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經緊緊地繃住,起了一層的疙瘩,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又要幹什麼,我揮動着雙腳,想要把他踢開,他輕而易舉地把我放在了牀上,雙手就放在了我的身體兩側,他抵着我的額頭,輕輕地蹭着我的臉,就像是孩子般撒嬌說道“好了,你回來就好了,我以爲你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動你的,睡吧,我都睡不着了,你不在的日子,我都睡不着。”
什麼鬼啊?他的腦子是被驢子踢了嗎?他纔會想到我是回來投懷送抱,看來他是喝酒喝太多了,需要有人點醒了,我直直的盯着李熠,用很清冷的口吻提醒道“李熠,你說過的,你放我走的,我是回來拿行李的!”
我的話就像是踩着老虎的尾巴,他整張臉立刻變得陰鬱,捏着我的下巴,狂躁的怒吼“我他媽不是讓你閉嘴了嗎?誰讓你說話了,我讓你說話了嗎?”
哎,果然是被寵壞了的孩子,呼風喚雨慣了,就養出一身的壞毛病,以前的我會害怕李熠,一部分是懼怕他的權勢,另一部分我是在乎他的。現在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他要是鬧了,那就魚死網破算了,我迎上李熠的目光“我們都不能裝糊塗,李熠,這次我希望我們能好好談一談,我不想和你吵,也不想和你鬧了。”
他尖刻地嘲諷“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他有那麼好嗎?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回來拿行李?你就那麼想和他在一起嗎?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你不是責怪我不去救那個什麼明哥,我是掛了你的電話,我是生氣了,可我還不是幫你找了,我怎麼知道他那麼倒黴,我都道歉了,你想要怎麼樣?你他媽就是給我判了刑,你都告訴我是怎麼樣的吧,期限又是多少?要不是你上了徐俞文的車子,孩子就不會…….”
我捂住了耳朵,激動的大聲喊道“李熠,別說了,我求你不要再說了,我也有錯了,但請你不要再說了,再來追究誰的過錯又有什麼用?我不怨恨你了,事實上,你又有什麼錯呢?李熠,我們不要再折磨下去了,我會瘋的,我會被逼瘋的…….”
“你說那麼多不就是想離開我,投奔到徐俞文的懷裡嗎?”他微喘,冷笑,鬆開我的下巴,按住我的雙肩把我怕壓在身下,我拼盡全力的掙扎對於他不過是可笑的徒勞。他不屑的嗤笑“你要逃嗎?別開玩笑了,別天真妄想,徐俞文算是什麼東西,現在你就被我壓在身下,他又能怎麼樣?你都被我上過多少次了,他…….”
我氣得揚手又想抽他,被他按在了牀單上,他帶着嗜血的怒意,懲罰般地封住了雙脣。他的吻太激烈也太強橫了,甚至咬破我的嘴脣,我的舌尖,我疼得無法呼吸甚至無法吞嚥,被他和自己的唾液嗆得劇烈咳嗽。我氣不過羞怒已極,想趁機一膝蓋要撞在他已經灼硬的胯間,只求他能停止對自己的侮辱。
可是每次這個伎倆都會落空,他機靈的躲過,雙腿就跟蔓藤一樣纏住了我,根本就動彈不了半分,我慌得不知所措,手在牀單上胡亂的摸索,手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物件,應該是個酒瓶吧!我不假思索地拿起酒瓶,重重的往李熠的後腦勺砸上去。
他悶哼一聲,臉色慘白,額頭瞬間佈滿豆大的汗珠。他雙手捂住了後腦勺,身體僵硬而顫抖,我是下足了力氣,這時我也有些害怕了,無力地鬆開手,酒瓶滾落下來,跌在地板上,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聽着響聲,我更怕了,飛快地從他身下逃竄出來縮在牀角落,也許我闖下大禍。
“你!”用殺人的目光死瞪着我,他憤怒的雙眼赤紅,猛地撲了過來,他準確無誤地掐住了脖子,鐵青着臉冷笑“人家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陸雙雙,你他媽不僅沒情沒意,你他媽還沒有心的。我那麼對於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你們都是那樣的…….”
他的嘲弄聲裡充斥着辛酸,我想起了杜小月對我說過有關他和安瑤的事情,其實他也挺可悲的,我們都很可悲,無論是我,還是強悍的李熠,我們都是被命運玩弄的小丑,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要是李熠想要掐死我,那就掐死我,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活了。
脖子的壓迫力度減緩下來,李熠從我身上滾落下倆,倒在牀的另一頭哈哈地大笑出聲,那個笑聲聽起來異常的詭異,讓人毛骨悚然,我睜開不了眼看向了李熠,屋子的光線不是很好,但能透過電筒的微弱光線裡,我看到李熠並不是真心的笑了,那張漂亮的臉孔誇張地扭曲,他那雙黑曜石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光,瞧着他那個樣子,我心裡滿是酸楚。
“李熠,你…你,沒事吧!”我的聲音顫抖,但已經不再結巴。
李熠撈起了身後的枕頭徑直就朝着我扔過來“你不是要滾蛋嗎?滾啊,你馬上就給我滾蛋。”
我動口想說些安慰的話,門外傳來了爭吵聲,只聽李姨焦急地勸道“徐先生,你要進去,你要是強行闖入,我就要叫保安了……”
未等李姨說完,門就被強行打開了,我從牀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徐俞文,他居然進來了,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李熠,他已經從牀上下來,冷冷地掃了我和徐俞文一眼,刻薄地挖苦“你就那麼心急來撿我用剩下的嗎?”
李熠那句話讓我對他的愧疚全部熄滅了,對啊,他李熠是什麼人,用得着人家來同情自己嗎?我真是太自以爲,從牀上爬起來,走到衣櫃旁邊拉起了行李箱,撿起了掉在掉在地上的文件夾,就走到了李熠的面前,把文件遞給他“這筆錢太多了,我不敢拿,也沒有什麼資格去拿,卡里還有三百萬,我就拿那筆錢好了,畢竟我只跟了你1年而已。”
李熠打開了文件,瞥了一眼就扔回了我,居高臨下地說“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要回來的先例,那點錢,對於你來說是個大數目,對於我,玩了一次處,蠻值得的,這個年代三條腿的狗倒是不難找,18歲的雛雞,還長得不賴的,也算是稀罕物了,這段時間,你也陪我玩得很愉快。”
李熠的話就像是隔空給我抽了好幾個巴掌,我疼不堪言,又不能說什麼,我自以爲的自尊心成爲了李熠刺痛我的工具,我彎下腰撿起了文件夾,揚起了嘴角露出殷勤的笑容“那謝謝老闆了!”
我拉着行李走了徐俞文的身邊,柔聲說“我們走吧!”
徐俞文幫我拿過行李箱,另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兩個人十指相扣地往回走,李熠好似被眼前的一幕給刺激了,他摔了好多東西,耳後傳來劈里啪啦的喧鬧聲,在我們就在走出大門時,李熠又冒了出來,他堵在了門口,惡狠狠的望着我“陸雙雙,你要是離開這個家門,我就會娶夏楠,我馬上就會娶她,我讓你們一輩子都做不了朋友。”
某種時刻,李熠是很幼稚的,竟然要用這種方式來威脅我,同時,我又覺得很可悲,找不出任何話來回應了。
徐俞文關切的回頭望向我,張口想要說什麼,我搖了搖頭,率先大邁了一步走出了別墅,徐俞文進隨其後。李熠在後面大喊“陸雙雙,你以爲你是誰?我李熠沒有了你,仍會活得好好的,你走吧,你走吧,你他媽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你別以爲老子真的是稀罕你了…..”
隨着距離的拉遠,耳邊的罵聲逐漸減弱,等我們進了車子後,李熠的聲音徹底被阻擋在車外了,我心灰意冷地說“走吧!”
車子啓動,我從後視鏡看到不斷倒退的風景,忽然間,我看到了李熠蓬頭垢面地從別墅裡跑了出來,心口漏掉了一拍,我趕緊轉過頭想看清楚,車子拐了一個彎,再也看不到那棟別墅了。
徐俞文也轉過頭問“怎麼了?”
我死心的閉上了眼,搖了搖頭“沒事的!”
徐俞文有點過意不去,解釋道“抱歉,或許我不該上去的,我是見你太久沒有下來,非常擔心你!”
我睜開了眼,看到一臉真誠的徐俞文,勉強地笑着說“沒有關係的,他就是那個性子,容不得別人侵犯自己,那怕是自己不要的東西。以前我不是答應了給你做飯嗎?後面遇着各種各樣的事情就耽擱下來了,這段時間,你也幫我不少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謝你,改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下廚吧!”
“不用了,你纔剛出院,醫生不是說過了嗎?你需要好好休息!”
“那也不過是做一頓飯,又能花費了多少精力,再說了,我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我都快要發黴了。”
徐俞文向來不會拒絕我的請求,他猶豫了下終究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