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危機時刻,將會激發潛能的,我宛如腳下乘風,奔跑的速度極快,眼看着門口就在眼前,我迅速地翻找包包的鑰匙,終於找鑰匙,我靈巧地把鑰匙插入鎖裡,扭轉一下,咔嚓一聲,門開了,我閃入屋子裡,立馬要關上門,但還是讓他快了一步,眼疾手快的從夾縫裡側身串了進來,甩手重重地關上門。
他把我推到牆壁的角落,捉住我的手腕,橫着眉質問“你還跑,你怎麼不跑了,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嗎?”
我好像費盡心思才從鳥籠裡逃出,剛飛出不遠,我就被一張網給網住了,徹底絕望了,也就放棄了掙扎,我背靠着牆壁,大口地喘息着,大冬天的,我還出了一身的汗。
李熠擡手捏着我的下巴又質問“你啞巴,倒是說話啊!”
我累得半死,那裡有力氣說話呢?若不是他捉住我的胳膊,都想坐下去了。我真心覺得自己來了,不僅僅是心態老了,就連身體也不給力了,跑幾下,跳動幾下就累了。
我喘息了好久,喉嚨都幹了,唯一的念頭就是喝水,我指了指廚房向他示意。李熠鬆開了我,聳聳肩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向前走,一屁股坐在沙發,還翹起了二郎腿,趾高氣揚地指使着我“老子要一杯水,你燒點開水,再放點礦泉水,你給我調到40度的。”
看着他那個大爺樣子,真的很想提醒他,這是我的房子,仍是乖乖地去燒水,心裡不滿地抱怨,40度的水,真是有錢的公子哥,我去那裡知道水是不水是不是40度,還是開水和礦泉水調配,真是夠講究,講究得有點變態,考慮着要不要把體溫計量一量了。
電熱加水器早就壞了,平時我都是喝礦泉水,這位爺要喝開水,我只能廚房煮水,也不知今天天然氣怎麼了,就是打不着火,我折騰得滿身汗,才終於點着了火。
“你好了沒有?就燒一杯水都磨蹭那麼久,你他媽到底能幹什麼?”李熠在大廳不耐煩地朝着我怒吼。
隔着那麼久,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嘆息了聲音,硬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招惹上這個混世魔王,招惹上這個祖宗了。哎,我長長地嘆息一聲,水開了,我這個人很懶,直接拿着水壺要倒水。
忽然背後傳來一聲“你的到底在磨蹭什麼?”
我正在想事情他突然冒出聲,慌得回過頭,一不注意,水壺碰到了杯子,杯子倒了下來,沿着流水臺流下來,我的帆布鞋一下子就被開水侵溼了,我疼得尖叫出聲。
李熠快步走過來,皺着眉望着我問“怎麼了?”
他纔是眼睛瞎了,沒有看見我被燙着嗎?我疼苦地咬着牙指着腳,疼得顫抖地說“我被燙着了。”
李熠的視線往下移,看到我的溼透的帆布鞋,敏捷地蹲下身幫我解鞋帶,我扶着流水臺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叫出聲。
可真是疼,真他媽疼,我覺得李熠就是我遇着最大的瘟神,自從遇着我,我就沒遇着過一件好事,總是受傷,我覺得自己要去隍城廟燒一根高香,找個高僧給自己算一算命,怎樣才能把李熠這個瘟神送走了。
鞋子終於脫離了腳,我看到疼得泛紅的腳,肯定少不起氣泡了。李熠攔腰抱起了我,將我輕輕地放在沙發,又轉身進了廚房。我望着紅通通的腳,有點想哭,不由地吸了吸鼻子,無論我經歷了什麼,也許心學會了麻木,但身體仍是會覺得疼得,那是不能避免的,只是學會不讓自己輕易掉眼淚而已。
我單腳下了地,準備跑去洗手間用冷水衝腳,蹦蹦跳跳地往裡走,正好碰着李熠端着一個水盆走出來,他見着我嚴厲地板着臉罵“誰讓你下來了,你他媽又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演苦肉戲,演上癮了,你馬上給我回去。”
我只能艱難地跳回去,可是單腳行走真的很艱難,李熠單手拿起水盆,另一隻捉住我的腰,直接把我夾着咯吱窩抱着走了,我嚇得又啊啊啊地尖叫出聲,真是個野蠻人。
不過李熠確實是練過的人,輕而易舉地把我抱回了沙發,他重重地把盆子放在地上,兇巴巴地瞪着我斥罵“你乖乖地給老子呆着。”
說着他脫掉了外套,隨意地扔在一邊,挽起了袖子,蹲下身用力地掰開盆子裡的冰塊,原來他是跑進去拿冰塊了,冰塊掰得碎了得差不多了,李熠輕輕地握住我的腳放入了冰塊裡。
我看着往日飛揚跋扈的李熠,他竟然蹲下身幫我敷冰塊,一時間心口猛地抽疼了,彷彿一道堅固的城牆裂開了一條縫隙。
我不由認真地看起他,他的頭髮長了,尤其是劉海幾乎都遮住了他的眸子了,也遮住少許他的鋒芒,他變得客氣很多。
李熠冷不丁地擡頭,我和他的目光撞着,四目相對,他的眸子真是好看,怎麼會有人的眼睛可以那麼好看,黑如夜,深入潭,卻有泛着淺淺的銀白色亮光,宛如水中倒影。
“看什麼看?傻不拉幾的。”李熠咬着牙咒罵了一聲“疼不疼?”
我搖了搖頭,可能是冰塊太冰了,凍結了其他感官,我根本察覺不到冷,輕輕地笑說“不疼啊!”
李熠猛地站起身,湊近了我,親了一下我的脣瓣,那種蜻蜓點水的吻,不似往日的狂風暴雨,只能任由他掠奪。他總是喜歡玩偷襲,我猝不及防,有點呆愣住,他笑出了聲,眼裡滿是戲謔地笑意“誰讓你盯着我看了,誰讓你那麼笑了?”
我真心是醉了,我看着他是有點不對,可我笑不犯法吧!還有我正在敷着腳,他就來親我,這種場景下,很不衛生,也很不雅觀好嗎?
“今晚吃了什麼,嘴巴甜甜的?”李熠望着我的脣問。
在飯局前,我吃了冰淇淋,這樣他都能吃得出來,我也舔了舔嘴脣。他又傾下頭,脣便毫無分寸的席上來,他輕而易舉的衝進她的嘴裡,靈巧的捉住我的舌頭,在我嘴裡糾纏遊走。
他又來了,我重重的推開他,他又狠力的將我壓回沙發,然後迅速的低下頭,啃咬起我的嘴,他啃的很用力,幾乎有些切齒,甚至還在嘴角輕咬了一口,
撕裂開來地疼,讓我皺起了眉,即將溢出的疼呼聲,又被他堵住了,他又闖進來,把我掃蕩一遍後,他將我摟進自己懷裡,怔怔的盯着我,俯身輕舔起我的頸項,我輕呼起來。那纏綿悱惻地聲音在屋子飄蕩開來,不知何時,我的聲音變了,變得很嬌媚,更摟緊了我些,臉習慣性的埋在我的頸間,呼吸漸漸急促。
他輕咬着我的脖頸的一小塊肉不悅的問“你和徐俞文去幹嘛了?”
他太莫名其妙了,現在這個樣子像極正在吃醋,不知那來的膽子,我用帶着開玩笑地語調問“李熠,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誰會喜歡你?我纔不會喜歡你,你去照一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別他媽的自以爲是。”李熠抓住我的肩膀劇烈的搖晃,他的怒火來得太突然,簡直是暴風雨,帶着席捲一切的摧毀力。
我都被他嚇矇住了,被他搖得頭昏目眩,李熠顯然覺得還不夠傷害我,他擡腳用力地踢開了水盆,冰塊在大廳飛濺開來,他站直了身子,雙手環繞在胸前,揚起了下巴高傲地望着我,嘲諷“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明哥愛你嗎?你以爲徐俞文愛你嗎?你別想太多,我怎麼可能會愛你,你是什麼身份,我纔不會愛上你呢?”
李熠無情犀利的話落下,準確無誤地插入我的心臟,是啊,李熠真的很瞭解我,他知道我的軟肋,也知道用怎樣的話最傷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是啊,我是個小姐嘛,反正在所有人的眼裡,我們這種人就是糞坑裡的蒼蠅,自然不值得被人愛,被人疼惜。”
“你知道就最好,你最好要有自知之明,人家徐俞文就要結婚了,人家是青梅竹馬,若你還點臉,就不要攙和進去。”李熠又狠狠地補上一刀。
“嗯,我知道了!”我麻木地應了一句。
頓時,屋子安靜下來,靜得我聽到他輕喘的聲音,還有加快的心跳聲,我不想說話了,此時此刻,我最好保持沉默,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只想躲在角落舔着受傷的傷口。
李熠翻看着外套,煩躁地找出了香菸,從煙盒裡抽出香菸點着,他陰沉着臉抽菸,表情猙獰得可怕,我只能默默地坐着。
過了許久許久,我維持同個姿勢太久了,都做麻了身子。李熠纔回過頭望着我問“你會抽菸嗎?”
我知趣地點點頭,他隨手把煙盒扔給我,我撿起來也抽了一根菸,果然是高級香菸,特別純真,勁頭很足。可初中得過重感冒,家裡人懶得理我,長久的咳嗽,我把肺部咳傷了,受不了太刺激的嗅覺刺激,又侵染在歡場一年多了,再加上不由咳嗽了好幾聲。
李熠冷哼了一聲“你的身子倒是金貴,人家千金小姐都不如你金貴!”
我不想反駁什麼,又深吸了一口子,又劇烈了咳嗽好幾聲,李熠看不下去搶走了我的煙,扔在一邊“既然受不了,就不要逞強!”
我看着李熠,有些無奈的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