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因施工造成三個工人死亡,五個工人造成重傷,這件事鬧得沸沸騰騰的,不知是不是上面人已經不再照顧了,媒體爭相報道,一下子徐氏集團遭遇了滑鐵盧,股票大跌,一夜之間就蒸發了好幾十億。
而徐家的醜事不斷地爆出來,徐俞文不僅吸毒,又包養了好幾個情人,有大學生,也有脫衣舞娘,這個被那些董事長看中的繼位者,形象大毀了。徐老夫人都是六十多歲的人,居然也包養了好幾個小鮮肉,有個才20歲,年紀都比她的小兒子都要小。
徐氏的事情越演越烈,本來是商場的事,卻發展成爲尋常百姓津津樂道的話題,足以看得出這件事的影響力有多大,又有多壞,可徐氏的執行董事長徐俞文聯繫不上了,鬧起了失蹤。
他的助理說他出海了,遇着了大風暴,人掉進海里了,也有人說在美國的洛杉磯看到了他,不過他已經瘋癲了,甚至還上傳了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披頭散髮,全身都髒兮兮的,看着五官確實與徐俞文有五六分相似,但絕對不是徐俞文。
馬喬豔焦急地在大廳裡來回走動,邊走邊打着電話,原本她是盤算着自己和徐俞文離婚了,馬家就能脫離出來,起碼萬東銀行的法定人是她,馬家是沾了便宜的。
她上個月就申訴離婚了,但徐俞文失蹤了,按照相關的法律規定,若是一方行蹤不明滿兩年,法院纔會主動判離婚。也就是馬家和徐氏根本就脫離不了關係,股權更改方面根本進行不了。
也就是說起碼要等上兩年,徐氏沒落了,馬家也好不了多少,畢竟兩家人的生意上多有往來。當時,馬父爲了穩定徐俞文,兩家人成爲一條船上的額螞蚱,簽下了不公平合約,有徐俞文提出離婚,就放棄一切夫妻財產之類的,那時的天平明顯是偏向了馬家,可如今反而成爲了軟肋。
馬喬豔煩躁地揉着自己的頭髮,重重地把手機扔在了地板上,再回過頭看向了我,嚴肅地追問“陸雙雙,徐俞文有沒有和你聯繫過?他都沒有和你聯繫嗎?”
我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馬喬豔抓狂的表情,腦海浮現徐俞文臨走之前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他深情款款地對自己說晚安了,如今想一想,當時他的表情相當的凝重和嚴肅,還有他轉身之前,對我露出的溫柔而憂傷的表情,好似在告別,難道這一切都是他促謀已久?
是啊,有誰能允許自己奮鬥了15年的成果,轉手讓人,讓他們坐享其成呢?對方又是最瞧不起他的哥哥們。誰心甘情願成爲一枚棄棋,既然不能保留住,那就是玉石俱焚,這樣的性子真的挺符合徐俞文的。
“半個月,他每天都給寶兒打電話,可出事前一天,他告訴我們,他還在華盛頓,後來他又和寶兒說了些話,我就不怎麼在意了,接下來,他就沒有給我們打過電話了。”我老老實實的搖了頭。
馬喬豔皺了下眉,狐疑的問“真的沒有嗎?”
馬喬豔真是着急了,徐氏這件事繼續發酵,很多人都爆出了醜聞,就連股東們都不放過,分明就是想要毀掉整個徐氏,馬喬豔也怕會爆出自己的事情,所以着急着要了解徐俞文的行蹤。
我把手機遞給了馬喬豔“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吧!我爲剛纔的話道歉可以了嗎?你再想一想有關徐俞文的事,你能找出什麼蜘絲馬跡嗎?我都快要瘋了,我不想讓媛媛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女,你也是爲人父母,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感受的……..”馬喬豔越說越急,眼睛都紅了,她停了下來,眼睛向上,不讓自己流出眼淚。
徐俞文就憑空消失了,以至於都弄不明白他是死了,還是活着,我也很慌張。我是恨過徐俞文,就想着從他的魔掌中脫離出來,可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爲難過我,真心真意對寶兒好,我並不想他死了,那完全就違背了我的本意。
我保持了沉默低下了頭,馬喬豔握住了我的肩膀,劇烈地搖晃着不可置信地反問“你不會愛上了徐俞文吧?你瘋了嗎?你會愛上強姦自己的男人?”
在某種程度來說,我並不喜歡馬喬豔的咄咄逼人雨自私,可能在某種方面,我們太相似了,看到她醜陋的一面,就想起了自己,我推開了馬喬豔的手,努力地保持着鎮定冷淡地說“沒有,那個男人,我都不會愛了。你就不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我愛的人就只有寶兒。你還是先回去吧,你太沖動了,需要冷靜一下!”
馬喬豔指着自己,大聲地反問“你讓我怎麼冷靜?遇着這種事情,我怎麼能冷靜下來,我整晚都睡不着了……….”
手機鈴聲響起了,馬喬豔接通了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她就朝着對方怒吼,我擔憂她又會把手機摔掉,她罵完之後,煩躁地對我說“算了,我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若是徐俞文給你打電話,你有有關於徐俞文的訊息,就給我打電話!”
我的心也很亂,畢竟是在同個屋檐下三年了,就算是兩隻老鼠呆在一個牢籠裡一年,都會有感情,更別說人呢?我連忙點頭,把馬喬豔送出了門。
我拿起了手機,看了下那串熟悉的數字,那是徐俞文的私人號碼,沒有多少人得知的。自從我搬到別墅後,就從來沒有給他主動打過電話,猶豫了下,我終究是點了下,可電話那頭傳來機械的女聲說對方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我的心七上八下坐在沙發上,不知如何是好,小傢伙忽然跑了過來抱住我的大腿喊着“媽咪,媽咪,我想吃奶茶,我想吃奶茶!”
我正煩着呢?小傢伙又不依不饒,我把她抱上了沙發,隨手就給她拿了一串葡萄,小傢伙生氣地扔在了地上“媽咪,你爲什麼不理我?你爲什麼不看着我?爸爸說了,別人說話了,你要看着別人,不然就很沒有禮貌的,媽媽你很沒有禮貌!”
徐俞文算得上是個很稱職的父親,在教育寶兒的待人處事很耐心,那怕寶兒聽不懂,他都要說,有時,我並不贊同他的教育方式,認爲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樣子,太早熟了,太早明白這個世界,那就會更懂得悲傷,他好似想要把一一生中的課程都交給寶兒。
他不會早就料到了今天的結局了吧?我把寶兒抱在了大腿上,耐着性子問“寶兒,上次爸爸和你說了什麼?爸爸不是和你說了悄悄話了嗎?”
寶兒咬住了嘴脣低聲說“不要,我和爸爸約好了,那是個秘密,我不要變成小狗!”
聽着寶兒那麼說,我就更加肯定徐俞文一定和寶兒說了什麼,我拿起水果盤上的葡萄,摘了一粒放進了寶兒的嘴巴,連哄帶騙地說“寶兒,你愛媽媽嗎?”
小傢伙連續點了好幾次頭,笑得就跟一朵花似的,奶聲奶氣地說“我最愛媽媽和爸爸了。”
我也學着她的樣子,嘟着嘴巴可憐巴巴地說“可你有秘密不肯告訴媽媽,媽媽很傷心了,我很難過了。”
寶兒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望着我,看着她那雙如此純淨的眼,我就有了種罪惡感,算了,一切都算了吧!
寶兒又用手去把玩着袖子上的鈕釦,猶豫了下,她說“爸爸就問我喜不喜歡李叔叔了,他還說自己要去個很遠遠的地方,可能很久纔回來了,不過他每年都會在我生日的時候,給我寄芭比娃娃的。我不想要芭比娃娃,我想要爸爸,他都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我很想他。”
我聽着寶兒說的話,整個人都驚呆住了,看來這次遠行,他是早有安排了,那徐氏發生的一系列變故,那都是他的計劃之中,可他爲什麼要提到李熠呢?徐俞文又做了什麼?我討厭不可預測,總覺得心就懸在了半空,不着地,很沒有安全感。
我正想着事情呢?門鈴聲響起,來人很急,接二連三地按着門鈴,本來悠揚的音樂聲變得很刺耳,我皺了下眉起身去開門,卻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着李熠,他滿臉通紅,一直紅到髮根,鼻翼由於內心激動而微微張大的,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緊咬着的嘴脣向氣勢洶洶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過去,眼裡閃爍着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他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那張英俊的面龐變得很猙獰,那怕只是從屏幕上,我都能看到他鋪天席地而來的怒火,要席捲掉一切。
我的心臟漏掉了一拍,然後開始加快的跳動的節奏,幾乎就要從嗓門跳出來,腦子開始不受控制,緊張得全身都顫抖,右眼皮又開始跳了,他來這裡幹什麼?三年來,除了上次爲了妹妹的事,我主動去香蜜湖,他從來就沒有來找過我,甚至搬離了別墅,不再與我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