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以來,白夢菲是單純而快樂的,所有的人都會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會聽到她爽朗的笑聲,只有劉清揚看得到她心底的淚,這個小丫頭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爲自己嗎?
白世奇不會告訴她,任重就是劉清揚,那是因爲什麼?邵陽嗎?以自己對白夢菲的瞭解這點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因爲邵陽,她們可以打電話把事情說開了,可爲什麼現在會是這個樣子。劉清揚的這些擔心對於白夢菲來說,都不重要了,現在的白夢菲每天除了在教室裡上課,就是抱着一本書在操場上看,不知道爲什麼?
她不喜難去圖書館看,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差點窒息,她喜歡在吵雜的環境裡看書,以前許萍也問過她,她笑着答,只要你心靜,就是再吵雜,那只是外部環境而已,你心不靜,既使再安靜的地方,你也不能靜下心來。宿舍的姐們都說她有病,這什麼邏輯,可白夢菲依然我行我素。
今天她拿了一本李銀河的《愛你就像愛生命》中有這樣一段話:我是愛你的,看見就愛上了。我愛你愛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一個人手裡一隻鴿子飛走了,他從心裡祝福那鴿子的飛翔,你也飛吧。我會難過,也會高興,到底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愛你嗎?不愛你?不會。愛你就像愛生命。
讀到這段時,她哭了,眼淚吧嗒吧嗒一滴一滴地流在了書上,她用書掩住了自己的臉,她感嘆李銀河與王小波之間純真的愛,也感嘆上天的殘忍,人生的無奈,爲什麼,總會有這麼的不完滿,爲什麼相愛的人,總要經歷千難萬險才能在一起,既使再一起了,也會天妒紅顏。
記得前幾天讀過了一段文字:南柯一夢,世上千年。彈指間,百花落,紅顏老。朝問道,夕可死。佛前枯坐五百年,只爲與你續前世爲了的緣。
情,之一字。可不爲害人不深。我爲這一字瘋,爲這一字狂。爲了情,我失去了我的本心。紅塵浮世,一樹繁花。我的尋找,爲了什麼?追求一生,我能得到什什麼?
江南的一場煙雨,青煙朦朦,細雨濃濃。爲你我覆了一場煙雨。我願用我三世煙花,換你一世的迷離。爲你我願窮盡碧落幽冥,踏塌九重天闕。爲你,我墮茫茫經工塵,只爲等你歸來。
青蓑衣,泛輕舟。煙雨朦朧幾時休。吟輕塵,舞霓裳,一舞一生怎麼能忘。彼岸花,三世緣,花開花落永不見。奈何橋,孟婆湯,一碗怎麼能忘情傷。三生石,望鄉臺,怎麼不見聊等君來。
好一個彼岸花,三世緣。三生石,望鄉臺。佛前枯坐五百年,只爲與你續前世爲了的緣。也許就是那一眼,我愛上了你,於是在心裡把你深深地牽掛,我想與你重續前緣今世,可你卻轉身離開,是你已經愛上別人,還是你的心早已有所屬。
我知道,愛情的結局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獄。天堂很美好,爲了你,我寧願下地獄。你在那裡?我的愛,我的前世緣。白夢菲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的感慨。原來愛真的可以讓人癡狂瘋癲。白夢菲默唸着那些語句,可又能怎麼樣?心心念唸的那個人,不知道在那裡?痛了的心又有誰能撫平。
其實對於王一凡來說,更像是一場夢,時間的推波
助瀾讓他更無法面對。站在軍校的操場上,他有太多的話想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向誰說?
她就在這個城市的某一個角落,自己來了,真的來了,卻不能去見他,也不能說什麼?只能這樣默默地看着天空,那就是對他最好的思念,我的心你能聽到嗎?也許你的身邊早已有了他人的陪伴,我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個過客,你怎麼又會記得我。
所有的愛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在一瞬間裡你喜歡上了我,我也喜難上了你,可我們都有了別人。我不知道這種喜歡是可以被稱爲愛,可愛是什麼?你不懂,我也不懂。我們只是彼此有好感而已吧!
人生的路有太多的路口,每一段路都會有人陪你走,他們都是你人生路上的過客,有的久一點,你可能記住他的恩。有的可能只是一面之緣,也許睡一覺起來,你就忘記了他的樣子。那也不妨礙你繼續上路,等着下一個過客,再繼續陪你走下一段路程。就這樣重着一個又一個的故事,也完美了我們的人生。我們在記住與忘記之前,徘徊着。
“王一凡,原來你在這裡,還害我找了這麼長時間,這個星期你沒什麼事情吧!陪我去個地方?我有個本家堂弟在西北財經大學上學,我想去找找他,好好感受一下大學的氣息。”
“崔健,你有病吧!咱這不是大學,要不你去地生方那裡看看,有木有合適你的女孩子,你小子這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去看你堂弟,還不是去看美女。”
“哎,真正有病是你吧!再說咱這棵草現在是有主的人,也不能隨便沾花呀!我可不想被我姑夫罵,要是沾着花了還行,沾不到還惹一身腥。咱可犯不上。”
“知道了還去,我不去。”
“去吧,誰讓你是我好兄弟,再說,在咱們這和尚廟裡待着,也不養眼啊!”
“看看,我說你小子沒安好心吧!還不沾花,你想沾也沾不到吧!”
“你小子,去不去吧!”
“你剛纔說什麼大學?”
“西北財經大學啊!怎麼了,你有熟人啊!是美女嗎?”
“花癡,我只是以前聽說過,這個學校很不錯,以前想考這個大學來者,可咱沒那本事,我一個農村出來的農民,能認識人家裡面的學生,你別逗了。”
“兄弟,弄清楚,你現在可不是農民了,是國家幹部,公務員。再說,那些城市人真以
爲自己是城裡人,誰家上推三輩不是農民。我就看習慣那些剛到城市沒多久的人,說話都憋着嗓子眼在說話,硬是學人家城裡人說話,也不怕把他們給憋壞了,我最煩這種人。是什麼就是什麼?現在還有城市裡和農村的分別嗎?城裡的窮人還比不上農村的人呢?農村至少還有地吧!我今天沒吃了,可我家裡有糧食,沒錢了,我買點糧食,一年到頭來,我辛苦一點,這有什麼?可你看看城裡的,沒什麼本事,還一天到晚瞎嚷嚷,真受不了他們,沒錢他們就得喝西北去,還真以爲自己有本事。”
“得了,我一句話,惹出你這麼多的話來。行了,我陪你去還不行嗎?”
“早說不就行了,這纔是兄弟。”
其實在剛聽到崔健說西北財經大學時,王一凡的心裡就震了一下,這四
個字對於他來說,是最熟悉的,不知道在心裡唸了多久,因爲她在裡面。
不知道去了能見到她嗎?見到他自己又該怎麼說,還是像上次在火車站那樣,微笑着轉身,把背影留給她,痛苦和淚水留給自己嗎?自己還能像上次一樣的絕情離開嗎?也許不會,也許會。
其實來軍校好長時間了,自己也想去西北財經大學看看,好幾次還是管住了自己這個衝動的念頭,相見不如懷念,他總是在拿這句話當藉口,其實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有太多的思念,他知道自己早已是別人的男朋友,而她也可能有了別男朋友。
白夢菲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所以一到星期五下午,白世奇就會開車把她接回家,不讓她再去瘋,白夢菲很不情願,但也沒辦法,母命難違呀,再說最近也不知道爲什麼?任重也神神秘秘的,哥哥白世奇每次來接她,都會看到任重,任重總是很神秘地笑了笑,這笑容告訴白夢菲,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貓膩。到底是什麼呢?白夢菲說不清楚,要是直接問他們,他們肯定不說,那該怎麼辦呢?
“老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是不是交新女朋友了。”
“你個小丫頭,這腦子一天都想些什麼?不好好讀書。竟想那些沒用的,再說我一天公司的事情那麼多,我那有時間交女朋友啊!”
“是嗎?白世奇,你騙我,如果沒有,你會這麼高興,而且還是當着任重的面。你別說你們不認識啊!”
“我們認識呀!他不是你的英語老師嗎?上次還不是你介紹我們認識的嗎?你不記得了,現在還來問我?”
“不是,可我感覺你們好像認識好多年,你沒有發現,你們兩個人很像嗎?”
“我們兩個很像,我怎麼沒有感覺。如果我們倆認識好多年了,你怎麼可能不認識,他是東北的,上學在東北上,我們不可能是同學啊,人家是教師,我就是一個個體戶,怎麼和人家是同事,基於這兩點,我們以前怎麼會認識?”
“照你這麼一說,還算說得過去,不過,老哥,你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你這小丫頭,你又發現了新大陸啊!你真以爲自己是哥倫布?”
“白世奇,你到底聽不聽我說話。”
“好了,不生氣了,我聽我聽,我好好的聽還不行嗎?”
“你有沒有發現,他和劉清揚很像。”聽到這句話,白世奇一個急剎車,差點和前面的車撞在一起,嚇得白世奇臉都白了,白夢菲看着白世奇,她想不明白,爲什麼劉清揚三個字會帶給他這麼大的震動。
“對不起,沒嚇着你吧!都怪剛纔那個車超車。”
“我沒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
“算了,不說了,我想睡一會,到家了叫我。”白夢菲閉上了眼睛。
從白世奇的反應中,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從第一次見任重,她就感覺很熟悉,幾次的接觸,她感覺到他知道好多事情,而且每次說話都欲言又止,她明白了,這個人不是任重,只不過是改了名的劉清揚而已,可自己還是不敢確實,今天看着哥哥和任重那笨拙的表演,她知道,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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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