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那般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提拉米蘇和卡布奇諾的寓意連在一起就是“帶我走,我愛你。”
所以,自從那次以後,沐一陽將她們兩個人的界限劃的更清楚。每次都要在她名字後面加上妹妹兩個字,甚至要求她喊他哥哥。
她不肯,瞪着眼咬牙和他辯解“你叫沐一陽!我叫安亞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只是你撿回來的。”
沐一陽每每都要裝作傷心好一陣子來疏遠她,她從小就聰明,當然明白沐一陽想甩開她,她怎麼肯?
兩個人就這樣,拉拉扯扯地長大了。蘇安然曾經以爲,也許她會一輩子待在他身邊。
卻沒有想到,沐一陽真的有了愛的人。
不僅僅是喜歡,她確定是愛。
她第一次看到沐一陽爲了一個女生抽菸,也是第一次看到沐一陽爲了一個女生動怒。
一直淡然到沒有脾氣的沐一陽生氣起來,卻是那樣的可怕。
再想起來,蘇安然也是心有餘悸。
不肯再想那次的場面,那些話一直縈繞在她的夢中,讓她一直備受煎熬着。
蔣晴,那個溫柔又嫵媚的女人。十六歲時就勾走了沐一陽所有的溫柔。
認識沐一陽的人都知道,能讓沐一陽暴跳如雷的人也只有蔣晴了。
可是,沐一陽卻從來不在蔣晴的面前動怒,總是一個人偷偷地去酒吧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喝酒買醉。
然後捅出大簍子,和對方拼得個你死我活。
誰能知道一個外表安靜如斯的男人,會爲了一個女人如此瘋狂。
也許這就真正的愛吧,五年了,沐一陽離開她三年,卻陪了蔣晴整整五年。
沐一陽,是什麼讓你放棄了堅持五年的感情。
你完全有能力去阻止蔣晴的聯姻,爲什麼卻放棄了,逃避到了G市。
再次相逢,蘇安然已經沒有了喜悅,更多的卻是悲慼和不解。
沐一陽以爲三年了,安亞然已經淡忘了她對他的朦朧的喜歡。
卻沒想到,這種喜歡卻一直在發酵着。一直到現在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只好一直逃避着她。
第一次久別的相逢竟然還是在這個城市,緣分麼?
也許。
十年前,他十一歲,隨着父母一起來這座參加安氏夫婦的悼念會。
就在那個時候,碰到了糯糯的安亞然,她顯然受到了驚嚇,一直低垂着頭。
在別人的口中,他得知了安亞然是個孤兒,她的父母也就是安氏夫婦,在一場經濟危機裡扛不住壓力,雙雙自縊。
他看着可憐的她,心生憐憫,央求父母收留了她。
從此,她開始黏上了他,直到這種依賴的感情開始變質,成了男女口中的情愛。
他不希望她傷心,開始躲避着安亞然,直到她離開。
也許,他心裡再也容不下了第二個人。她們都以爲他是無故喜歡上的蔣晴,卻不知道他和蔣晴相遇的故事。
什麼時候的事呢?好像是更早之前,沐一陽回過神,看了看時間,他該走了。
安亞然,好好生活,我不是你該喜歡上的人。
也許,這輩子,我都要在她的掌控之下,這也是我自願的。
蔣晴,註定是我生命裡不肯放下的心結。所以,安亞然,我期盼着我們的再次相逢,你會以什麼樣的姿態出場。
勝利者?失敗者?
沐一陽勾起嘴角,看着遠方,那些波瀾不驚的雲層下面,到底演繹了多麼精彩的戰爭,他無從得知。正是因爲這層神秘感,他才如此地興奮。
蔣晴,你到底安排了什麼樣精彩的故事。
千古開完會議之後,直接回了家,沒有留下來寫企劃案。
她有更重要的事,一回到家,沒有看到蘇安然,打了個電話。
蘇安然看到千古的來電,急忙接通“我馬上回去,你要吃什麼嗎?我給你帶回去,也省得弄午飯了。”
千古看她沒事,隨便應付地回答了幾句“隨便吧,你看着點買。”
“嗯,那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後,千古打開了電視,還是那個頻道。
她剛想換臺,就看到關於趙亞科的消息。
最近關於趙亞科和蔣晴聯姻的消息已經散播了出去,即使她不想再和趙亞科有聯繫,可還是會忍不住地想要去打聽關於他的消息。
趙亞科,你最近還好嗎?
法國巴黎,新城總部辦公大樓內。
江靖安靜地立在趙亞科身側,看着從門口走進來的妖嬈嫵媚卻優雅高貴的女子,她就是蔣晴吧。
趙亞科雙眸一冷,讓蔣晴不禁停下了腳步,不愧是老大看上的人。
光是眼神就震攝了她,蔣晴微微一笑,笑的惑亂衆生,卻依舊入不了他的眼。
她不慌不亂地走到他跟前,將一疊文件放在他眼前,說:“趙總裁,能不能請你的人規避一下,畢竟這些話不適合公之於衆。”
趙亞科看了看身側的江靖,示意她迴避。
江靖看到趙亞科的神色,點了點頭就合上了門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安靜地爲趙亞科守着。
趙亞科鬆了鬆緊繫的領口,斜坐在辦公椅上,冷冷地看着蔣晴:“說吧,到底什麼事?”
蔣晴嬌媚一笑,不語,坐在趙亞科身旁的辦公桌上,拿起文件,丟給趙亞科。
嗯,這女人,果然是有目的地接近他。
她也是這次計劃中的一個棋子嗎?趙亞科皺眉,如果不是,她又是哪邊的?
蔣晴看着趙亞科漸皺的眉頭,以爲是他對合同的不滿,也只是微微一笑地帶過,讓人捉摸不透。
“爲什麼要和我聯姻?這樣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趙亞科皺眉。
蔣晴靠近趙亞科,俯身在他耳畔“當然有好處,只是,這不是你能管的。”
趙亞科推開蔣晴,噁心的胭脂味。蔣晴一愣,隨即邪魅地笑了笑就離開了。
江靖看着門被打開了,和蔣晴擦肩而過,就看到趙亞科一臉的厭惡。
她將桌上的文件重新理好,疊整齊放進文件夾裡,站回原來的位置,語氣中和地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趙亞科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太複雜了,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江靖依舊是不變的表情,繼續問道“嗯,需要幫忙嗎?”
趙亞科平復了下心情,“暫時不用,現在還不到時候。”
看蔣晴的態度,趙亞科知道這場聯姻註定凶多吉少。輸贏另當別論,就怕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新城國際的金融危機的根源又是什麼?爲什麼會連累到趙氏集團?
雖然說兩家是有密切的交易往來,卻不至於波及範圍這麼廣。蔣家既然都平安無事,趙氏應該也不會爲此垮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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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人在背後搞鬼,可是做這些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僅僅只是爲了蔣晴?
趙亞科剛冒出這個想法就被扼殺了,新城國際還不至於因爲一個小小的蔣晴來製造這樣大風險的經濟危機。
一切都沒有思緒,還有兩天就要籌備婚禮了,難道他和她註定要錯過了嗎?
趙亞科停下思緒,也不知道沐一陽那邊怎麼樣了,不靠譜的傢伙,從小到大就沒幫他做成過一件事。
修長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着,最後還是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撥打了幾通,未果。趙亞科料到沐一陽會以這種方式來躲避他的檢查,不緊不慢地將沐一陽最近的財務報表發給了沐老太。
十分鐘後,趙亞科的電話就鈴鈴作響。他知道,一定是沐一陽。
“趙亞科!你要不要這麼卑鄙!@&#…”沐一陽直接一通電話非常不客氣地將趙亞科問候了一遍。
趙亞科很有耐心的聽完,和藹可親地問道:“一陽,我託你辦的事還順利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纔回“嗯…還好…”
不要想也知道,沐一陽又沒有記住他當時的叮囑,趙亞科咬牙切齒:“沐一陽,你信不信我把你年終的報表發給沐老爺子?”
“別啊,趙亞科你要是敢給,你那些破事我也就幫不了你了。”頓了頓,沐一陽又恢復了一本正經,嚴肅地說“還有,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關於你那…咳…心上人的好朋友,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沐一陽覺得有必要告訴趙亞科,蘇安然的真實身份,否則以後要是出了事,他絕對逃脫不了嫌疑。
趙亞科思量再三,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沐一陽:“嗯,一早我就調查了她的身份,卻什麼也調查不出來。我也懷疑過,可是如果她真的想要害千古,應該早就可以動手了,沒必要等到以後,所以我排除了這種可能。”
沐一陽搖了搖頭,既然查不出來,那就查不出來好了,他也不想趟進這譚渾水裡。
“沒威脅就好,應該也不是什麼小角色。有她在,哪還需要我啊!”沐一陽故作輕鬆。
畢竟,此次來的目的不在於此。這裡也沒有他什麼事了,而且還有一個人在一直等着他。
趙亞科不放心,千古在三年前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不快,遠遠不是一個蘇安然可以解決得了的。
“我還是需要你暗中幫助,萬一蘇安然沒有顧及上她,她必定凶多吉少。”趙亞科再三叮囑。
沐一陽權衡了下利弊,還是決定暫時放下蔣晴手頭上的任務。
如果千古有閃失,他沐家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