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向晚一怔,他故意整自己啊。以前他何曾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懟過她?!
算了,自己開口就開口。她作爲堂堂餘氏集團總裁,還用別人做答覆機不成!
她收回視線,不再說話,低頭又看起稿件來。
過了幾分鐘,燈光倏然更加亮了,讓這個直播間更像閃耀的舞臺。很多記者按照要求入了場,他們安安靜靜坐好,架好攝像機,此時,不管是目光還是機器的燈光,全部像射線一般投射到兩人身上。頓時餘向晚感覺自己被扒光一樣,在他們眼中無所遁形。
這纔是戰場,真真正正的戰場。
“準備好了嗎?咱們現在開始!”編導一聲令下讓所有人緊張起來。
主持人的臺詞非常順暢,很快便到餘向晚和厲宇鐸身上。向晚的稿件已經背得脫口而出了……她最害怕的是提問環節。
“下面是提問環節!”
話音還沒落,一個記者便將手高高地舉起:“我是同城傳媒的記者,我想問下餘總,您剛纔的解釋是說您和厲總是朋友,但是那些摟摟抱抱的照片怎麼解釋?”
此時,餘向晚心裡“咯噔”一下。他們本想將事情的焦點全部集中在沒有利益輸送上,卻沒想到記者問了一個尷尬的感情問題!若不是他衣服上有“同城傳媒”四個字,她都要懷疑他是鄒錦繡派來的了!
她猶豫着……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燈光像火炭一樣烤在她的頭上,讓濃密的發間開始分泌濃稠的汗液。無數雙眼眸集中在她的身上,好像她是靶子一般。
時間仿若靜止……她瞪着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許久,不知道多久,堅毅的聲音從身旁響起:“我來替餘總回答這個問題。”餘向晚倏然轉過頭,震驚看向淡定冷酷的厲宇鐸。腦子才慢慢回過神來。
他居然……肯幫她了……
“這位記者,你的問題似乎並不是我們這次直播的主要論題。我再次強調的是,我和餘總的餘氏集團絕沒有‘情色方面’利益輸送的問題。”
他的話擲地有聲,不知怎麼,同樣的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就顯得那麼讓人信服。在說到‘情色’兩個字的時候,他有意識地瞟向餘向晚,那抹心照不宣的光若有深意,但在記者那裡,倒像是朋友之間的默契,只把這個當成談資罷了。
“至於……那些摟摟抱抱的照片……我倒是把它看成一種友誼的展現。你和你哥們之間摟一下,不算什麼吧?!”說着,厲宇鐸小移身體,在衆人的驚呼和餘向晚的錯愕中,像哥們一般地環住了她的肩。
“你看,我們就是好朋友,就是哥們!”
餘向晚此時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只好尷尬地瞪大着雙眼,拼命扯着嘴角,努力配合厲宇鐸,擺出難看的笑容。儘管難看,但笑還是笑。
這樣一番解釋,倒真堵住了悠悠衆口。那些記者真心再說不出什麼了。
厲宇鐸以前從沒有這麼抱過餘向晚。在靠近之時,他發現她的肩又軟又窄,單薄極了。隱約間他又聞到了飄飄而來淡雅的香水味,那味道甜甜的,好像濃情絲滑的巧克力,讓人心裡發癢,瞬間有一種想要完全擁有的衝動。
只有幾個小時沒有和她在一起,自己竟然要把持不住了?!厲宇鐸強忍着衝動,但仍感覺身體上的某個地方正“不受他控制”的增長。
該死!正在直播呢?!數百萬雙眼睛盯着,要是出了事,誰都擔待不起!他不能再受到她的誘惑了!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依依不捨地緩緩離開她的肩膀,身體也傾到了自己的那一側。漸漸的,他身體的某個部位才漸漸恢復正常。
燈光開始變暗,這意味着直播已經接近尾聲。
向晚緊繃的身體才稍稍緩解下來。終於……這場小小的危機解除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她要感謝厲宇鐸的解圍。
四周開始變得昏暗,彷彿晚上路邊亮着幽黃路燈一樣。人與人之間需要多走幾步才能完全看清對方。工作人員們正在着急收拾東西準備離場回家,此時沒有任何人關注餘向晚和厲宇鐸。
“謝謝。”
她走到他身邊輕輕道。幽暗之中,那股淡淡的女子馨香徐徐傳到厲宇鐸鼻尖,像毒品一樣不斷誘惑着他的神經。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腦子開始不受控制,狂熱的血開始翻騰,像沸水一樣,不時地向他頭頂衝擊。
理智被蠶食地越來越小,身體的某一處不由自主地膨脹了起來。此刻,只有直播前那句“做朋友”的信念像萬年冰柱一樣支撐着自己,否則,他早就攻城略地了。
他不斷地告誡自己:要理智!她心裡沒有你!一直重複、一直循環,速度越來越快,好像要說到天荒地老……
“嘭”的一聲,腦子裡的那根冰柱再也禁不住侵襲,猛然斷裂。洶涌的慾望像潮水一樣,翻江倒海般涌來。侵襲的海沖刷掉了折斷的“理智”,只剩半根殘存的信念立在那裡,如斷壁殘垣,面對未來更多的澎湃的洗禮。
“你怎麼了?”餘向晚根本不知道厲宇鐸此刻有多麼難受。只見他死死地握着拳,藍紫色的青筋連着骨節一同凸起,好像在和什麼較勁一樣。指甲已經深深陷進了肉裡,但他渾然不覺,仍然不停地給自己的掌心施加壓力。
他是不是哪裡難受?!
不明所以的餘向晚頗爲擔心地上前一步,將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上,關切道:“你是不是累了?”
突然“轟”的一下,僅存的理智隨着驚濤駭浪淹沒在了洪潮之中,厲宇鐸再也無法控制那洶涌澎湃的慾望。那一刻,他像豹子一樣猛然上前,還沒等餘向晚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餘向晚直接撲在了自己身後的背景板上。
背景板搖搖晃晃,連帶着板子最上方的白熾燈忽明忽暗。儘管他的臉隨着燈光一起明暗交替,但那雙閃現着極度慾望的雙眼彷彿像火,要把她身上所有的衣服燒光。這樣的一雙眼睛,讓她陷入了無限恐懼。
曾幾何時,最暴怒的那一次,他就如現在這般模樣。她不想重複那一次,一點都不想!
想到這裡,她的身體緊繃起來,不斷向後緊貼着背景板。如果背景板能穿過去的話,恐怕她已經穿到背景板後面的牆上了。
然而,厲宇鐸的衝動不停高歌猛進。她越是躲避,而他越是欺身上前。屋內不知怎麼那麼寧靜,他濃重的呼吸聲在她的耳畔雜亂又急促,與貼着她的心跳一樣,一下下,一聲聲都讓她想要逃避。
可是,該怎麼才能逃出他的魔爪?
昏黃的燈光如同燭火的燈芯奄奄一息,像夜一樣,給曖昧的氣氛增添了一層濃厚的面紗。而他的雙臂抵在她的雙肩旁邊,以近乎霸道的姿勢“鎖住”了她的身體,除卻真得隱沒在背景板中,沒有一絲逃離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