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坐在化妝間畫着妝,嬌嬌和琪琪兩個人在竊竊私語,明顯是孤立我,剛開始我還有點不舒服,漸漸就習慣了,反正大家都是萍水相逢,走出外面,誰也不認識誰了,用不着在這種人身上費心思。
我平靜地化着妝,陳姐推開了門,笑得春風面滿面地說“雙雙,伊老闆找你,你收拾漂亮點。”
伊萬年那個混蛋找我?我手一抖,眉就畫變歪了,他幹嘛找我?平時我和他沒有什麼交集,還有他不是剛結婚嗎?就算老婆長得不算很好看,也要給點面子,竟然第二天就跑來浪了。
陳姐在一邊催促道“雙雙,你快點啊,你嘴脣不要塗得那麼淺色,你用2號口紅吧!”
說着她搶過了口紅,主動上來幫我塗口紅,推着我往快速往外走,還勸着我說“你不是急着要錢嗎?前幾天,安妮不懂事,招惹了伊老闆,伊老闆是個大金主,有的是錢,出手又大方,你抱住他的大腿,還用得着愁錢嗎?”
我是想要賺錢,可經過李熠的教訓,我算是明白了他們的大腿太粗了,我抱不住啊!
陳姐那容得我推辭,拉着我就來到包間,拍着我的肩膀說“寶貝,你要聽話,乖,去吧!”
陳姐畢竟是媽咪,即使她寵着你,也不代表你能違抗她,我又不是衆星捧月的小月,我百般不願地推開了包間門。
伊萬年見着了我,朝着我招了招手笑着說“雙雙,你來了,快點坐啊!”
我立刻笑着迎上前,嬌聲說“伊老闆,你來了啊!”
伊萬年拍了拍身邊的座位說“快,雙雙,你就坐這裡啊!”
我乖乖地入座,伊萬年又往杯子倒滿了酒,遞給我說“雙雙,給你。”
我太受寵若驚,伊大少爺給自個倒酒,我惶然地往後縮了縮,驚恐的說“不用了,我自己來。”
“別客氣,你喝吧!”伊萬年不依不饒地往我的嘴裡倒酒,我只能接過酒杯,仰頭灌酒,實在不解這個混蛋又想要幹什麼了。
伊萬年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雙雙,今晚你只要幫我把朋友哄好了,我就給你這個數怎麼樣?”
說着伊萬年豎起了3根手指,剛開始我覺得是3千,轉念又想伊萬年是出了名的大方,上次送安妮一個香奈兒包包就6萬,總不可能給3千來打發自個,可3萬有點多了,不太確定地問“你真的給我3萬?”
“爺什麼時候說話騙人了?”伊萬年又習慣性地揚起了下巴,擺出老子是個大爺的樣子。
3萬,3萬啊!這個錢對於我,太具有誘惑力了,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好,我保證哄得那位爺開開心心,不過那位爺是誰?”
未等伊萬年開口,門又推來了,爲首的人正是李熠,哎呀,我的媽啊,今晚伊萬年讓我哄好的人不會是李熠吧!上次我剛得罪了這位大爺,他見着我不揍我就算了,更別說我哄他開心了。
不過我想打退堂鼓也太遲了點,伊萬年用手肘碰了碰我,意思就是該我上場,看來他真的不瞭解情況。我硬着頭皮湊上前,討好地說“李老闆,你來了。”
李熠看都不看我,趾高氣揚地坐下來,嫌棄地看着伊萬年埋汰道“你纔剛結婚,就跑來瘋了,就不怕家裡的老頭子逮住你,扒掉一層皮。”
伊萬年給李熠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悅地仰頭灌下去“他還想怎麼樣,我都把恐龍娶回家了。難道還要我守在恐龍面前,扮演十三孝?”
恐龍?這個形容詞真心太過了。我見過他的老婆,說不上美麗,至少人家算是清秀吧!
“哼!”李熠冷哼一聲,繼續諷刺道“你嫌棄人家是恐龍,人家至少是高材生,你算什麼東西?人家不嫌棄就算了。”
“你都不知道昨晚我和那個恐龍睡覺多難受,我連碰她都不願碰她,好了,別說她了,說起她,我就倒胃口。”伊萬年毫無愧疚,他伸手攬住身邊的女伴,喝了一口酒,捏着女伴的下巴,對着她的嘴,把水灌入女人的嘴裡。
他的女伴剛來夜總會,據說是某師範學院的大學生,那個女通紅着臉,害羞地岔開了眼,儘管她演得很純情,可大家都是同道之人,我一眼都看穿了她眸子裡的平靜,看來不少玩類似的遊戲。
哎,我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在師範學院畢業了,十有八九是當教師,這種人真的能爲人師表嗎?
我發着呆呢,伊萬年又推了我一下,我收回心思,連忙幫忙倒酒,然後端起酒回頭看向李熠,他寒着臉,彷彿我和他仇深似海。看在3萬塊錢的,就算他甩手給我一巴掌,我都會忍着疼,對他笑,喊他大爺。
他接過了酒,仰頭喝光,重重地放下杯子,我趕緊給他滿上,李熠又仰頭喝下去,他喝得太急了,也太快了,我尋思要不要再滿上。
李熠怒聲命令“滿上,你有沒有點眼力勁。”
我覺得又多管閒事了,人家喝他的酒,又不花我的錢,甚至還能拿着提成呢!於是又給他滿上了。
李熠又喝光了酒,伊萬年有點看不下去,伸手搶過了杯子勸道“熠哥,法子還有的,我們再想辦法啊!”
“呵呵!”李熠冷笑了好幾聲“將近百億的工程,就爲了破環保工程耽擱下來,你火不火?”
“熠哥,那老頭子是不是瞧上你,要你當他的女婿,他不是有個麻省理工大學的女兒嗎?據說還是個博士,也不知長什麼樣?你想啊,我家那個都長那樣了,他女兒還是麻省理工,也不知長成什麼鬼樣子。現在博士多難嫁,老頭子是看上你,要招你的當上門女婿”伊萬年言語間帶着調侃,眉眼間沾沾自喜。
李熠擡腳狠狠地跩着伊萬年“滾,你給老子滾遠點,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
“你還別說,你家那個老頭子也想吧,再說了娶個麻省理工的博士,說出去真他媽有面子,就是別帶出門,省得丟人。”伊萬年滿是小人得志的樣子,恨不得自己落水了,也拖着另一個人落水,那個人還是囂張慣了的李熠。
李熠猛地摔下酒瓶,惡狠狠地開罵“你是來找罵是吧,你他媽馬上給我閉嘴。”
伊萬年自然清楚李熠發起脾氣來,絕對是暴風雨的破壞力,也不敢在火上澆油了,殷勤地說“好了,我們都不說衰事。”轉過頭對我說“雙雙,你去唱首開心的歌,最近少女時代不是有一首歌挺紅的,你唱一下。”
在夜總會要想混得好,終有一兩樣拿得出來的伎倆,我是唱不了刀郎那種高音的歌曲,類似少女時代這種賣萌的歌曲,我還是很擅長的。
我跑到小吧檯,拿起了話筒唱起了歌曲,還使勁地賣萌,裝可愛,伊萬年的那個女伴也湊上來,跳起來舞蹈。幸好我們都還年輕,裝起來倒不是很彆扭。
李熠慵懶地背依着沙發,斜着眼看着那個師範學院的女學生,李熠有一張好皮囊,女學生剛來夜總會不久,自然不懂他的性子,看着李熠瞧着自己,跳得越發賣力了。
伊萬年看得出李熠對女學生感興趣,直接讓女同學去陪李熠,而我就坐在吧檯上,唱着歌,調節氛圍。
不過我倒是蠻喜歡這活,特輕鬆,坐在李熠的身邊,全身的神經都是緊繃的,擔心他又鬧起脾氣,爲難自己,現在只要唱歌,我就有3萬塊,唱得更賣力了。
女學生笑顏如花,眸子都是亮晶晶的,崇拜地看着李熠,完全是小女人的模樣,換作我是她,也會開心的,剛開就能傍上李熠,他是出了名的刁,出了名的難搞,日後又有大筆的錢花啊!
李熠對她的態度算是不賴,仍是板着臉,卻偶爾應上幾句。
我在小吧檯唱了將近兩個小時,嗓子都快要啞了。現在我有點敬佩那些歌星了,在演唱會唱上六七個小時,錢不是那麼好賺的。
在李熠起身時,我有種要終於要解放的感覺,女學生也隨着李熠起身,我連忙也跟上去,走到了伊萬年的身側,擔心他忘記答應自己的事情。
伊萬年真就忘記了,他從錢包拿出了紅牛塞給我,數量明顯不足1萬,可是我又不能說什麼,畢竟今晚討李熠開心的人不是自己,有點認命地鞠躬說了聲“謝謝老闆!”
忽然李熠走到了我的面前,俯視着我說“你跟我出去!”
啊!我懷疑自個的耳朵出現問題,剛纔他鳥都不鳥自己,還和女大學生談得正歡,怎麼就讓自己隨他出臺了?
李熠說完話,大步地往外走,我愣在了原地,有點反應不過來。也來送客的陳姐推着我往前嚴肅地說“雙雙,你還在等什麼?快點跟上去啊!”
女大學生顯然也是呆住了,當我從她身側走過時,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