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墨雨一出秦暖辦公室的門便見到牧宇森陰沉着臉向她走來,佟墨雨咧嘴一笑,在牧宇森面前站定了說道:“嗨,叔叔,好巧!”
牧宇森擰眉,一把將佟墨雨撈起,二話不說只消抱着就往回走,佟墨雨趴在牧宇森的懷裡,眯眼一笑,她樂得清閒鈹。
“砰”地一聲牧宇森將房間的門關上,擰着眉,眸色沉鬱,而佟墨雨只是看着他笑,不怒也不害怕枇。
“佟墨雨,我看你是又想提前回去了吧?”牧宇森質問道。
佟墨雨聳肩,“當然不是,只是確認一下秦暖工作是否認真。”
“鬼才相信你的話。”言外之意是說佟墨雨說的都是鬼話,是用來騙活人的。
“真的!”佟墨雨一臉的肯定,“只是順便拿點東西然後再送點東西。”
牧宇森的臉色更加陰沉,“拿了什麼,送了什麼?”
“拿了個巧克力,送了個餅乾。”佟墨雨認真地說道,上次秦暖送給她的巧克力,那個味道她一直記得,甜甜的,含在嘴裡會很快融化,帶着一股溫熱,直甜進自己的心裡。
那是一種被愛的感覺,她亦歡喜,渴望着那種感覺多一點,再多一點。
牧宇森看着佟墨雨晶瑩閃動的眸子,臉色緩和,語氣平靜的問道:“想吃巧克力,可以自己去買,爲什麼要換?”
“秘密。”佟墨雨不急思索的說道,“只有那人給的我才吃着是有味道的,我喜歡。”
味道?什麼味道?牧宇森不解,卻是微微地嘆了口氣,佟墨雨是他看着長大的,從襁褓中的嬰兒學會呀呀囈語,再到如今的聰明伶俐,這麼長時間他一直覺得佟墨雨不是尋常的小孩,她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節奏,有些孤僻,有些乖張,卻又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
……
秦暖下班,走到酒店門口處的時候,前面傳來刺耳的鳴笛聲,秦暖擡眸,看到車上的人探出腦袋來向她招手。
“子遇哥哥!”秦暖驚詫着跑過去,“你怎麼來了?”
“哦,我辦事情,正好從這裡路過,就想着這是下班時間順便來看看你。”韓子遇眯眼笑道。
“哦,是這樣啊,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我正好有事找你呢。”秦暖說道。
“你是在說我們心有靈犀不點也通嗎?”韓子遇說道,“上車吧,別光站着說話。”
秦暖上車,坐進座椅裡,疲憊的神情立顯,韓子遇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眼底泛着青黑。
“最近工作很累嗎?”韓子遇問道,開動車子,將秦暖帶離牧宇森的視線。
牧宇森走出門口時,正看見秦暖在和什麼人說話,待她轉身上車時,他纔看清楚,那裡面坐着的男人是韓家二公子,韓子遇。牧宇森促狹着眼睛,冷冷地看着那輛車子奔離自己的視線,卻沒有上前。
“總裁,要不要跟上?”傑瑞小聲問道,看着牧宇森的神情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不用了,我們走吧。”牧宇森說道,語氣冷情平靜,只是那嚴重一閃而逝的落寞還是被傑瑞捕捉到,傑瑞微微搖頭,旁人都看得出,牧宇森對秦暖似乎已經動了心,可那人自己卻還是一副造物主的模樣,冷冷地睥睨蒼生,從不正視自己的內心。
高級西餐廳裡,人影寥落,這裡他們始終奉行着讓起碼五個侍應生同時眼巴巴的等待一個客人的召喚地原則。
“這裡環境還不錯,你喜歡吃什麼?我請你!”韓子遇說道,坐在椅子裡看着秦暖,溫柔而專注。
秦暖翻開菜單,卻皺了秀美,湊近韓子遇小聲說道:“一定要在這裡吃嗎?”
韓子遇擺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好貴啊。”秦暖說道,雖說是被請吃飯,但是她看大菜單上寫的一份牛排就要兩百多塊,她都感覺自己不是來吃飯,而是來吃金子,實在是奢侈。
“沒關係的,你想吃什麼就直接點就好。”韓子遇說道,他三天兩頭來這裡吃飯,從來都沒有覺得這裡貴過。
秦暖露出一個艱難的表情,瞄了一眼韓子遇,點了牛排和沙拉,而後皺着眉頭將菜單推到韓子遇面前。
“呵呵……”韓子遇微微一笑,看着秦暖那副可惜的表情,勸慰道:“不用替我省錢,這點小錢我還是有的。”
吃飯期間,秦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幾次擡起頭想要和韓子遇說話,卻又幾次將頭低下,欲言又止。
“對了暖暖,”韓子遇擡頭,“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
秦暖微微沉吟,低着眼皮,“也沒什麼,不過就是最近睡不太好罷了,想着在你那兒討點藥。”
韓子遇一笑,“你倒是知道我那有專門的藥物,可是你爲什麼會睡不好?”韓子遇問道,看秦暖一臉心事重重,眼神閃爍的模樣,他那麼聰明且又帶着當醫生的天性敏感,秦暖的心事他多少也能猜出幾分。
“提了副經理之後我就力不從心,壓力大,睡不好,最近我的頭髮都掉的數萬根了。”秦暖讀者系哦啊最抱怨道,“早知道那個什麼副經理我就不巴巴地向他討了。”豎着秦暖還暗恨的咬咬牙。
韓子遇神情冷淡,秦暖還沉浸在對某人的暗罵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韓子遇看着她的眼神已經從剛纔的溫和轉爲陰沉的犀利。韓子遇突然意識到自己心中所想,心下一驚,低眸淡笑,心道:“韓子遇你這是怎麼了,竟會有那麼可怕的想法?”
秦暖想起牧宇森來就心中懊惱,最近兩個人時常鬧矛盾,她已經在盡力控制自己的脾氣了,牧宇森卻是變本加厲地刺激她,仿若她不生氣他就不會罷休一般。
“子遇哥哥,我想問一個問題。”秦暖突然開口,猶疑着這話該怎麼說纔好。
“你說!”韓子遇一笑,放下手中刀叉,靠在椅子裡認真地看着秦暖。
“就比如說你坐在這好端端的坐在這,而我呢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麻煩,你越是平靜不爭我就越是找你麻煩,你會認爲我對你抱有什麼想法?”秦暖問道,蹙着眉毛,一臉的不解,眼睛巴巴的看着韓子遇,企圖從他那裡得到一個客觀的答覆。
“嗯……你說的這種人是孩子呢還是成人?”韓子遇問道。
“成人!”秦暖說道,想到牧宇森,心裡又加上一句:“成熟的老男人。”
“如果是成人的話,可能就是帶點神經質性質的,通過某些惡意的行爲去引起別人的注意力。”韓子遇說道。
秦暖聽後“噗嗤”一笑,心裡想到:牧宇森是神經病……哈哈……果然是該吃藥了。
“怎麼了,想到什麼事那麼好笑?”韓子遇問道,你不會有什麼事吧?”
“纔不是我呢,是我一個認識的朋友。”秦暖說到,“那你說像他這種症狀算不算嚴重,該不該吃藥?”
韓子遇一怔,不可思議地看着一臉激動的秦暖……
……
韓子遇回到家的時候,落夕正一個人在客廳裡看電視,眉開眼笑,很開心的樣子。落夕專注,絲毫沒有注意到客廳裡多了一個人。
“老闆,有醬油賣嗎?”
魚鋪老闆:“沒有。”
“有芥末賣嗎?”
魚鋪老闆:“沒有!”
“什麼都沒有還敢開店。”
電視裡傳出這樣的聲音,韓子遇無奈搖頭,都多大的人了,還看這種幼稚的動畫片。
“哈哈哈……哈哈哈……”落夕大笑,拍着沙發,嘴裡的爆米花都掉出來了,韓子遇驚恐,目不忍視,伸手捏了捏眉心。
“你這麼豪放大哥知道嗎?”韓子遇問道,突兀的男聲,落夕被嚇了一跳,怔愣的看着韓子遇。
“子遇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落夕問道。
“就在剛剛你笑的將爆米花噴掉的時候。”韓子遇玩味的笑道,“本來以爲你是露水,但沒想到你與還有洪水的一面。”
落夕微囧,瞄了一眼電視,拿起遙控將電視關掉。
“額,你別誤會……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韓子遇連忙解釋,卻見着落夕微微搖頭。
“沒關係的,我也該去琴行看看了,我想去買架新的鋼琴。”落夕說道,莞爾一笑,轉身上了樓去。
等落夕再下來的時候,又是一身新裝,鵝黃色的連衣裙,趁着嬌嫩的皮膚更添着女人的嬌俏。
韓子遇回頭,面色微囧,心裡還爲剛纔的事情過意不去,其實他也想過,向落夕這種人未必就看過動畫片,世家千金多多少少會被調教的更嚴一些,想那些沒營養的東西是不允許被灌輸的,如今她因一個動畫片而笑的開懷說明她童心未泯,足以證明她內心是純潔美善的。
“要不要等我大哥回來你們再一起去?”韓子遇沒話找話。
“嗯……不了吧,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好,子健每天上班也很累的,我這幾日沒有演出,閒在家裡,順便一個人出去看看房子,我想這幾日就搬出去。”落夕說道。
“額……”韓子遇沉吟,“爲什麼非要搬出去住,在這裡不好嗎?”
“不是,很好,但是我不好意思再多打擾了,況且以後我還要練琴,我怕你們會不習慣。”落夕解釋道。
“哦,那沒關係,我和我哥很少在家,更何況,我們能時不時地免費聽到大音樂家演奏的天籟之音我們樂意之至。”韓子遇說道,這是韓子健正好下班回家,進門的時候就感覺到那二人間奇怪的氛圍。
“怎麼了?”
“大哥,露水說她要搬走。”韓子遇直言不諱。
落夕微驚,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低下眼皮,只消盯着自己的腳尖,落夕自己也不太明白,爲何面對韓子健的時候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不行,你不能搬走。”韓子健說道,不容拒絕的霸道。
“爲什麼,我不想再多打擾了。”落夕說道,卻是越說越心虛,落夕皺眉,自己這是怎麼了?
“你有個女孩子在外面住,我實在不放心,你就在這裡住下吧,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韓子健說道,“再說,就像子遇說的,你來了之後不但沒有打擾到我們,反而讓人覺得這裡有了生氣,有了家的感覺。”
“對啊,露水你就留下來住吧,安心的住,昂,不然你搬出去,我大哥還得三天兩頭往你那兒跑,他不嫌累但是你不嫌麻煩嗎?”韓子遇添油加醋的說道。
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左右開工,幾欲將落夕說蒙。
“好啦,我不搬走就是了,你們兩兄弟,唉……真是有種……說不上來那種感覺。”落夕泄氣的說道,舉白旗,投降。
韓子遇和韓子健一臉的得意,互相使了個眼色。
秦暖提着大包小包回家,看到院子裡停着的車,她抿脣一笑,心道:“來的正好。”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牧宇森只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接着便是秦暖的聲音,“牧宇森,我回來了。”
牧宇森微微一笑,今天的秦暖倒是不似平日的冷冰冰,知道回家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他打招呼。牧宇森眼中噙着笑意,放下手中的文件,卻瞧着秦暖拎着大包小包的走到他面前。
“什麼?”牧宇森挑眉問道。
秦暖一屁股坐下,“我去問過醫生了,像你這種沒事找抽型呢,就是因爲生活壓力太大,以至於對周圍的一切吃懷疑態度,心裡沒有安全感。”她說着,故意無視牧宇森越來越臭的臉,小嘴開開合合,喋喋不休。
秦暖將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炫耀一般向牧宇森展示她的戰利品。
“這個呢是多功能保健枕頭,像你這種每日日理萬機的人最需要這個,可以按摩頸椎,而且裡面還裝有各種香料,可以除溼安眠,我買了兩個,一個送你一個給我。”
“我不用!”牧宇森冷聲說道。
“彆着急拒絕嘛,好東西還在後頭呢,這是羽毛球拍,沒事的時候我們可以多運動動運動,我看你最近肯定就是因爲太忙所以精神失常,要是運動運動呢,自然就會心情舒爽,也就不會老是找我的麻煩啦,哈哈……”秦暖還笑的一臉得意。
“這個呢,是我從子遇哥哥那裡討來的要,這一瓶是給你的,這一瓶是給我的,治療失眠用的,還可以補充維他命,不錯吧?”
秦暖將所有東西都擺放在茶几上,一臉陽光燦爛的看着牧宇森,牧宇森卻是額角青筋暴露,臉色陰沉。
“小同志,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啊?”秦暖笑着說道,“不過沒關係,我今天心情很好。”說着便在牧宇森伸手掐上她的脖子之前踱步跑進了廚房裡。
秦暖偷偷地從廚房探出腦袋看着牧宇森,那人並沒有追過來,而是在擺弄着她買回來的東西,嘴角一揚,心道:牧宇森啊牧宇森,你撞上我算你上輩子積了德。
秦暖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端了兩杯鮮榨的西紅柿汁出來,對着牧宇森眯眼一笑,“牧宇森,子遇哥哥說一般神經質的人都可能是因爲缺乏維生素,你多補補。”
又來了,什麼神經質,什麼子遇哥哥,她子遇哥哥說話就是金口玉言,她卻總是百般忤逆他的話,如此想來牧宇森又是心中懊惱。
“坐下。”
“哦!”秦暖坐下,與沐浴色面對面。
牧宇森一臉的陰沉之色,“坐在我旁邊。”
秦暖猶疑,卻還是坐到了牧宇森的旁邊,“幹嘛?”
“你不是想讓我喝這個東西嗎,那好,你爲我。”牧宇森玩味的說道,嘴角旋起一笑,迫於蠱惑之意。
“喂……餵你,怎麼喂,你自己喝不就行了嗎,我去給你按個吸管。”秦暖微囧,起身想要再次逃離,牧宇森那眼中崩裂的慾火她不是沒有看出來。
“往哪跑。”牧宇森一把將秦暖帶進自己的懷裡,桎梏着,任由她掙扎也掙扎不脫。
牧宇森灌下一口西紅柿汁,對準秦暖的嘴巴,強行撬開她的牙關,將口中的西紅柿汁悉數推進她的口中。
“咳咳……“秦暖一震猛咳,紅着臉,等着牧宇森。
“我倒是覺得如果這麼喝的話倒是別有一番滋味,你覺着呢?”牧宇森環抱着秦暖得意的問道,眼中閃爍着狡黠,嘴角染上邪魅的紅。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秦暖說道,抹了一把嘴巴,撇過臉不再看牧宇森。
牧宇森似乎是玩上了癮,霸道的將一整杯西紅柿汁都依樣畫葫蘆的送進秦暖的嘴裡,戰果頗佳,而後牧宇森指着剩下的那一杯西紅柿汁,說道:“現在該輪到你了。”
秦暖惱怒,瞪着眼,一記粉拳落在牧宇森的胸口,卻是不疼不癢,撓的人心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