄒信陽問:“你打算向外界還原真相嗎?”
琳達冷淡道:“我說過,這不用你管。”
老實說,她現在很不喜歡鄒信陽。
鄒信陽三番兩次懷疑葉傾傾,屢次出言傷葉傾傾。
琳達原本以爲鄒信陽等了葉傾傾六年,他的愛足夠強大。
但其實他的愛情是經受不住考驗的。
相比起歐陽擎那豁出去一切,也要保護葉傾傾的無私,鄒信陽的搖擺不定讓她很不齒。
“但是我已經有了計劃,我打算公開這段視頻,還傾傾清白。”鄒信陽突然說。
聞言,琳達感到很吃驚。
沒想到鄒信陽的想法和當初她的想法一樣。
只是這樣,未免把歐陽擎陷入不義。
葉傾傾要是知道了,能原諒他嗎?
“只不過,我會對外界說,歐陽擎當晚是喝了酒,醉得一塌糊塗。”鄒信陽補充說。
“你……”
琳達沒想到鄒信陽竟然這樣講信義。
歐陽擎是他的情敵,不是嗎?他有必要這麼大方嗎?
“其實我這樣做,不是爲了歐陽擎,我是爲了我和傾傾。我希望我和傾傾之間,還有餘地。”鄒信陽平靜地解釋。
琳達震憾地看着他,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對鄒信陽說:“真不巧了,歐陽擎已經打算自首了,就是他叫我過來調監控的。”
聞言,鄒信陽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震驚。
“他真的願意?”
“願不願意,就看明天吧,”琳達平靜地說。“所以這件事情你不必插手了,就由他本人去處理。”
這個時候,鄒信陽的特助鬱凡已經把監控拷貝好了,他把u盤交給鄒信陽,鄒信陽複雜的眸子盯着琳達,似乎在猶豫。
琳達朝他伸出手,“給我吧,就讓我來處理。”
鄒信陽又猶豫了好一會兒,這纔有些不捨地把u盤交給琳達。
琳達拿了u盤,沒再說什麼,就直接走了。
看着鄒信陽盯着琳達離開的背影失神的樣子,鬱凡小心翼翼地說道:“總裁,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最好的嗎?”
他爲什麼還那麼不開心呢?
鄒信陽聽到了鬱凡的聲音,這纔回過神來,怔怔地失笑:“是啊,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
只是這樣,葉傾傾的心肯定會因爲感動再次向歐陽擎靠攏。
甚至有可能會因爲內疚,而想要回到歐陽擎的身邊。
他太瞭解葉傾傾了,葉傾傾這個人特別念別人的好,別人一旦對她好,她就會想盡辦法去回報。
就像他一直都知道,葉傾傾留在自己身邊,並不是因爲愛情,而是因爲,他對她太好,好到讓她覺得她欠了他的。
鄒信陽已經不敢再想像,歐陽擎自首後的結果。
…………
醫院。
葉傾傾躺在牀上,百無聊賴地翻着漫畫書。
琳達怕她看了網上的評論生氣,所以沒收了她的手機,斷絕所有她與外界取得聯繫的工具。
書翻了一大半,她一點劇情都沒有看進去,幾乎每分每秒都在想着緋聞的事。
希望琳達能夠幫她處理得漂漂亮亮,讓她重新回到舞臺上。
否則,她真的會痛不欲生。
又想到了歐陽擎,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作爲罪魁禍首,他也一定不好受吧?
想到他所受到的罪一點都不比自己輕,她感到自己的心臟像被什麼攥住一樣,攥得緊緊的,連呼吸都疼。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是守在門外的一個保鏢,他的手上拿着一個快遞小箱子,對葉傾傾說:“葉小姐,這是您的快遞,需要我當面拆開嗎?”
自從緋聞纏身後,葉傾傾就收到了許多人送來,惡整她的“禮物。”
它們很多都是陸鳴的粉絲送來的。
她收到過骷髏,死老鼠,甚至是血淋淋的假人頭。
當初她嚇得半死,早就對快遞有了心裡陰影。
葉傾傾問保鏢:“是誰送來的?”
保鏢看了看快遞單上的名字,然後擡起頭。對葉傾傾說:“沒有署名。”
“你拿去扔了吧?”葉傾傾說。
保鏢點點頭,正準備轉身的時候,葉傾傾卻又突然反悔道:“還是拆開看看吧,如果是不好的東西就不必呈上來了。”
保鏢聽話地把箱子打開,看了看箱子裡的東西,然後對葉傾傾說:“葉小姐,是一條護身符。”
“護身符?”葉傾傾疑惑,“什麼護身符?”
“你要不要看看?”保鏢問。
“拿上來吧?”葉傾傾喚道。
葉傾傾看到護身符上“傾”時,眼睛瞬間就溼潤了。
因爲她認得,這是歐陽擎的字。
護身符是他替她求的。
葉傾傾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一段回憶。
那是她和歐陽擎結婚的時候。
有一次。歐陽擎問她:“葉傾傾,你爲什麼叫葉傾傾?”
葉傾傾老實說:“我聽我媽媽說,她喜歡那首詩,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大概是希望我長大以後長得傾國傾城吧。”
歐陽擎看着她的臉,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可惜啊,如果她現在看到你長這樣子,一定哭死了。”
“我長得很醜嗎?”
“你知道就好。”
他的嘴巴真是太賤了。她怒氣衝衝道:“歐陽擎,你一天不踩我會死啊!”
“還真是被你說對了,一天不踩你我就不舒服。”他笑嘻嘻,有恃無恐。
“啪!”葉傾傾隨手抓起沙發上的一個會枕,朝他的俊臉砸去。
歐陽擎卻很輕鬆就把枕頭拿了下來,他嫌棄地說:“葉傾傾,你能不能淑女一點?淑女動口不動手,你到底讀沒讀過書啊?”
她氣不打一處來,“你書讀那麼多,不見得你素質很高!素質高的人才不會會以踩人爲樂。”
“我只是實話實說。這跟我的素質沒半毛錢關係。”歐陽擎真的很欠扁。
葉傾傾對他真的無語透頂。
她氣得扭頭看向了別處。
“傾傾!”突然聽到他念自己的名字。
她轉頭,就看到歐陽擎在本子上寫着她的“傾”字。
她不解地問他:“你幹嘛寫我名字?”
“隨便寫寫!”歐陽擎雲淡風輕。
她埋怨:“那個單人旁,你寫那麼長幹嘛?”
歐陽擎反駁道:“你懂什麼,這才叫特色。”
是的,他寫字的時候,喜歡把豎和撇都寫得很長,這是他的特色,但是他總是寫得雋永清秀,又遒勁有力。
他除了錢多人帥,還寫得一手好字,真的是上帝的寵兒。
葉傾傾在心裡感嘆,上帝有時就是這麼地不公平。
心裡這樣想的時候,歐陽擎突然說:“不過我現在覺得,你的名字其實挺好聽的。”
她一側頭,就看到他趴在桌子的那張臉,帶着一種她說不上感覺的,淡淡的笑。
她只記得那個午後,當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籠罩在他身上的時候,將他的英俊不凡照得更加逼人。
那時候的他沒有了往日的冷酷,讓人覺得很溫暖。就像陽光一樣。
葉傾傾幾乎一眼就認出這個“傾”是他寫的。
因爲它的單人旁,寫得是那麼地長,滿滿的歐陽擎特色。
護身符上寫着廟宇的地址:九華山。
九華山在中國的北方,而a市則在南方。
他不遠千里地去九華山,就是爲了替她求一條護身符……
葉傾傾看着符上保護她身體健康的那些金黃色的字,還有她的名字,突然熱淚盈眶。
她感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麼狠狠地震了一下,震得五臟六腑都疼。
“傾傾姐,你怎麼了?”小唯見葉傾傾淚流滿面,哭得那麼傷心的樣子。自己也覺得好難過。
同時她也覺得很好奇,到底是什麼讓葉傾傾哭得這麼傷心。
葉傾傾沒有理會小唯,只是把護身符緊緊地按在胸口,閉着眼睛,淚水滾滾而落。
“傾傾姐……”小唯見葉傾傾哭得這麼傷心,有些手足無措。
她用手推了推葉傾傾,“你怎麼了?心情如果難受的話,就跟我說說唄!我雖然沒有你和琳達姐那麼聰明,可是我很會傾聽的。你別這樣行嗎,看到你哭我也好想哭……”
葉傾傾還是不說話。她把頭埋進膝蓋裡,漸漸地哭出聲來。
這個時候,琳達從外面進來了。
琳達見葉傾傾一副淚流滿面的樣子,急忙問小唯:“她怎麼了?”
小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葉傾傾,怎麼了?”琳達走近葉傾傾身邊,低着頭,關切地凝視着她。
葉傾傾擦了一把眼淚,對琳達說:“給我手機。”
她想上網看看歐陽擎,她想知道現在他的情況。
“你要手機用來幹什麼?”琳達不願意給她。
現在葉傾傾的情緒還很不穩定,如果再看到網上的負面評論,指不定又會做出什麼事。
雖然歐陽擎說過會還葉傾傾一個清白,但畢竟還沒開始,一切都是變數。
那些評論還是不看爲好。
“給我!”葉傾傾堅決地說。
“在你家,我沒帶過來。”琳達如實說。
葉傾傾轉頭對小唯說:“小唯,你馬上回去,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啊?”小唯很驚訝,猶豫的眼睛看向了琳達,琳達氣惱地對葉傾傾說,“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出院再說嗎?”
“我現在就要回家。”葉傾傾說着就掀開被子準備下牀。
琳達見狀。連忙拉住她的胳膊:“葉傾傾,你能不能別鬧了,現在大家的心情都很煩,你就不能省省心,體諒一下我和小唯嗎?”
葉傾傾準備逃跑的動作頓時頓住。
她怔怔地看着琳達。
琳達見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心軟,知道自己的話戳中了她的心坎。
她也情不自禁地放柔了聲音:“外面的世界水深火熱,到處都有狗仔蹲守,但凡你有一星半點的風吹草動,狗仔就捕風捉影斷章取義,到時我又不知道要操多少心才能擺平那些緋聞。你乖乖地好嗎。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地重返舞臺的。”
就算歐陽擎沒有食言,她也是打算瞞着葉傾傾向觀衆還原真相的。
葉傾傾靜靜地看着琳達一會兒,才輕輕地說:“我只想知道歐陽擎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琳達聞言一怔,驚訝地問道:“你想打電話給他?”
小唯的反應也和琳達一樣。
難道剛纔那個快遞是歐陽擎送的,所以葉傾傾看到他的信物時,纔會哭得那麼傷心?
葉傾傾搖搖頭,“不一定,你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
她的眼中是堅決的情緒。
琳達抿了抿脣。對她說:“他很好,你不用擔心他。”
“你怎麼知道他很好?”葉傾傾反問。
“葉傾傾,你有空擔心他,還不如擔心你自己吧,他怎麼說也是一個大集團的總裁,經歷的事情比你多,比你有腦子,也比你堅強。他能照顧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也?”琳達說。
“他不會好過的,他的堂弟歐陽珏一定會利用這件事大作文章。聯合董事會的人彈劾他,他有可能還會因爲這件事被歐陽珏從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葉傾傾憂心仲仲。
琳達:“……”
或許這就是愛一個人的表現吧。
葉傾傾平日時對周遭的事情都不太關心,她也經常記不住一個人的臉和名字。
但是對歐陽擎,她卻考慮到他的方方面面。
葉傾傾考慮的問題,她從來沒有考慮過。
畢竟,她只關心葉傾傾。
琳達真是無語:“歐陽擎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有閒情去擔心他?葉傾傾,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你傻還是說你怎麼好了。”
“可我不怪他,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葉傾傾說着說着,就覺得胸腔那裡瀰漫開來一陣濃濃的酸意,眼淚再度從眼底涌起來,在她的眼裡打轉。
“嘎吱!”大門突然被打開。
鄒信陽從外面進來了。
他怔怔地看着一副炫然欲泣的葉傾傾,眼神裡有深深的痛苦。
顯然,他開門進來的時候,聽到了葉傾傾剛纔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