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什麼,犬魔,我沒太聽清,你是說讓我考慮什麼...”任丹拂漫不經心地問道。
“哦,沒什麼,佛兒,我看你也累了,吃完就早些休息吧...”犬魔沒有繼續說之前的話題,而是勸任丹拂早些休息。
“看來,現在跟佛兒提這個事兒,還是早些,再等等吧,等到她對獷木槐徹底心灰意冷的時候再說吧。”犬魔心中盤算道。
任丹拂今日許是有些傷神了,只吃了點東西,喝了幾口啤酒,便疲倦地趴在餐桌上睡着了。犬魔看着漸漸睡着的任丹拂,心疼不已,待到任丹拂呼吸均勻的時候,犬魔便將任丹拂抱起,送回了臥室。犬魔爲任丹拂蓋好被子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趴在牀邊,靜靜地凝視着任丹拂...
“佛兒,我每晚都陪在你的身邊,在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我都不離左右,爲什麼你的眼裡就是看不見我呢?那個獷木槐其實就是我的一個分身,爲何你寧願愛着那個分身,也不願意看看身邊的我呢?千年了,爲何你變了如此之多,難道你真的打算放棄我了嗎?上次的溝通,難道真的就成了永別?我不想承認那是最後一次,你能不能再出來見見我呢,我真的好想你...”犬魔輕聲地對着眼前人呢喃着,話畢,眼角不禁滑落了一滴紅色的液體...
犬魔說着說着,便趴在牀邊閉上了眼睛。眼角滑落的那一滴紅色的液體還沒來得及落到被子上,便慢慢地離開了犬魔的臉頰,徑自飛向了任丹拂的眉心。就在紅色液體輕觸到眉心的瞬間,整個臥室突然紅光乍現,原本還漆黑一片的臥室,現在全部呈現爲詭異的紅。
“嗯…怎麼這麼亮…這是怎麼回事…”犬魔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乍現的紅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嗯?不對呀!這紅光是從佛兒的眉心發出的,這是怎麼回事?”犬魔有些驚訝又有些驚喜地說道。
“佛兒,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你沒有消失對不對?你回來找我了對不對?”犬魔不停地問道。
“犬魔,你進來…”任丹拂的眉心處發出了聲音。
“佛兒,真的是你!好,我這就進去,你等我…”犬魔還沒等說完話,就施了個法術,將自己化作一道紅光進入了任丹拂的眉心…
剛進入的時候,犬魔的周圍都是被黑暗籠罩着的,伸手不見五指。隨着犬魔的前行,逐漸出現了一點微弱的紅光。犬魔發現那一點紅光之後,便加快了腳步朝紅光走去…
“犬魔…犬魔…”紅光處不時地傳出微弱的呼喚,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犬魔的名字…
“佛兒,是你嗎?你在哪裡?爲什麼只發出聲音,卻不見你的蹤影,你出來好不好?讓我看看你,好不好?”犬魔哽咽地懇求道。
“犬魔,你一直陪着的就是我的本體,上次與你話別之後,我本應該灰飛煙滅的,但不知怎的,居然還爲我保留住了一縷魂識,現在居於本體之內。或許是上天垂憐吧,不忍就讓我這樣心願未了地離開這個世界,所以給了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紅光處繼續發出聲音道。
“佛兒,你快告訴我,你將如何重新來過?”犬魔十分興奮地問道。
“犬魔,我需要在本體內重新育養元神,待育養結束之後,我將與我的本體重新融合,融合之後便是新生的我。”聲音陳述道。
“真的嗎,佛兒?你真的可以重新來過是嗎?這是我千年之中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佛兒,你快告訴我,你育養元神需要多長時間?需要我幫你做什麼?”犬魔快樂得像個孩子,一連串的問題全部拋了出來。
“犬魔,你不要這麼興奮,我的還沒有說完,重新來過確是可以的,但這個時間的長短我也不太好把握。也許幾年,也許幾十年,又或許幾百年,甚至更久。所以,雖然有希望,但是這希望也很是渺茫,時間越長,有可能出現的變數就越多,到底我能不能真的重新來過,目前來看還是個未知數。我勸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纔好…”聲音繼續傳達着信息。
“佛兒,我不怕,上千年我都等了,難道還怕再等個千年嗎?沒關係,就算現在見不到面,時常能如此與你對個話,我就很知足了,真好,我又可以與你對話了…”犬魔突然感慨道。
“犬魔,謝謝你,有你的這句話,就算最後我無法再重新來過,我也無憾了..."聲音傳達道。
“不會的,佛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重新來過的,一定可以,無論多久,我都等着你,直到你回來爲止。”犬魔深情地說道。
“好,犬魔,我一定傾盡全力回來,只爲了你而回來...”聲音傳達完這句話之後,紅光便跟着一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犬魔在紅光消失的同時,自己也從任丹拂的眉心處重新走了出來。望着在牀上躺着熟睡的任丹拂,他有些迷離,恍惚間似乎又見到了那千年前身着一身白衣的壬佛兒。犬魔有些激動,也有些感傷,於是俯下身,輕輕地在任丹拂的眉心處落下一吻,並輕聲說了句:“我等你...”然後便扯了扯被子,幫任丹拂蓋好之後,轉身走出了臥室,帶上臥室的門,徑自走到沙發旁,躺下,睡了過去...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清晨,幾隻小鳥站在窗臺上快樂地唱着歌。
“嗯...怎麼這麼吵?嗯...天怎麼這麼快就亮了?”任丹拂眯着眼睛朝窗外瞧了瞧,又拿起牀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五點多了,我可以再睡一個小時,昨晚我明明還在餐桌上喝酒吃肉呢,怎麼一醒來就躺在臥室的牀上了呢?嗯...哦,對了,應該是犬魔把我送進臥室的吧,今晚見到他得跟他道個謝的。真是的,下次還真不能再喝酒了,這頭感覺又悶又沉的,難受死了。”任丹拂一邊想着,一邊用手拍了拍額頭。正當任丹拂翻過身,準備再睡一會兒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發出了一聲提示音。
“嗯?誰這麼早給我發信息?”任丹拂自言自語道,順手再次拿起手機,解鎖之後看了一下...
“丹拂,你睡醒了嗎?我想你了,如果你醒了,能不能跟我視頻一下,我想看看你...”獷木槐的信息裡說道。
“嗯?小朋友?他這麼早給我發信息做什麼?要跟我視頻?他是受刺激了嗎?大早上不睡覺,跟我視頻?真是,讓我說什麼好呢...”任丹拂十分無語地嘟囔着。
“我還在睡覺,不想視頻,你再睡會兒吧,時間還早,白天休息時間再說吧。”任丹拂回信道。
“哦,那好吧,想你哦,丹拂...”獷木槐在得到任丹拂的回信之後,迅速回了信息。
“這個小朋友,不就經過了一夜麼,怎麼變身成黏人精了呢,真是...”任丹拂十分無語地說道,放下手機之後,翻身又睡了過去...
白天的工作總是很忙碌,任丹拂自從早上上班到中午午休,沒清閒過一刻。自己的手機也不知響了多少遍,都沒顧得上去接聽。中午在員工餐廳吃飯的時候,才得空看了眼手機,發現上面幾十個未接來電,居然全部都是獷木槐打來的。
“這個小朋友得是有多麼着急的事情啊,居然打了幾十個電話,這是要把我的手機打爆了的節奏嗎?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任丹拂十分無語地撥通了獷木槐的電話。
“喂?小朋友,你是有多着急的事情啊,給我打了這麼多個電話?我今天上午真的很忙的好不好?”任丹拂有些不悅地說道。
“丹拂,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獷木槐嚴肅地說道。
“什麼事啊,這麼嚴肅?”任丹拂邊問邊往嘴裡塞着飯道。
“丹拂,我大概不能再兼職做司機了,我單位那邊準備給我調崗了,調崗之後,我得平均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見面的時間就會更少了,那個崗位需要我住單位宿舍,因爲工作地點離市區很遠的。”獷木槐一口氣把想說的話一股腦地全部倒了出來。
“哦,換崗位啊,那就換唄,也沒什麼,我們集團不也總是調崗位嘛,一旦調到異地了,同樣都得住宿舍不是嘛!”任丹拂覺得很正常,所以也沒有感到驚訝。
“丹拂,我的意思你可能沒聽明白,如果我調崗過去那邊之後,我就再也不能兼職了,不能兼職就意味着我們的見面次數會減少,而且因爲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所以我們的見面次數會變得更少,你明白嗎?”獷木槐再次解釋道。
“哦,你打了這幾十通電話,原來就是爲了告訴我你調崗了,以後我們見面的次數會越來越少了是嗎?”任丹拂問道。
“對呀,我就是這個意思啊...”獷木槐有點沒弄懂任丹拂什麼態度。
“哦,那說說你的想法吧...”任丹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