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那天,在燈光閃閃下她們兩個,初次的相遇被刻記在了一張一張的照片裡,她事後,她小心翼翼地裁剪下了其中一張留作紀念,用於紀念屬於她們之間的回憶。
蘇安然有點頹唐地坐在辦公椅上,她好像真的做錯了,可是再也挽回不來了,沐一陽還是會恨她。
想到這,她還是打算親自去認錯請求沐一陽的原諒,撥通了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電話號碼,“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一聲、倆聲,直到自己掛斷了電話,才番然醒悟,蘇安然搖了搖頭,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就這樣認輸,她是那樣的傲慢。
可是在愛情面前她又是多麼的卑微,傲慢和卑微碰撞在了一起,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她糾結成魔,卻不得不安慰自己與自己無關。
“沐一陽,沐一陽,你知道我多麼地想和你在一起嗎?不爲其它,只爲自己的心。”蘇安然喃喃,她是痛苦的,可是她卻善於掩藏痛苦。
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思,就像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樣生存下來一樣,哪怕是沐一陽,也從來沒有關心過她的生活。
她生活的那樣卑微,隨隨便便的一個小人都能嚇破她的膽,她就是一步一步由懦弱到堅強,一步一步地由低地往上爬到現在。
可是,她並不想要學會堅強,甚至她曾經的願望就是不要學會堅強。
因爲,在被愛包圍的地方,在被愛瀰漫的地方,是不需要多餘的堅強的,那只是在自己無能爲力,被逼無奈的境況下才能學會的人類的本能反應。
她是羨慕千古的,她有人愛着,也有人可以供她愛着,更加幸福的是,她愛的人恰好也愛着她,哪怕是要他去死,他也甘知如怡,所以現在的她還沒有學會這樣保護自己,做事橫衝直撞,不管不顧,哪怕犯下滔天罪惡,也有人爲她頂着。多麼像小時候的她啊,那樣的單純,可是這份單純還能保持多久呢?
蘇莫看着身旁默不作聲的千古,兩個人一起在街上走着,自從從殯儀館出來以後,千古就一直不在狀態。
漸漸的街上的人潮也多了起來,G市恢復了往常的熱鬧,卻依舊覆蓋着空洞,那些人來人往的車輛,街道,都跟沒有靈魂似的,像一幅靜態的畫,定格在那裡,一動不動。
千古依舊漫不經心地向前走着,不說話保持着少有的沉迷。
她好像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猛地一個箭步衝向前,卻不見了人影,她搖搖頭,否定了那個糊塗的想法,她親眼看着他下葬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呢?
蘇莫也感覺到了千古的異常,就像患了精神分裂的病人一樣,瘋瘋癲癲,嚇壞了不少人。
蘇莫趕緊上前拉着她就要走,可是她不依,蘇莫也沒有辦法,他不想讓自己喜愛的女孩受到半點委屈,哪怕是自己,也絕不。
蘇莫想着想着,心裡就泛起了一陣溫暖,不知何時開始自己竟然已經如此的敏感了,一絲絲的思緒竟然會引起了他的感概。
千古在一個路邊小攤停了下來,看到攤子旁邊上寫着:“情侶石雕刻,五元一個名字,石頭20元一個。”
蘇莫沒有那個沒有到這意這,導致更加寂寞。
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告訴你我很好呢?其實我一點也不好,哪怕你讓我騙一騙也好啊,至少那個時候我是開心的。
兩個人,懷着各自不同的心事在路上走着
有的時候,如果想要刻意的去讓自己遺忘掉一件事,那麼就更加表示你根本忘不掉它,感情一口說到底,真的僅僅只是自己的事情。
更何況可以感動人的愛情故事數都數不清,一個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得到一顆對自己專一不二的心,時時刻刻爲自己的一舉一動牽掛着。
有的時候,愛情就像握在手裡的沙子,你握的越緊,失去的反而就會越多。
而蘇莫也一直都明白,千古就是他手中的沙,握的越緊,失去的越快,甚至可能再也不能坦然相見。
很多時候,不管遇到了什麼,都是值得我們去回憶,傷心也好,痛苦也罷,只要心愛的人安好,一切都終成無畏。
愛上一個人可能只用了一秒鐘,可是忘記那個人卻要花費一生的時間,結果也可能依舊地刻骨銘心。
怎樣才能忘掉一個讓自己念念不忘的人呢?很多人說時間會沖淡一切,可是這句話並不一定正確。如果真的想要忘記一個人,前提是你必須真的想去忘記。做到忘記到底難不難,放下那個問題不說,下定決心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只是,有些人會一直被銘記在記憶的深處,即使忘記了他的音容笑貌,即使忘記了他的一顰一笑,但是每當想起他帶來的溫暖時的那種感受,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對於那個 人,往往是你越想忘記卻越記得清楚.相遇一個人真的容易,可相遇一個人對的人可能需要一輩子!既然遇到了那就好好珍惜着,爲什麼要強迫自己。
也許愛上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擁有她,可以把她放在心底一個最溫暖的角落。想她了就將那些回憶打開來,有時想念一個人也是她的幸福。
忘記也許是一個叫人心痛的問題。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你可能在1秒鐘的時間遇到一個人,用1天的時間愛上一個人,卻要用一生的時間忘記一個人,千古想:也許這就是愛情吧,酸澀苦辣。
蘇莫發覺已經停下腳步的千古,不由的也跟了上去,不知道爲什麼,她非要在一個小破攤子上停了下來。
千古轉過身,愣愣地看着蘇莫,看得蘇莫一頭霧水,這時千古才指了指脖子上的那條項鍊,然後背過身去,示意蘇莫幫她拿下脖子上那根纖細的水鑽項鍊,畢竟這種事,不像對趙亞科一般好說,蘇莫是蘇莫,趙亞科是趙亞科,他們不是同一類人。
蘇莫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纖長白皙的手腹劃過千古白嫩的脖頸,帶來一陣涼意,蘇莫有些顫抖,總是打不開那個細小的鈕釦子,越緊張失誤的越厲害,半響讀沒有弄好這個小東西。
千古卻比他更着急了,催促着:“蘇瘋子,你好了沒啊,到底行不行,不行我讓別人解了。”
蘇莫微微舔了舔乾燥的嘴脣,硬生生地把項鍊鈕釦扳開成了兩半。
千古沒有反應,以爲蘇莫已經將項鍊拿了下來,轉身卻發現蘇莫將項鍊藏了起來,不肯給她。
她皺着眉,第一次沒有喊他蘇瘋子就衝着蘇莫叫了:“把我項鍊還給我!”
蘇莫沒想到千古會如此的氣急敗壞,嚇了一跳,手一抖,項鍊和水鑽就隨着蘇莫鬆開的手哧溜地滑了下來。
成了兩半,一半是項鍊,另一半卻不見了蹤影。
千古急了,這可是趙亞科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怎麼可以就這樣不見了?!
她開始着急了起來,蹲在地上,到處地尋找着,周圍人來人往的車輛和人潮將她瘦小的身影瞬間淹沒了,同時淹沒的還有那顆冰冷透徹的心,她竟然真的將他送給她最後的禮物弄丟了,她再也沒有辦法去回憶他們兩個人的往事了。
蘇莫看到蹲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千古,實在是不忍心,他不明白爲什麼一條小小的項鍊,會讓千古如此的歇斯底里,難道,是因為趙亞科嗎?可是為什麼?
他的東西就當真有那樣好嗎?
蘇莫扯住千古問:“你是不是對他還不死心?還喜歡着他?”這句話問地莫名其妙,心意卻又那樣明顯。
千古沒有回答,依舊找着那個不知所蹤地項鍊。
喜歡甚至愛着,一直都是這樣的感覺,可是又能怎樣呢?他還是死了,還是因爲自己的無知死了。
她反問道蘇莫:“難不成你對我有心結?”
蘇莫被問愣了,是不是真的有心結。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意。
他是個不太愛回憶的人,因爲痛苦揪心的回憶很可怕,害怕勾起那些個歇斯底里的痛。
可他還是想要告訴她,告訴她她和他的往事。
看到沉默着的蘇莫,千古突然想起一句話“以出世的精神過入世的日子”,現在覺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要真正的打開心結還是自己。
現在她應該做得就是把心態擺正,把那些過往放下,然後積極地走出去那些不好的回憶,何必與那些不好的回憶過不去。
仔細想一想,即使自己一直傷心沉默着,但是明天的太陽依舊會照常升起,很多的人還是一樣的過日子,走出來,找回真正的自我纔是她因該做的,而不是沉在這無邊的回憶裡。
她看着還在思考的蘇莫,笑了笑,然後走出了這條街,趙亞科的死,她要親手查處幕後黑手,所以現在還不是她傷心的時候,她要爲趙亞科報仇,路還長,她不能止步。
不能這樣停下來,倘若她都放棄了,那趙亞科的死就再也不能明瞭了。
走出了心結,走出了悲傷,千古看着逐漸晴朗的天空,漸漸放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