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琛含笑看着舞臺上眼光四色的女子,漆黑的眸子如上好的寶石,星光璀璨。
他似是沒有聽到許東籬的調笑,良久才收回了目光,沉吟了一會才說道:“對雲衣,我很抱歉,她很好,也很完美,也很難讓男人拒絕!如果沒有林清淺,也許我會和她成爲一對人人稱羨,相敬如賓的夫妻,只是現在……”
許東籬暗自嘆了一口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來妹妹註定是個傷心人。
“那你現在是要拒絕那麼完美的她了麼?”許東籬嘆息道。
“是,拖的越久,對她的傷害就越大!”墨以琛喝了一口烈酒,才認真的說道。
許東籬無話,苦笑了一下,和他碰了一杯,算是對他的體諒。
臺上的林清淺一曲唱畢,頓時掌聲如雷。
化妝間裡陳瑞恩,對着她豎起了大拇指:“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清淺,舞臺上的你,實在是太迷人了!”
林清淺聽了他的讚美,故意的擡起小巧的下巴,裝作不屑的樣子的說道:“收起你的油嘴滑舌,您老放心好了,即使沒有您口吐蓮花的讚美,本小姐也會再李曼面前說你的好話的!”
陳瑞恩見好就收,聽了她的話,雙手抱拳一臉討好的說道:“那小的就多謝林大小姐的美言了!”
他的話音才落,就聽到了敲門聲。
彷彿是過去的重演似的,依舊是十個身穿工作服的訓練有素的男人一字排開,依舊是每個人手裡都捧着一大束鮮紅的玫瑰。
“林小姐,有位先生送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請您簽收一下!”中間的一個人上前一步,對着林清淺恭敬的說道。
林清淺被動的接過他手中的筆,有些無奈的問道:“他依舊是沒有留下姓名麼?”
“不,這位先生說,如果您肯賞光的話,他很期待和您見面,這是他留下的卡片!”那個人說完,彎腰遞給了林清淺淺一張卡精美的卡片,隨即便退了下去!
陳瑞恩對她展開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怎麼,我們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也被這九百九十九朵俗氣的玫瑰花打動了麼?果然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嘖嘖!”
林清淺看着滿室的鮮花,心中忽然微微一動,含笑打開
那張精美的卡片,上面寫着龍飛鳳舞的寫着:“我在521號桌,我相信你能一眼就認出我?”
很狂妄的話,讓林清淺的心中有一絲嫌惡,或許是他想錯了,那個人纔不會說那麼沒品的話。
“難道你真的動心了?”陳瑞恩有些懷疑的問道,豪門世家的二小姐,什麼世面沒見過,不會就折在區區的幾朵玫瑰花上吧!
林清淺搖了搖頭:“老是這樣也不行,總得有個了結!”
媚火的大廳裡,燈光搖曳,處處透着一種紙醉金迷的奢華,有人買醉,有人私語,有人*。
“告訴兄弟我,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上創,接吻,擁抱……”幾杯酒下肚,許東籬的好奇心發作,八卦兮兮的問道。
墨以琛一直沒有出聲,許東籬便震驚的問道:“難道你們還停留在牽手的階段,我草,墨以琛,你也太純情了吧?不對,你也太美用了吧!”
對方還是沒有回答,許東籬的膽子大了一些,竊笑着問道:“還是你不行……”
一邊說一邊不懷好意的看了看他的下半身。
誰知道這個時候,墨以琛忽然站了起來。
許東籬下意識的以爲墨以琛要對他動手,真是笑話,他這個柔弱書生,怎麼會是那個野蠻人的對手。
說時遲那時快,他飛快的跳了起來,站到了沙發上,打算隨時跳到沙發的另一側,逃跑。
沒想到的是,墨以琛連看都沒看他,直接朝着一個角落走去。
許東籬愣了愣,隨即也跟了上去。
即使在那樣昏暗的燈光下,墨以琛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林清淺,彷彿這個女人已經深入到了他的骨髓裡,一縷髮絲,一截衣角,他就能敏感的捕捉到她的氣息。
他看着她嫋嫋婷婷的從化妝間裡走出來,其它的一切彷彿都成了擺設,都成了襯托她出場的背景而已。
沒想到她卻朝着別的男人走過去。
墨以琛的眼神迅速的冷了下來,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沒發現他纔是“媚火”最值得她“青睞”的男人麼?
她竟然朝着那個垃圾走去,連看都沒看一眼他。
其實林清淺一看到那個人就後悔了,但是她人已經走了過去,再退回去已經不可能了。
杜仲凱,杜家的二少爺,是上流社會裡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他換女友和換車子的速度都是出了名的快。
他是八卦週刊的常客,不過最近倒是破天荒的上了一次社會版,因爲他涉嫌xing騷擾公司的女員工,被女員工告上了法庭。
據說杜老爺子氣的打斷了兩根棍子,可這少爺消停了一陣子,死性不改,竟然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來了。
“hickey小姐,認識你很榮幸!”杜仲凱自以爲瀟灑的對林清淺欠了欠身,很洋派的想拉起她的手吻一下。
林清淺微微一側身,嫌棄的避開她的碰觸。
“多謝杜公子的花,清淺卻之不恭,還請您以後不要破費了!”林清淺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
“鮮花贈美人,只有hickey小姐這樣的絕色美人,才襯的起我從法國空運過來的紅玫瑰!”杜仲凱笑米米的看着他,一張小白臉倒是張的非常的可人,脣紅齒白,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像極了現在流行的韓式花美男。
要是一般的女子,可能會被他無害的翩翩公子的模樣給迷惑了,可惜清淺聽多了他的惡形惡狀,對他是一點好感也無,只想快點脫身。
“話我已經說明白,杜公子隨意,我先告退了!”林清淺淡淡的說完,轉身想走。
卻被他抓住了手腕,燈光下,杜仲凱笑的一臉的桃花:“不知道hickey小姐能否賞臉和在下喝一杯!”
林清淺皺眉看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蒼白纖細的手指,說道:“杜公子,請放手,我下面還有演出,不方便喝酒!”
杜仲凱等了這麼久,纔等到一親芳澤的機會,怎麼肯輕易的放棄。
“夜店唱歌的不會喝酒,hickey小姐是在說笑話麼?”杜仲凱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你想怎麼樣?”林清淺壓住心中的怒火問道。
“陪我喝一杯交杯酒,不然就是是不給我面子!”杜仲凱笑嘻嘻的說道。
“你還不配!”林清淺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杜仲凱也變了臉色,他從十幾歲就出來混,從來都沒遇到過如此不識擡舉的女人,頓時有些氣急敗壞敗壞。
“酒我替她喝了!”只聽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
杜仲凱轉身就看到一個俊美如神祗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雙目像是噴火似的看着自己。
也許是他的身材太高大,也許是因爲因爲他逼人的氣度,杜仲凱的小身板不由的瑟縮了一下。
但是輸人不能輸陣,他嚥了咽口水,故作強硬的說道:“你是哪門子蔥?”
話音還沒落,臉上就重重的捱了一拳頭。
他被打的砰然一聲倒在地上,捂着臉蛋在那裡不住的叫囂:“混蛋,竟然敢打爺爺,你也不打聽一下爺爺是誰,有種你別跑,爺爺讓你吃不了兜着!”
“我不跑,我就喜歡吃不了兜着!”墨以琛冷聲說完,擡腳給了他一腳,隨手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林清淺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在看到他的瞬間,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她緊張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小聲的說道:“謝謝你!”
這是她第一次全身心的依賴他,墨以琛的嘴角一歪,,心情很好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不住的*的“垃圾”。
舞池裡的人早就停止了動作,大家自發的讓開一個圈,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子,睜大眼睛看着,這是我的女人!”!墨以琛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霸道的摟緊了林清淺,宣誓自己的主權。
周圍的人全都發出了歡呼聲。
路過幾個時尚的小女孩,還朝着她打趣:“小姐,你男朋友實在是太帥了!”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們以後分手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話才落,手中已經被塞進了一張名片。
林清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墨以琛擁着走到了貴賓座上。
墨以琛好笑的看着她手中的名片,開玩笑的說道:“你抓的那麼緊,難道真的打算和我分手之後給她打電話麼?”
“啊!”林清淺剛開始一愣,隨機反應過來,看着手中的名片,扔也不是,收起來也不是!
最後臉一紅,把那名片扔到了邊上的垃圾桶裡。
“原來你不想和我分手!”墨以琛愛極了她此刻害羞的小女人的樣子,忍不住就想逗她。
他嘴角含笑,柔情繾綣的看着他,他的眼神那麼的專一,讓林清淺有一瞬間的錯覺,她是他眼裡的唯一。
“墨先生,我,我……”林清淺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雖然她並不討厭他,甚至對他很有好感!他還幫過自己很多次,但是這並不是愛情產生的理由。
她身上揹負着太多的東西,現在的她只想拿回自己應得的東西,至於愛情,那麼奢侈的東西,她已經不敢去奢望了。
她的客氣和疑慮,讓墨以琛很不快,難道她的心裡真的只有那個“渣人”麼,卻對自己的好視而不見。
林清淺,敢無視我的女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林小姐,你好,鄙人許東籬,上次咱們見過一面,不知道林小姐是否還記得在下!”許東籬不識時務的擠了進來,朝着林清淺淺笑的一臉的欠揍。
墨以琛的臉色又臭了一些!
林清淺擡頭看了看許東籬溫暖的笑臉,對他展開一個大大的笑臉:“許少,你好!”
許東籬得意的看了一眼黑麪的墨以琛,打算繼續摸虎鬚。
“不知道爲什麼,我一見你就覺得很親切,覺得你像是我妹妹一樣,不知道我可否直接叫的你名字,清淺?”許東籬一副親切無害的鄰家大哥哥形象,看的墨以琛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拳打壞他的小白臉。
“當然可以,我也覺得你很面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一樣!”林清淺淺笑着回答。
“看起來我們真是有緣啊,你以後就叫我許大哥吧,我可一直想有你這麼個乖巧聰明的妹妹!”許東籬狀似很激動的說着。
兩個人越聊越投機,旁邊的的墨以琛的臉色是越來越黑。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他忽然的說道。
林清淺和許東籬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許少,你該回家睡覺了!”墨以琛淡淡的說道。
“我不困!”許東籬毫不在意的說道,轉過頭,打算繼續和美女敘舊!
“你不回去也可以,那就別怪我……”墨以琛冷笑了一聲說道。
這,這實在是太冷,太陰險了,許東籬聽到他的笑聲,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不滿的說道:“墨以琛,如果是男人的話,就別老拿公事威脅我!”
墨以琛似是一笑,對着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帶着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說道:“你錯了,這次我不用公事威脅你,我用武力威脅你!”
他話音才落,就看到李煦帶着兩個高大的黑衣保鏢,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墨總!”他氣息還沒定,就對着墨以琛恭敬的叫道。
“帶許公子回家睡覺!”他指着許東籬冷冷的說道。
李煦爲難的看了一眼許東籬。
“怎麼?我說的話你沒聽懂麼?”墨以琛頓時冷下了臉!
“我靠,墨以琛,你不會那麼狠吧?”許東籬不滿的叫道,這個小氣的男人,不就是和他喜歡的女人多說了幾句話麼?用的找找保鏢把他押回家麼?
現在才十一點而已,他的生活纔剛剛開始,怎麼能輕易的回去睡覺。
“許少,請您不要爲難我們?”李煦彎腰對許東籬可憐兮兮的說道。
許東籬自然是知道李煦的本事,他現在好語相求,自己最好順勢而下,萬一他真的動起武力來,別說一個自己,就是是十個自己都招架不住。
“好,算你狠,我走!我自己走!”許東籬瞪了一眼墨以琛,恨聲說道。
轉頭卻對林清淺笑的一臉的溫柔似:“清淺,我先走了,後會有期了!”
許東籬也是暇眥必報的性,臨走也要噁心一下墨以琛。
“呃,再,再見!”林清淺顯然還沒明白眼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些呆愣的回答道。
許東籬走了,林清淺看着墨以琛,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男人生氣了,只是他爲什麼生氣,是那個許少惹到他了麼?還是他再吃醋,吃自己和別的男人的醋,想到這兩個字,她的心裡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涌入了一股甜蜜的感覺。
只是這個問題,打死她,她都不好意思問出口的。
“hickey,到你上臺了!”有夜店的助理過來,提醒了她一句。
Wωω ¤t t k a n ¤C○ “好的,我馬上去!”林清淺鬆了一口氣,墨以琛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現在的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墨……”她開口向他告辭。
“噓,叫我阿琛就好了!”墨以琛伸出一個手指堵住他的紅脣,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他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林清淺只覺得全身發熱,心臟砰砰直跳,緊張的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燈光下,她的小臉潔白如玉,像是上好的瓷器,常常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不住的扇啊扇,他的脣忍不住就要貼上去。
“我,我先走了!”林清淺慌忙的推開他,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慌忙的逃竄。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裡,墨以琛不由的展顏一笑,卻看的李煦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他們偉大的boss大人,真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他可憐的小心臟啊,快要受不了!
“李助理!”墨以琛忽然正色的叫道。
“是!”李煦忙正襟站好。
“幫我查一下杜氏的運營情況,然後想辦法讓他快點玩完!”墨以琛喝了一口酒,然後吩咐道。
“是,總裁!”李煦恭敬的答應道,心中卻不住的腹誹,杜氏可是百年望族,哪裡是說玩完就玩完的呢,老闆,我看你是要我玩完吧,當然這句話他絕對不敢說出口,同時他也相信,以墨以琛的能力絕對能讓那個杜氏玩完。
林清淺又唱了兩首歌,直覺得非常的疲累,連妝都懶得卸,收拾了一下東西,隨便批了一個小外套,就打算回家睡覺。
剛走出夜店的後門,就聽到有人叫道:“林小姐!”
林清淺順着聲音望去,就看到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手插在褲袋裡,閒閒的靠在一輛寶馬上。
此情此情此人,似乎在哪裡見過似的,但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你叫我?”林清淺驚訝的問道。
“是啊,漂亮的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男人笑着看着她,雖然痞氣十足,卻不讓人討厭。
“又,我們以前見過?”林清淺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這種帥哥,你怎麼可能會忘記呢,而且我還幫你省了很大的一筆修車費用呢!”男人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
修車,林清淺這纔想起,這不就是自己上次打車的時候倒黴撞到的寶馬車主麼?
“原來是你啊,真巧!”林清淺放鬆了警惕,笑着對他打招呼。
她這一笑,燦爛如同天上的星辰,男人看的呆了呆,得寸進尺的說道:“不知道,在下可否有幸,請美麗的小姐共進宵夜呢!”
林清淺爲難的皺起了眉頭:“對不起,現在時間很晚了,下次再說吧!”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拒絕,遂好整以暇的說道:“難道你不想見見你的大老闆麼?”
“你是說?”林清淺瞬間睜大了眼睛,他說大老闆,莫非就是陳瑞恩常說的那個神秘老闆。
那個男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媚火”的幕後老闆呀,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人,她和李曼討論過無數次的大boss,她很好奇,很想見見他的廬山真面目。
但是現在這麼晚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笑的一臉的和善,但是壞人的臉上沒有寫着壞人這兩個字。
正在她坐着激烈的思想鬥爭的時候,忽然被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清淺,這位是?”
林清淺擡頭就落入他璀璨的星眸裡,墨以琛,她以爲他早就走了呢。
男人的星眸若有若無的掃過眼前的男人,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
墨以琛自然是認出了這個人就是上次想搭訕清淺的登徒子,當然對方也認出了他就是當時橫杆男。
現場的氣氛頓時就尷尬了起來。
“你好,我是墨以琛,清淺的未婚夫!”墨以琛對着男人伸出了手,自我介紹的同時,也宣佈了懷中小女人的所權力。
那個男人的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但是還是很有風度的伸出手來和他相握:“時亦然!”
“時間很晚了,清淺需要休息,時先生,再見!”墨以琛對客氣的說道。
人家未婚夫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只好裝大度,點頭同意:“林小姐,再見!”
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影上了車,時亦然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太背了,竟然兩次都讓這個男人捷足先登了。
“難道我註定和我心中的女神無緣麼?”時亦然忍不住對天長嘆。
“你心中的女神那麼多,偶爾錯失一兩個也無傷大雅!”車中的男人調笑道。
男人嘴角含笑,薄脣,高鼻,鳳目,活脫脫一個美男子的標本。
“可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時亦然依舊抓狂的說道。
“你並不是沒有機會!”車中的男子輕啓薄脣。
“錦然,此話怎講?”時亦然感興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