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悵然若失,我抽了好幾根香菸,再回到了車子,開到了會所。不經意間,我注意到了站在門口迎賓的女人,她不就是經過馬路的女孩嗎?只見她淺淺的笑着,眼睛水盈盈的,卻沒有什麼激情,嫣紅的脣輕啓敷衍地喊了聲“老闆好!”
她在衆多的迎賓中,算是蠻亮眼的,因爲她比較正常點,臉上沒有畫着大濃妝,我特受不了女人把眼睛畫得黑不溜秋的,臉蛋就跟刷牆似的,塗了好幾層,臉頰塗得腮紅就像是猴子的紅屁股,一看得出她是個新手,混得時間並不長,那幫老司機最好這種貨色了。
頓時間,我就對她喪失了興致,原來她也是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挺不待見她的。可我怎麼都想不到竟然在老頭子的套房遇着她。
那天老頭子瞞着我安排相親對象,以前他從來沒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如今倒是端着父親的架子十足了,還威脅說,要是我再把相親對象給弄跑了,他就叫人收購我的公司。我氣不過就跑去找他算賬。
剛開始我並沒有認出牀上的女人是誰,等她磕頭向我求饒時,我才認清楚就是那個女孩,再後來,我又見着他在伊萬年的巧笑嫣然,她竟然說自己是個雛,真他媽的可笑,但不能否認她長得很清純,身材卻很有料,又很年輕,大部分男人都好這口吧!18歲的女孩,無疑於含苞欲放的花朵,讓人有種要摧毀的慾望,男人的骨子裡天生就留着野性,那怕裝得再溫和的男人,他都有野性的一面。
她還很青澀,換一句話說,裝得很單純,搞得我都有了興致,要不是我見慣了這種女人的手段,估計也像是個呆瓜,信以爲真,將她當作寶貝了。我又想起了安瑤,她是個多美好的女人,依然不是撒謊,欺騙人?
我想起了安瑤就很煩躁,隨手就把錢甩給了她,但她掉眼淚了,一滴眼淚沿着右邊臉頰滑下來,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全是憂傷和悲痛,瞧着讓人很心疼,我納悶不解這種女人,有什麼好同情的,有什麼好憐憫,她不就是隻雞而已嘛?
果不其然,我又碰着她在一輛麪包車陪着五六個男人,這種女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要是真的信了,我也是夠愚蠢的。她想要演戲就讓她演唄,坦白說,她這個人蠻有趣的,有她很想要錢,卻沒有膽子說出來,膽小如鼠。明明對我忿忿不平,偏又擺出一張很諂媚的表情,卻很假,假得一眼就看穿。明明就是一隻野貓,還要裝得很聽話,很溫順的樣子,卻演起青澀,又那麼逼真,可能某方面裝多,就特別出色吧!
但我看到她被人在街道上拉扯着頭髮,無助地哭紅了眼,又獨自跑進了巷道里,腳卻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那晚是正月十五,天空的月亮很圓,月光皎潔如銀紗,她就縮在了角落裡,雙手抱在了膝蓋上,嗚嗚的哭起來,聲音很低,刻意地壓制着,就像是小動物受傷發出的梗咽聲。突然間,我發現不施粉黛地她好小,小得我抱着張開雙手就能抱着她,良心未泯地想起了,她不外乎就是個18歲的女孩,又有一個窮困潦倒的家庭背景。
我轉身就想要走人,不知爲何,我又回過頭,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白嫩的臉和纖長的脖子,她紅潤的嘴角揚起來,那雙染上淚水朦朧的眸子全是柔情,她就用那溫柔如水的目光專注地望着不遠處的貓兒,我和她之間的距離挺遠的,可我清晰無比地看到了她一根根翹起來長粗的睫毛,畫着柔軟的弧線。她那個樣子要多美,就要有多美。
我的心臟就像是被什麼重擊了一下,有股電流從心臟處蔓延至全身,我不由地暗罵了一聲今天見鬼了。我慌得想要走人,實在搞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卻聽到了她學着貓兒,發出了貓兒叫起來,叫了好幾聲,一個人和一隻貓就對叫起來了,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着寶兒,自言自語道“你長得真可愛,我可以摸一下你嗎?”
我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後來根本就憋不住,就只能說話來掩飾自己。
她真是個笨蛋,真是個傻瓜,這個世界居然有傻得可愛的女孩,她就像是東京愛情裡的莉香,太可愛了,那怕有不堪回首的過往,但不能否認,她有吸引力,因爲太善良和天真,也太可愛了,看起來很溫暖。
很多次午夜夢迴醒來時,腦海就浮現她明媚笑着的模樣,要是能抱着她,涉取她身上的溫暖就好了。趙柏峰說我瘋了,我變得更加瘋了,以前再怎麼說安瑤是個名牌大學生,長得又正點,我爲她瘋狂一陣子,那也是很正常的現象,我居然把個小姐帶在了身邊,到處溜達,就不怕丟人嗎?
不知爲什麼我很討厭別人說她是小姐,雖然我總是拿小姐來打擊她,誰讓她蠢得要命,爲了個男人賣身,那個男人根本就是騙她出賣身體,這種事情,我見多了,根本就麻木了。她就一頭紮了進去,不管不顧的,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犯賤樣,我不諷刺上幾句,心裡就不舒坦,還和徐俞文糾纏不清,根本就是朝三暮四的。
但我就見不得人家說她是小姐,就算趙柏鋒是我的好哥們,我都容不得別人來指責他她。我深吸了口香菸,警告趙柏鋒說“這種話,你就不要說了,她除了我,沒有陪別的男人睡過的!”
趙柏峰呵呵地冷笑出聲,擡起腳踢了我一下質問“你他媽處女情結太嚴重了吧!安瑤和你說她是處,你就把她當作寶貝,還想要把她娶回家。陸雙雙是什麼?她是個坐檯小姐,你又不是第一次出來玩的,你也信坐檯小姐是個雛?那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呢?陸雙雙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板,笑得有點無奈地“你他媽能不提安瑤嗎?大前天晚上,她喝多了,就什麼話都嘴巴外冒出去,她抱着我說起了自己被繼姐欺負的事,她哭紅了眼說,自己就想要有個家,有個人疼自己,不打自己就成了,還問我,這樣的要求是不是太貪婪了。我聽着這些話居然會心疼。”
我用手按在了心臟上,苦澀地說“這些年來,我做什麼都沒勁,就像是行屍走肉似的,這裡會疼了,有感覺了。柏峰,也許你說得沒錯,但對於她的過往,我既往不咎。反正她再能折騰,也折騰不起什麼風浪的。”
趙柏峰呸了聲,掐掉了香菸不屑地說“李熠,你他媽就是腦子進水養魚了,你把一個婊子當公主,她陸雙雙就是裝的,你還沒有吃夠虧嗎,你又想再…….”
我擡起腳就狠狠地踢着趙柏峰,示意他閉上嘴,再也不要說這種話了。我怕嗎?也怕吧,俗話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就是那個道理嗎?
我回到了房間,見着陸雙雙坐在牀前,也不知在捯飭什麼,就連我進來都不知道。等我走近來,驚奇地發現她幫我縫鈕釦,那是昨天我和趙柏鋒打架期間,被拉扯掉的鈕釦。
她專注的縫着鈕釦,額前的劉海垂下來,遮住了她的眉眼,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卻只看着一個側影,就能感覺到了溫暖。我呆愣地站在了原地,靜靜地望着她,直至她發現了自己。
我剋制着內心的千濤駭浪,佯裝不在意地問“那不就是一件破衣服,你縫它幹什麼?”
她用一本正經地口吻教育道“這件衣服好着呢?八成新呢?還是阿曼尼的,起碼都是四五千一件,你扔掉了多可惜。你別瞧着我們國家的國情很好了,很多偏遠的地方窮得吃不飽呢?我有個朋友就是偏遠山區來的,她家就住在山上的,物質非常缺乏,她穿着的衣服都是姐姐穿過的.”
她說得那麼認真,看上去就像是個死板的老師教育着學生呢?她那裡像是個小姐了?一點都不像是小姐好嗎?
她接着又說“你要是不想要這件衣服,那你就給我吧,我有個朋友的身高和你差不多,他應該能穿上你的衣服……”
我當然能猜着她口中的朋友就是那個叫明哥的男人,頓時,氣就涌了上來,我根本就是一頭熱,人家根本就不鳥自己。我惱怒得不等她說完話,就堵上她的嘴巴,咬她的脣,她無辜地瞪着大眼睛望着我,就像是被驚嚇着的麋鹿,迷茫而清澄。
我最不想要對上她這種眼神,搞得我就是個強姦犯似的,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貪戀她的溫存,就跟着魔似的,怎麼都要不夠,長久壓抑下來的情慾,全部都發泄在她的身上,喜歡她叫,喜歡她抓住我的頭髮,低聲婉轉地哀求,那怕就會哀求停下來。
其實我很清楚她並不喜歡歡愛,甚至是排擠,可我管不着那麼多,我就是想要她,逼着她去承受,反正她就算不願意,都不會明目張膽地說出來,更不敢反對,頂多就是在肚子裡腹誹我,或者就是夢裡狠狠的揍我,說上幾句,李熠,你就是個王八蛋的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