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兩個人靠近,我有種泰山壓頂的壓迫感,腰部不由自主地望了下來,整個人都萎了,四肢僵硬,頭都低下來,嘴角的笑要多假就有多假,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娃娃。
餘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李熠和夏楠,他們在徐俞文和馬喬豔的面前停下,夏楠和,馬喬豔大方地寒暄,看上去兩個人特別熱絡,感情跟姐妹似的,而李熠和徐俞文也客氣地寒暄,看不見有什麼的矛盾,若是外人,任誰都看不出這兩個人都看對方不順眼,相互算計着彼此。
我身子一動不動地呆板站着,聽着身邊的四個人聊天。我笑得嘴巴都快要僵硬了,夏楠才把目光轉移到了我身上,她笑吟吟地笑着打招呼“雙雙!”
她怎麼還笑得出來呢?她絕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若是換作我是她,早就撲上來撕打自己了,纔不會管周圍有多少人,可是她對我笑了。我的心就跟別人捏住了,每次跳動都伴隨着疼痛,我是抱歉的,憂傷地望着她說“恭喜你!”
“謝謝了!”夏楠客氣地應了聲,擡手拍了下我的肩膀“等下,我們還有個小聚會,你可是我的好閨蜜,等下你也來參加吧!”
等着好閨蜜三個字,陰陽怪氣的,我那裡還敢再呆下去,正要開口拒絕,馬喬豔握住了我的手腕,替我應道“雙雙,我聽說你和夏楠是好朋友,今天是她的訂婚宴,她就是最大的,她說什麼,你就要說什麼。我最喜歡這種姐妹門的派對了,不過現在回去晚了,說不定孩子就要哭鬧了。”
夏楠輕笑出聲“果然是有媽的人了,以往每次開派對,你都是最晚回去的,每次都有豐收…….”夏楠止住了嘴,自責道“你不要怪我,我的嘴巴太快了。”
夏楠不知是怎麼了,渾身都豎起了刺,見着誰都狠狠地紮上去,馬喬豔顯然不當作一回事,無所謂地聳聳肩“有什麼好忌諱的,我馬喬豔是什麼人,圈子裡誰不清楚,敢做就要敢當。不過話說,人就是很犯賤的,總是得不到是最好的,強行吞下去,就不知道會不會中毒呢?雙雙,你說對不對了?”
馬喬豔的話一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聚在我的身上。我撞上了李熠投來的目光,慌忙移開,甚至都不敢得去看他的眼,彷彿多看他一眼,衆人就會給我判上偷情的頭銜。我磕巴了好久,才冒出“我…..我不知道了。”
夏楠好像是聽不見馬喬豔諷刺的話語,挽住了李熠的手,女孩子嬌態地說“熠哥,我們走吧,我們去和大伯說一下,先走人了。今天來的人太多,你看我都說得口乾舌燥了。”
我的視線落在了夏楠的手腕,她的手腕處戴了一個很大的手錶,可能我比較在意,隱隱約約間看到了她手錶的疤痕。她真的割腕自殺了?我又擡起頭看着夏楠那張嬌豔的面龐,她就那麼愛李熠嗎?她可以爲他割腕自殺?
我覺得太不可思議,自己都跟了李熠那麼久了,我怎麼沒發現他有那個神奇的魔力,他並不是多好啊?
“嗯!”李熠輕應了聲,帶着夏楠轉身,走入了人羣裡。有一大羣人來找徐俞文,不一下的功夫,徐俞文就被包圍住了,我不願別人關注,就從人羣中撤離出來。
馬喬豔就像是一條跟屁蟲,緊隨身後,輕拍了下我的肩膀,湊近了我的耳邊“其實她和我年輕的時候特別相似,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折手段。但她下手比我狠,家裡人就她一個寶貝,更加寵她。我勸你最好小心點。”
哈!我冷不住冷笑,不客氣地回“既然是這樣,你就不要幫我回應,馬喬豔,我和你不熟,你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插手我的事情?你有什麼權利?”
馬喬豔隨手拿了一杯雞尾酒仰頭就喝下,伸手輕輕地碰了下我的脖頸,西裝只能遮擋住大部分的咬痕,可接近耳朵的咬痕,就無能爲力了。馬喬豔纔不急不慢地迴應“你都幹了什麼?你心知肚明,我認爲自己不見夏楠,她就會輕易放過你了,那是你太天真,還是太傻了?反正遲早都要面對,那就不要讓自己輸掉氣勢。”
我往後退了兩步遮擋住脖子,儘管馬喬豔說得沒錯,若是夏楠真的要對付我,我憑什麼去應付她?可能還有一絲天真,自己和夏楠在一起三年了,她認識李熠才一年,她又是那麼好的人,總不可能會傷害我吧!有些仇恨,過了就散了。
遊艇靠岸了,就有個服務員走過來說是夏楠吩咐他來帶我過去的,我吃了一次虧,怎麼就不會輕易再受騙了。萌萌親自走了過來,笑容可親的,尤其是瞪着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偏說出的話是“你怕什麼呢?你心虛了?”
是的,我是心虛的,不過較之於萌萌,我覺得最應該心虛的人是她,而不是我。雖然我不惜馬喬豔,但她說的一句話很有道理,人不能把自己的氣勢都給輸了,我就跟在了萌萌的身後,兩個人一起去了岸邊不遠處的別墅。
我和萌萌兩個人各坐在沙發的一角,不久之前,我們還一起逛街,看電影,那都成爲了一場虛無的夢境。
在無人的地方,萌萌不會放棄打擊我的機會,更何況是這個時刻,而我時刻警惕着大腦飛快地運轉,就在想着如何去回擊萌萌。
萌萌挪動了下身子,朝着我靠近了些,她雙腳盤在了沙發上,不再保持着淑女的坐姿。不過她長得好看,腳丫又塗上了粉紅色的指甲,看上去很可愛,她拿了個葡萄放進了嘴巴里,細嚼慢嚥,換作別人做這個動作,看上去就是個女流氓,但對象換爲是她,看上去像是脫俗的仙女。
那怕我早就看破了她的真面目,仍是爲她的美麗讚歎。她吃掉了葡萄,又伸出了舌頭舔着自己的手指頭,那個動作看上去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絕對不是未經人事的女孩做出來的動作。
她擡眸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我沒有想到你真的來了,還和熠哥哥呆在房間裡幹出了那種事,你別以爲播放器壞了,夏楠代替了你,就可以瞞天過海了,你怎麼可以那麼不要臉?我都替夏楠覺得很不值得,她把你當作好朋友,你就那麼對待她….”
我聽到她粉嫩的嘴巴說出那些話,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我擡起頭看向門外,果不其然夏楠進了屋,她那些話就是說給夏楠聽的,這種卑鄙的手段,我真是看不起,我猜得沒錯,她壓根就不把夏楠當作是朋友,只是她利用的一枚棋子。
我原先是對夏楠有點虧欠的,在得知她割腕自殺後,就蕩然無存了,大家都不是善茬,誰都不要說誰是可憐人,我別開臉不去迴應,讓萌萌繼續自導自演。
萌萌放下了腳,站起身,望着夏楠說“你來了?你剛纔喝了不少酒,我讓阿姨給你泡了一杯蜂蜜水,你先喝了吧!”
夏楠的臉頰通紅,腳步有點凌亂地坐了下去。屋子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緊迫,覺得很累,老是要面臨着這種情況,我根本就不想和誰爭,更不想和誰吵起來。
夏楠喝了大半杯的蜂蜜水,臉色好了點,她才幽怨地望向我“雙雙,你怎麼可以這樣?雙雙,我是真心想要請你參加宴會的,我們當了三年的朋友,你怎麼可以那樣對我?你居然和我的未婚夫躲在屋子裡幹着那種事情,你摸一下自己的良心,你對得起我嗎?換作是誰都幹不出那麼不要臉的事。”
對於夏楠咄咄逼人的指責,我笨拙地解釋道“我要是告訴你,自己是被人騙進了屋子,門從外面反鎖了,我就是純粹參加你的訂婚宴,就走人了。我根本就沒想過發生那種事情,你信嗎?”
夏楠徒然加高了音調“你爲什麼還要騙我?你還想要騙我嗎?陸雙雙,你以爲我是傻瓜嗎?你們每個人都把我當作猴子來耍?”
“夏楠,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猴子耍?真正把你當作猴子耍的,另有其人吧!”我把目光轉向了萌萌“你就沒有好奇,爲什麼自從你認識萌萌後,我們的關係就越來越差了嗎?甚至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夏楠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過來就搶西裝,她的指甲是精心護理過的,格外的尖利,劃破了我的肩膀。她的動作太突然,我都沒有來得及防備,當我反應過來,西裝已經被她搶走了。
我袒露了雙肩,上面的咬痕和淤青就顯露出來。夏楠刺激地用食指指着我質問“你倒是說一說,你還有什麼好狡辯呢?這證據都擺在了眼前,你還說自己不願意嗎?你還要誣賴萌萌嗎?她在我的面前從來沒說過你的一句壞話,向來都是好言相勸,陸雙雙,你安得是什麼心?我把你當朋友,你就可以任意踐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