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居在幾畔山,她是誤闖入他禁地的小狐狸。
他一時興起,便留了她下來,當靈寵養着。
她不敢現人形,生怕他一個不高興了,便又趕走她,只想每日安心地窩在他懷裡曬曬太陽。
他不動聲色地渡她成仙。
有一日,他輕輕拍着她的背,狀似不經意地道:“小狐狸,你若敢陪我說說話,那該多好。”
她猶豫了很久,終究是現了人形,櫻色的脣微微張合,喚道:“帝君…”
他望着她,兀自笑了笑:“去吧,你的劫數到了。”
赤足的她退後了兩步,咬咬下脣:“帝君,我不願去。”
他“哦”了一聲,低頭道:“不想得道?”
她搖搖頭。
“去吧。”他目光柔和,“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她心中一動,裙裾飄揚。
三世情劫。
第一世,她權掌六宮,卻換不來所愛之人的一眼青睞,鬱鬱而終,死守深宮。
第二世,她慘遭陷害,流離失所,卻是他帶頭捉拿的她。長矛刺入身體的那一剎那,一切恍如雲煙。
第三世,她把雙目給了他深愛的盲女,卻隻字未提在雪原中救他差點兒也失了明的其實是她。
回到幾畔山,她身心俱憊。
他焚香煮茶,笑問:“如何?”
她苦笑:“在凡塵,我愛了你三世,都沒有好下場。帝君,你是在藉此暗示我什麼嗎?”
他搖頭:“不,我是想借此確定,你是否有那般堅定的決心,與我共度這不老不死不滅的漫長時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