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之上,有說有笑,賓主盡歡,在一片祥和喜慶的氣氛當中“圓滿結束”。
純粹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雖然說不上醉,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回到宿舍之後連臉都沒有洗,一腦門子扎到牀上準備好好的睡一覺。
半睡半醒之間,隱隱約約的聽到房門響動,有人進屋了。
看也不必看,光是聽着熟悉的腳步聲就知道進來的是何方神聖:李陸飛敢拿自己的眼珠子打賭,這腳步聲肯定是程佩佩的。
和程佩佩實在是太熟悉了,就好像共同生活了幾十年一般,已經到了光用耳朵就可以分辨出是她的程度。
程佩佩走過來,推了推李陸飛的肩膀,掩着鼻子說道:“好大的酒氣,小流氓你喝了多少呀?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醉死了?”
酒後犯困,正在似睡非睡之時,渾身懶洋洋的根本就不想動彈,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直接說道:“還沒有醉死呢,我腦袋暈暈乎乎的,別和我說話了,想拿什麼你隨便拿吧,我懶得下牀了。”
因爲太過於熟悉的緣故,兩個人之間從來也不客套,生活中缺了什麼東西就直接過來拿。想來程佩佩是過來拿什麼東西的吧!
迷迷糊糊當中,就聽到程佩佩翻箱子倒抽屜的聲音,就好像是在自己屋子裡一樣,程佩佩翻騰了好半天也沒有找到需要的東西:“哎,我說小流氓,昨天晚上你從我宿舍拿的那個伸縮晾衣竿呢?你擱哪了?我怎麼找不到?”
“伸縮竿啊……”李陸飛依舊沒有睜眼,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我現在連北在哪邊都記不得了,哪裡還記得什麼伸縮竿?反正肯定就在這屋子裡,你慢慢找吧,只要不影響我睡覺,哪怕你把這間宿舍翻個底朝天都沒有問題。”
程佩佩直接就進了衛生間,抄起一塊毛巾浸飽了冷水,拿着滴滴答答的溼毛巾跑回來,一把按在李陸飛臉上,使勁的揉搓着:“看你還迷糊不迷糊,清醒清醒吧。”
正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時,被冰冷的溼毛巾捂在臉上,又讓程佩佩好一通揉搓,頓時就睡意全無精神百倍。一翻身坐起來:“你要幹嘛呀這是……”
“小流氓,今天你給未來的丈母孃辦壽宴,難道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
李陸飛詫異的看着程佩佩,好半天才明白過來:“敢情你過來找東西是假,想聽壽宴上的故事纔是真實用心吧?”
程佩佩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笑嘻嘻的使勁點頭:“你這個人很有故事,我估計在壽宴上也發生了不少事情吧?有沒有商量彩禮啊、結婚日子之類的事情?”
每次李陸飛出去,總是會把經歷的事情說給程佩佩聽,順便聽取一下這個“狗頭軍事”的意見或者是建議。時間久了,就成了習慣。
不知不覺當中,兩個人的生活已經糾纏在一起……
可是李陸飛實在很瞌睡了,酒意漸漸襲了上來,哪有心思講述壽宴上的事情?
“拜託,生活本身就很平淡,哪有那麼多故事?今天的壽宴很簡單也很順利,就是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沒有其他的了……”
程佩佩似乎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皺眉嘟
嘴的說道:“不會這麼簡單吧?就真的沒有發生什麼故事?”
盤膝坐在牀上的李陸飛想了想,摸着下巴說道:“你還真別說,今天我還確確實實的看到了一件很有故事的故事……”
聽到有故事,程佩佩頓時興致大增,搬起李陸飛的腳丫子往裡邊挪了挪,順勢坐到牀頭,斜着身子半躺在被子上,擺出一個很舒適很愜意的姿勢:“好了,我已經準備好了,說說今天壽宴上發生的故事吧……等等,你先別說,先給我猜一下。”
程佩佩做出一副諸葛之亮的軍事神態,很有把握的說道:“要是本人所料不錯的話,今天苗苗一定對你提起過結婚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彩禮錢肯定是要出的。我估計苗苗家裡人一定提出一個高的嚇人的彩禮數目,然後苗苗據理力爭,落地還錢,終於把彩禮數字控制在你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以前李陸飛要和趙玉環結婚的時候,她還會送上真誠的祝福。雖然程佩佩的這份祝福未必就是百分之百的純粹,可是新娘子趙玉環終究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極力約束自己的內心,不要想除了祝福之外的任何雜念。
可現在的趙玉環已經出國了,這等於是變相的退出了和李陸飛感情糾葛。輪到苗苗的時候,程佩佩的心理變化就更加的明顯了。
很希望李陸飛可以和清純可人的苗苗結合,潛意識裡卻有牴觸這樣的結合。這種複雜的心理反映到行動之中,就是十分關心李陸飛和苗苗的一切接觸,甚至很“熱心”的幫着出謀劃策。
苗苗家裡的經濟狀況並不是很理想,所以彩禮是一定要的。從苗苗對李陸飛的感情來看,彩禮的數字應該不會很大……
對於程佩佩的分析,李陸飛直接就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蔑的聲響:“我說程大美女,您老人家的想象力真在太豐富了,不去做電視劇編劇而是做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真是世界人民的一大損失啊。我老實告訴你吧,我說的事情和苗苗無關……”
“和苗苗無關?和苗苗無關你說來做什麼?”
“雖然和苗苗無關,卻和林圓圓有關……”
就這樣,李陸飛說起在酒店遇到林圓圓的事情,說起她和那個小柔熱烈擁吻,說起兩個女孩子到酒店開房……
聽罷了林圓圓的故事,程佩佩早已經驚的目瞪口呆,足足愣了一分鐘才緩過神兒來,用一種見到外星人的目光看着李陸飛:“兩小女生接吻,而且還開房了!小流氓,我怎麼感覺你在給我講述天方夜譚的故事哦?你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啊?”
李陸飛食指指天,信誓旦旦的詛咒發誓:“這事我能亂說麼?我可以對上帝起誓,我所說的每一個都沒有半點虛假……”
源於對李陸飛的深刻了解,小流氓這個人雖然平庸,可絕對不是那種信口開河滿嘴跑火車的人。林圓圓的故事雖然匪夷所思,卻由不得程佩佩不信。
原來那個小柔不僅僅是林圓圓的朋友,而是她的女朋友,聽起來雖然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可仔細想想,還真有那種可能。
現如今這個時代,愛情早就跨越了年齡和國界,老少戀什麼的已經
不稀奇了。想不到的是林圓圓的愛情居然更進一步,連性別的阻隔都給消除了。
少女和少女之間的愛情,不論怎麼美好,都感覺無比的彆扭。
同性之間的愛情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國外甚至還把同性婚姻都合法化了呢,早就不算太過於“聳人聽聞”的震撼效果。
可聽說一碼事,親眼目睹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身邊就有一對同性戀人,震撼之餘,程佩佩對這個新來的實習生林圓圓更有興趣了:“她和別的小女生開房……這事兒很難說呀。她平時有沒有表現出取向方面的問題來呢?”
“她這個人你也知道的,自打到了我們科室之後,弄出來的事情還少麼?”完全是閒聊的態度,李陸飛將林圓圓的一些日常表現說給程佩佩聽了。
程佩佩努力李陸飛的話語種尋找蛛絲馬跡,很快就找到了一絲線索:“林院長說她是單親家庭長大的?那就完全可以理解了。據一些國外的專家分析研究,單親家庭的孩子很容易……呀……”
說着說着,程佩佩的調門猛然就提高了好幾度,好像被蠍子叮咬一般跳了起來:“小流氓你要小心了哦……”
“我小心?我有什麼值得小心的?反正人家對男人沒有半點興趣,偏偏我又是男性……”
林圓圓明顯就是個對同性有興趣的另類,作爲異性,確實沒有什麼值得小心的。
“我不是要你小心她本人,我是要你小心她橫刀奪愛啊。”
當時林圓圓確實說過“我很喜歡這樣的女孩子”之類的話語,同樣的言辭若是從一個大男人口中說出,自然有“橫刀奪愛”的嫌疑。可林圓圓是個比苗苗還要年輕的女孩啊,所以當時的李陸飛以爲這不過是句隨口之言,完全就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可事實已經證明,林圓圓的興趣點在同性身上,這是不是說明她……她對苗苗也有那個意思呢?
程佩佩的提醒很及時啊。
轉念一想,完全沒有程佩佩說的這麼嚴重,苗苗可是很正常的女孩子,不僅生理正常而且心理也很正常,對於同性絕對沒有那樣的意思,所以也用不着擔心。
程佩佩賊兮兮的笑着:“這事可說不準啊,你以爲林圓圓的女朋友以前就不正常麼?我看林圓圓對苗苗就有那個意思,兩個女孩之間最純潔的愛情,說不準哪天就會改變苗苗的心理,你可要小心啊,哈哈……被林圓圓橫刀奪愛的話……真是一出好戲,哈哈……”
要是被一個樣貌帥氣年少多金的男子擊敗,從身邊奪走苗苗的話,李陸飛只能怪自己實力不行,就算苗苗真的移情別戀也無話可說。
可是被一個比苗苗還要年輕的小女生”橫刀奪愛“,那……那也太搞笑了吧?根本就不存在這種可能嘛!李陸飛滿不在乎的撇着嘴:“林圓圓就是個另類,她想從我身邊奪走苗苗……我自己都感覺可笑!除非明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否者的話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不過呢……程大美女你可要小心一些,昨天林圓圓還誇過你漂亮大方呢,是不是對你也有了那個心思?”
“滾!我對女人沒有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