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煩啊……”有生以來第一次,秦暖煩悶到抓狂的地步,一頭旅順的秀髮,被抓稱亂草樣,卻還是想不出該如何去解決。
有些事,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比如感情鈮。
走出金灣酒店的大門時,秦暖深吸一口氣,無語望天,心裡暗道:老天爺你倒是幫幫我,讓烏雲蓋頂,讓江貝貝的航班延遲,讓我多些時間想改該怎麼辦…梵…
秦暖求了那麼多,只有一條應驗了,果真是烏雲蓋頂了。正當秦暖心中納罕之際,她已經被帶上了車裡,秦暖的頭被強行帶着黑布袋,烏漆墨黑的,她根本看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心中只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她被綁架了。
“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我。”秦暖掙扎着,但若的身影被兩個彪形黑衣人牽制着,任其怎樣掙扎都不能睜開。
“放開我,你們這是綁架,是犯法的。”秦暖爆喝,卻沒有想到與不法分子講=法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身邊的人並不說話,只是強行罩着她的頭,按着她的肩膀。
“混蛋,你們幫我是不會撈到一分錢好處的,我告訴你們,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我就要和你們拼了。”秦暖掙扎着說道,卻是幾次掙扎,幾次又被按下。
“你們這幫混蛋,倒底有沒有人性,連窮人都綁架,窮兇極惡令人髮指。”
“……”按着秦暖的兩個人面面相覷,聳聳肩依舊是不說話。
“混蛋,別以爲你們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們是誰,識相點的趕緊放了我,否則後果很嚴重,我會讓你們吃了兜着走。”
“喂,這女人怎麼這麼吵,要不要把她……”黑衣人a的話音穿進秦暖的耳朵,秦暖不再說話,只是盡力想要將他們的聲音記住,想着有朝一日逃脫了再想辦法報警將他們繩之於法。
“把她怎麼樣?”黑衣人b問道。
於是乎,黑衣人a衝着黑衣人b做了一個將嘴封上的動作。
“不行,你瘋了啊,大哥只說是讓咱們把這個女人神不知地帶過去,並且還要毫髮無損的帶過去,你要是把她的嘴封上了,大哥知道了怎麼辦?”黑衣人b說道。
黑衣人a無奈說道:“難道咱們就任由她這麼一直罵下去?”
“罵吧,她多罵幾句咱倆身上有不會少塊肉,還是交差最重要,別多生事端。”黑衣人b說道。
秦暖不做聲,心裡暗道:居然還想把我的嘴堵上,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大哥是誰?將我毫髮無損的帶過去?想幹嘛?又會是誰這麼想念她以至於還要拍兩個人將她綁架着過去……神經病吧……
秦暖如此想着當下一身冷汗,“你們快停車,我暈車,我想吐。”秦暖說道,這一天她都心有不安,根本沒怎麼吃飯,下班之前她實在感覺餓極了,就要了杯奶茶喝,那東西傷胃的緊,根本不能空腹喝,可秦暖偏偏反其道而行,結果成就了此時的一番鬧劇。
“……”兩個黑衣人又是面面相覷,黑衣人a說道:“少耍花招,我會信你纔怪,”然後又對前面開車的人道:“少遠你繼續開你的車,別聽她胡說。”
秦暖猛搖頭,“不是,是真的,這頭上的袋子極悶,我都快崩潰了,而且我胃裡很不舒服,真的快吐了,你們要是再不停,唔……”秦暖說着一偏頭,便嘔出一灘穢物到其中一個人的褲子上。
登時,車內的人,除了秦暖意外都接近瘋的邊緣。
“女人,你到底想幹什麼?”黑衣人a不忍直視自己被吐得污七八糟的褲子,只想掐斷秦暖的脖子,卻又想起大哥對他們的吩咐:如果這女人到的時候,發現她就是少了一根頭髮他都那他們是問。
這個差事,橫豎都是死。
“我都說了,我暈車……”秦暖喘着粗氣,忽而又覺得胃中一震翻江倒海,“我還想吐……”
“……”黑衣人a和黑衣人b現在跳車的衝動都有了,而坐在前面的少遠卻淡定地說道:“忍着着點吧,前面就是了。”
“不行,我忍不了了……”秦暖說道。
“我不是說你……”少遠的話還未說完,只聽後面有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
“唔……唔……”秦暖只覺得胃裡抽痛,本來一天就沒怎麼吃東西,如今這般吐下去,只覺得把膽汁都嘔出來了,甚苦。
……
“師兄,你說咱這麼做秦暖會不會恨死咱們了?”江貝貝不安地在大廳裡轉圈,看了一眼那助理在旁的數十個黑衣人,心裡又有點森寒之感,坐在錢莫迪身旁,“師兄,你從哪裡找來這些人?”
“你不是要幫秦暖解決問題嗎,不是還要將欺負秦暖的人曝屍荒野、碎屍萬段然後再拿去餵雞嗎?”錢莫迪挑眉說道,“怎麼,別告訴我你只是隨口說說的。”
江貝貝一拍錢莫迪的胸口,大義凜然的說道:“當然不是,爲了我家親愛的暖暖我上刀山下油鍋都可以。”
“呵呵……”錢莫迪笑笑,眼裡是微微地狐疑,“真有那麼大義?”
“當然,江湖兒女都得有一副俠義心腸,爲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江貝貝說着拍拍自己的胸口,“瞧見了沒,這就叫做霸氣。”
錢莫迪微微搖頭,“霸氣……側漏。”
“你……”江貝貝氣結。
“不過倒確實是個波~霸!”錢莫迪似是很滿意的說道,“就是手感差了點!”
“……”江貝貝像是受到侵犯一樣抱着自己的胸左右環顧,發現那些黑衣人並沒有什麼反應,轉而又紅着臉瞪着錢莫迪,說道:“你們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錢莫迪笑笑,“我要是視覺動物,我能喜歡上你嗎?”
“你……”江貝貝擰眉,卻又“噗嗤”一笑,一記粉拳落在錢莫迪的肩膀,“討厭,人家不理你了。”
這廂是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你儂我儂羨煞旁人;而秦暖那邊卻是生拉硬拽從車裡一直拖到別墅大廳,你死我活幾欲崩潰。
“喂,你麼這是幹什麼啊?”江貝貝見到來人,登時從沙發上跳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加悲憤至極,總之是表情五味雜陳,綜合各種激動地情緒。
“錢莫迪,你解釋一下,我是讓你把人帶過來,不是把人綁架過來。”江貝貝衝着錢莫迪爆喝,走到秦暖面前,一把將牽制她的兩個黑衣人推到一邊,摘下套在秦暖頭上的黑布袋子。
秦暖在走進大廳聽到江貝貝的聲音的時候她就已經傻了,千算萬算她沒有算到江貝貝會回來這麼早,還給她這麼大個的“驚喜”。
“暖暖你受苦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江貝貝給予解釋,四下的黑衣人終於明白了,感情這不是傳統的綁架勒索敲詐的戲,而原本是應該兩小姐妹花不遠千里來相會的煽情戲碼……
錢莫迪在江貝貝那吃了一癟,自然不會對黑衣人小a和小b笑臉相對,直消一個陰沉的眼神,那兩個黑衣人額頭便冒出一層白毛汗,紛紛低下頭,不敢多做解釋。
“暖暖,你不會怪我吧?”江貝貝央求着,秦暖卻連連不做聲,以江貝貝對秦暖的的瞭解,這女子是吃軟不吃硬的,怎麼今天她都這般求她原諒了她卻還是不說話……
“暖暖……”江貝貝搖晃着秦暖的胳膊,“你就原諒我吧。”
“貝貝……我……”秦暖適才胃疼的緊,痛到說不出話來,這纔剛緩和了點,想要對江貝貝說句話,卻眼前一黑,身體忍不住向後倒去。
“暖暖,你別嚇我呀,錢莫迪,今天秦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和你一刀兩斷!”這是秦暖徹底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秦暖本想說,“傻丫頭,我沒事,你和錢師兄要好好地……”可是,她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就徹徹底底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秦暖再醒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已經將杏眸哭腫成核桃眼的江貝貝。
“貝貝!”秦暖叫到,“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地嘛。”秦暖掙扎着坐起來,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沒有力氣。
“暖暖,爲什麼會絕食?”貝貝張口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秦暖不解,“誰絕食,我嗎?”
“對啊,醫生說你肚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顯然是一整天都沒有進食的緣故,你就那麼想不開要鬧絕食嗎?”江貝貝拉着秦暖的手,眼淚又撲簌簌的掉下來,“在這世上最最真心待我的除了我媽就是你,我媽她瘋了,我已經快崩潰了,你要是再出點什麼事,我可怎麼辦呀?”
站在一旁的錢莫迪聽到江貝貝對秦暖說的這些話頓時心裡有點吃味兒,再加上對之前江貝貝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說出的“一刀兩斷“之類的話本就耿耿於懷,他心中十分懊惱,轉身出了房間,”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嚇住了那互相安慰的姐妹花。
“貝貝,錢師兄好像不太高興,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秦暖不安的說道。
“不要,我纔不要去看他,哼,把你弄成這樣,我還沒生氣呢,他到先不滿意了,我看他是平常壓榨我也夠本了,我也得做點挽回顏面的事。”江貝貝賭氣地說道,心裡明明擔心那人擔心得緊,卻又楊裝作無所顧忌,秦暖看在眼裡,繼而微微一笑,“你不壓這樣,錢師兄肯定也不想的,八成是他屬下的那兩個人會錯了意,纔會把我五花大綁的請過來的。”
“不行,那也得先嚐嘗被人冷落的滋味,讓他知道我江貝貝不是那麼好惹的。”江貝貝揚起笑臉倨傲地說道。
秦暖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小孩子脾氣除了錢師兄能夠受得住,恐怕再無第二人了。”
“暖暖,你到底站在哪一邊的,爲什麼總是幫着他說話?”江貝貝似是有些不滿,嘟起小嘴,眼睛裡又滿是委屈。
“你說我能不生氣嗎?”江貝貝說道,“我說回來之後要揪出欺負你的人,他到好,給我整出一麼一大屋子的黑衣人,你說他一個小小的報社經理怎麼可能會和這些人打交道,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還有,我說去找你,他說他可以代勞,結果呢,那些黑衣人把你折騰成這樣回來,我能不氣嗎?他錢莫迪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關於他的真實身份他一個字都沒有和我吐過,我對他卻是毫無保留,嗚嗚……”
“貝貝,你別這樣,換個角度想一想,或許錢師兄不想說出他的真實身份他是有他的苦衷的,與其在這相互埋怨,倒還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興許心結就解開了呢。”秦暖微笑着安慰道,“再說了,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不顧一切的站在你身邊,還給你找來那麼一大屋子的幫手,他那不是因爲愛你還能是因爲什麼?”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果然如此。
江貝貝覺着秦暖說的有道理,遂即摸了摸眼淚,破涕爲笑,“那我去找他,把話說清楚!”
“嗯!”秦暖應道。
江貝貝打開=房門,片刻怔愣,而後又低頭關了門,只因她開門時看見錢莫迪就在門口處站着,眉眼悲切,像是受了很深的傷害。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走了嗎?”江貝貝低着頭小聲問道,似是有點心虛,如真的像秦暖說的那樣,而她又那樣誤會錢莫迪,那她豈不是罪過大了。
“一直都沒走!”錢莫迪冷聲說道,撇過臉不再看江貝貝。
“那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嗯!”他也到坦蕩,偷聽了就是偷聽了。
“那你會生我的氣嗎?”江貝貝問道,囁嚅着,既怕他說會,那她可就是真的摸了老虎屁股,麻煩惹大了,若他說不會,那就足矣證明秦暖的推斷是錯的,就說明錢莫迪根本不是真心愛她。
“你希望的呢?”錢莫迪反過來將問題丟給江貝貝。
“我……我不知道!”江貝貝低頭說道,雙手攥成拳頭,緋紅的指甲扣進手心裡,疼到心底。
“哼!”錢莫迪冷哼,似是失望了看了一眼江貝貝,說道:“貝貝,原來你並不是真心愛我。”說完轉身就走,神情冷滅,不再看江貝貝一眼。
江貝貝擡頭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突然大喊:“錢莫迪,我愛你,是真的愛你!”此話一出,在樓下喝水的黑衣人小a、小b還有少遠直將茶水噴向彼此的臉。
黑衣人小a抹了把溼漉漉的臉,驚詫的說道:“天雷勾動地火,不,應該是天雷勾=引地火,你們說接下來會是怎麼着?”
秦暖聽到江貝貝的喊聲,心下驚得不得了,這女孩還真是夠大膽。秦暖並沒有再聽到錢莫迪說什麼,她猜想,他沒說什麼應該就是代表沒什麼了……
二樓的某間房的外面,三個黑衣人耳朵緊緊貼着房門,神情肅穆而緊張,像是在做一件偷天換日的驚天大事一樣……
“怎麼樣,聽到了沒有”小a眉心緊皺着問道。
“噓!”小聲點,不然我聽不清,“呵呵……呵呵……”小b喉嚨裡發出得逞的笑聲,卻又不敢張揚,衝着小a和少遠說道:“你們也聽聽,裡面有動靜!”
正當小a和少遠才把耳朵湊到門邊的時候,“咯吱”一聲門便應聲開了。
三人驚慌,都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纔好,比比劃劃地嘴裡一陣莫名其妙的嘟囔。
“好了,少遠你怎麼就不帶他們學點好,現在會裡雖然沒有以前事多,但是也不會閒到用偷聽打發時間吧。”錢莫迪眉頭緊鎖着說道。
“大哥說的是,我們現在就去忙。”少遠說完,這三個人便倉皇逃下樓,耳朵聽見關門的聲音三個人又是腦袋湊到一起,唧唧歪歪。
“看見了嗎,襯衣釦都被解開了,呵呵……大哥可真是……”說着黑衣人小a還豎起了大拇指。
“還有這裡。”小a又指了指脖頸的地方,“都紅了。”他指的是吻痕。
“所謂一物降一物,大哥終於遇到他這一生的劫數了,逃不掉了。”小b笑着說道,眼睛裡熠熠生輝。
“哈哈……你說的對,看來咱們未來的大嫂,呵呵……必定會把大個調教的服服帖帖的。”
“哈哈哈……”說着這三個人又是偷笑着,笑作一團。
秦暖電話響起,她拿過電話,看來電人是牧宇森,便滑動了接聽鍵,“牧宇森,有什麼事嗎?”
那頭的牧宇森冷哼一聲,說道:“你還問我有事嗎,我才該問問你出事了沒有,你知道現在都已經是午夜時間十二點整了嗎?”
秦暖一怔,竟有些激動地說道:“牧宇森,你別這樣對我說話,不然我會誤以爲你在乎我。”語氣是冷冷地,但是秦暖卻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心跳的都開加速了,她在期待着什麼。
良久,那邊才傳來牧宇森微微的嘆息,“暖暖,別鬧了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