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避開與她碰見,同時,她也做着同樣的事情,因爲她幾乎不會參加派對,那怕是徐俞文的生日派對,她都不會出現的。三年來,我就見過她兩次而已。
有一次是在飛往香港的航班上,她並沒有發現我,可能是太累了,她靠着牀頭睡得真香呢?當時,我就呆愣住了,靜靜地望着她,她長胖了,或許是生了孩子的緣故,她變得更加有女人味了。她變成了都市裡的精緻女人,畫着淡妝,眉眼間洋溢着自信,她變得更加有魅力,就像是埋進沙堆裡的金子,被人挖掘出來,散發出了她原有的光芒。
空姐走了上來,詢問我有什麼事,我僅能狼狽地快步的往前走,害怕她醒着了,發現了自己,什麼時候,我就變成了一個懦夫,明明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愛的女人,自己想要擁有的女人,我沒有上去打一聲招呼的勇氣。
第二次,那是我開車經過她的店,很早之前,我就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開了一個服裝店,專門是經營奢侈品牌的,如今開始自己設計衣服了。我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在服裝搭配方面,有着自己獨特的眼光。我和她處着的那段時間,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幫我搭配衣服,還經常喜歡給我買衣服,讓我當她的模特,試穿着一套又一套的衣服。
她正好下班,從店裡走出來,那天她穿着銀白色的套裝,顯得她很職場化,在人羣中,依然很亮眼,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清楚陸雙雙是漂亮的,好看的,只是她的身上少了點自信。
夏楠轉過頭也看到了陸雙雙,她不再揭斯底裡了,這兩年來,她鬧騰了很多次,可能是真的累了,表現得很平靜地開口詢問“李熠,你還愛着陸雙雙對不對?”
我加快了油門,車子從她的店面開了過去,我沉默着不說話,我說不愛了,有人會信嗎?
夏楠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她惡毒地說“李熠,你也有這天,你真是活該啊!”
我不想去反駁什麼,也不想去和夏楠爭吵,我娶了她,並沒有履行丈夫的權利,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阿楠,我們離婚吧!那個人對你算是不錯的,你想要的,我給不了你。”
“我纔不要離婚,我就是要跟你耗着,你不就是想要離了我,又回去再找陸雙雙嗎?我告訴你休想,我就算是一輩子不幸福,我都要拉着你墊背。下車,你給我停車。”
夏楠抓狂地拿起了車子的擺設,發瘋似的亂砸東西,我也習慣了她的狂躁,知趣的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然後看着夏楠蠻橫的推來了車門,我喊了下夏楠,有些悲傷的開口說“阿楠,你是個好女人,你值得有人去疼愛的。”
她轉過身望着我,眸子裡閃動着淚水,眼淚水從她的眼眶滑落下來,她擡手擦去了眼淚,這個動作和記憶中的某個人重疊了。夏楠靜靜地望着我許久,她大聲的反問“爲什麼不是你,我愛的人是你,爲什麼你不愛我?我誰都不想要,我就是想過你愛我,李熠,陸雙雙已經跟了徐俞文兩年,她已經有孩子,你們根本就不可能了,你爲什麼就不能愛我呢?那怕就是一點點呢?我就那麼糟糕嗎?”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着夏楠,她和一大幫男孩子混在一起,大大咧咧的,看上去特別的仗義,笑起來又特別的明媚,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若是後來她沒有被怨恨矇蔽,那該有多好呢?
我移開了視線,低聲地說了句“抱歉!”
我不是想要你的抱歉,我不想要聽你說對不起,我只想要你說愛我,李熠,要你愛上我,真的那麼難嗎?
那個愛哭,笑起來又很可愛,撒嬌起來要人命的女孩已經佔據了所有,我再也沒有位置容納下別人了,我閉上了眼啓動車子,夏楠在後面大聲的狂叫,我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了。
當我遇着了陸小琪,眼前一亮,她也很哭,笑起來也很迷人,她和那個人長得那麼相似,幾乎就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她還會做很多的菜,我安慰着自己,就算不是她,那也算是上天給了我彌補,這就已經足夠。
若不是陸雙雙主動闖入了我的世界,恐怕我永遠都不會去騷擾她的。也許我自己會離婚娶了陸小琪,她是個有點小心機的女生,但總體上並不算是太壞,起碼她和陸雙雙很相似,就像是18歲的陸雙雙,有點小聰明,有點小心思,但總體不算太糟糕。
陸雙雙就像是一個渾身帶着刺的女王衝進了包間,伸手就拉着了坐在我身邊的女孩要走人。她的出現太突然了,我尚未反應過來,呆愣的坐在沙發上。
伊萬年伸手攔住了她,她一如既往的倔強,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那怕是三年後,她還是改不了這個壞毛病,明知道伊萬年往酒裡面放了迷藥,她仍是把酒給灌下去,自認爲自己是所向披靡的,無敵的。
轉眼間,她就消失了,我根本都沒有回過神來。伊萬年湊近了我,帶着邪惡的壞笑着說“那些藥勁很大的,恐怕要兩個男人才能滅火,她還吃了一整瓶酒,你就不擔心,她在大路上就撲倒男人睡了?要是便宜了別人,倒不如便宜自己呢?話說熠哥,你真的不想上她嗎?”
我白了他一眼,他就會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也不知有多少賢妻良母被他禍害了。但是聽着伊萬年的話,我就坐不定了。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是出於擔心陸雙雙的安慰,我自認爲自己蠻有風度的。
伊萬年又湊了上來,推着我打趣“熠哥,你要是擔心就去看一下,按照陸雙雙那個臭丫頭的性子,她絕對就自己開車去醫院的,你快點去了,我也是爲了方便你,才逼着她喝下去,要是真出了事,我他媽也過意不去啊!”
我擡起腳就狠狠地踢了下伊萬年,拿起了外套就快步追了上去,伊萬年在後面不地道的笑出聲“熠哥,你也不能全怪我,剛纔你不是見着她喝酒嗎?幹嘛不去攔她呢?”
我轉身拿起了一個菸灰缸,就朝着伊萬年扔了過去,那個龜孫子轉身就往沙發後面躲過去了。
果不其然,陸雙雙這個死丫頭真的自己開車了,有時候,她人很精明的,某種時候,她又特別笨,直接叫救護車就成了,不過按照如今救護車的速度,估計等到了,也差不多出事了。
我慢慢的開車跟在了後面,本不想打擾她的,只要目送她安全到醫院就成了,誰知她出了車禍,後來藥勁上來了,對我上下其手。我他媽是個男人,還是好幾年沒有摸過女人的男人,那裡經受得了她的挑逗。
醫院就在了前面,她人就跟着清醒過來了,撒腿就往外走。頓時間,我的火氣就給冒上來,每次都是她先來招惹上自己,然後就逃之夭夭,爲什麼每次我都是聽之由之,自己爲什麼要過得那麼窩囊廢?
怒火把所有的理智都給燒燬了,拽住她,塞入車子裡就拖着回家了,去他媽的怨恨,去他媽的君子協議,明明是我愛的女人,爲什麼不能佔爲己有。
她人變得神志不清,開始說胡話了,摟住我,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阿熠,抱着我說自己想我了,想得心都難受了。
原本我認爲自己很瞭解陸雙雙,可她跟了徐俞文,我就不再確定了,可人都是會因愛生恨,心態變了,目光也是變得了。
我覺得很可笑,她說自己想我,爲什麼又選擇了另一個男人呢?她擡起手摸着我的眉毛,鼻子,嘴巴,下巴,那個動作要溫柔就要有多溫柔。我的腦子開始胡思亂想,她在徐俞文的面前是不是這個樣子,妖嬈而狐媚,我氣急地張口咬住她的食指,
她沒心沒肺的笑出聲“阿熠,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招了,你也變成小狗。”
說着,她就擡起手摸着我的後腦勺,彷彿我真是個小狗,吐出了她的手,就去咬她的耳垂,那是她的敏感地方,不出意外,她身子就柔下來,她整個人都依偎入我的懷裡,又接着說“阿熠,你還愛我嗎?”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那麼厚顏無恥,她還有臉來問我愛不愛她,我冷聲的應着“不愛!”
她呵呵呵的笑了兩聲,也湊到我的耳邊,伸出舌頭就舔着我的耳朵,溼熱的氣息撲入我的耳朵,身子都打了顫慄,她胸有成竹地說“那陸小姐爲什麼那麼像我呢?你想要否認嗎?你一點都不坦誠,一點都不可愛。”
我歪過頭望着她,討厭她的自以爲是,她就是清楚自己在我心裡的位置,纔有恃無恐。下一秒,她就撲上來吻住了,頓時間,我就丟盔棄甲了,恨不得把她揉入身體裡。成爲不能剝奪的一部分。
我投降了,我不怪她背叛了自己,只要她回到自己的身邊,那個人是她,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