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女星們都一個接一個離開了。
莫慧帶着丁舒曼上了黑色保姆車。
“先送莫慧姐回去,再送我回去吧。”丁舒曼笑着對司機說道,這是老慣例,以前她當莫慧的助理時,都是先送莫慧回去然後再送她回去。
自從那天晚上自己在路上走遇到小混混,她是不敢再逞強一個人走夜路了。
把莫慧送到家中後,司機送丁舒曼到了她家小區樓下。丁舒曼下了車,對司機道聲謝,然後司機便開車離開。
丁舒曼正準備往自己那棟樓走去,突然感覺身後有人。
她向前走了幾步,身後的人也跟着走了幾步。她停住了腳步,身後的人也停住了腳步。
“誰?”丁舒曼猛地轉身,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提大了音量壯膽。
路燈昏昏暗暗,丁舒曼看不清來人,只能依稀看清是一個女人。
這會兒丁舒曼提着的心放鬆了,女人總比男人好對付。
“是我。”來人弱弱的回覆道。
“水柔柔?”丁舒曼聽見這個聲音,立刻認出是水柔柔。
水柔柔上前走了兩步,接着昏暗的燈光,丁舒曼隱約看清這個人確實是水柔柔無疑。
“你有什麼事嗎?”丁舒曼有些戒備的看着水柔柔,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還是水柔柔第一次親自來找她。
上次水清兒來找她,就沒什麼好事。
水柔柔掃了眼周圍,纔剛進小區,周圍偶爾有人來往。
“借一步說話。”水柔柔對丁舒曼說道,然後朝着比較偏僻的花園走去。
花園中間有一個大水池,四周有一些假山和樹木,頗有大自然的感覺。
丁舒曼跟着水柔柔來到花園假山上的涼亭中,四下無人,而且由於地勢極好,只要有人靠近就能發現。藉着燈光,這個地方也不會顯得那麼冷清。
“你可以說了吧。”丁舒曼淡淡的說道。
兩個人單獨相處,丁舒曼還是覺得有些尷尬的。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以前還很討厭自己,這個女人的妹妹還多次陷害過自己。所以丁舒曼知道,水柔柔肯定還很討厭她。
當然,她對水柔柔和水清兒也沒有什麼好感。
“你今天穿的這身衣服真好看。”水柔柔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
雖然是讚美,但丁舒曼覺得一陣惡寒。
水清兒和水柔柔這兩姐妹,慣用的套路果然是一樣的,這個讚美她可受不起。
丁舒曼不再搭理水柔柔,獨自看着風景。夜色輕柔,不遠處的湖面上泛起粼粼微波。
此情此景,若是和喜歡的人待在一塊兒就好了,可身邊的偏偏是個她不喜歡的人。
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
“我和妹妹自幼相伴,家中有一個哥哥在很早就去世了。”水柔柔突然說道,丁舒曼轉過頭看着她。
微風陣陣拂過,好似有些愜意。
“我們姐妹倆都有一個夢想,希望能夠成爲明星,幾年前,我實現了這個願望。”水柔柔輕聲道來,眼裡浮現柔光。
丁舒曼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這是要打苦情牌了嗎?
然而丁舒曼還是淡淡的,事不關己的說:“你說這些給我聽做什麼?”她可沒有興趣大半夜的聽水柔柔講她的童年和夢想。
“妹妹她真的很努力,爲了我們姐妹倆的夢想一直在努力。”水柔柔哀傷的說道。
可這並不能激起丁舒曼的同情,試問誰不努力呢,誰在現在這樣的社會能夠輕輕鬆鬆達成自己的夢想。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說罷,丁舒曼就欲要離開。
她可不想在這裡聽水柔柔說這些沒有的話。
“丁當......我求你一件事。”水柔柔急忙喊道,這讓丁舒曼頓住了腳步。
丁舒曼沒有說話,等着水柔柔接下來的話。其實關於水柔柔會說些什麼,她也能猜到七八分。
“你可以原諒我們姐妹倆嗎?以前是我們做的不對,我現在向你道歉還不好嗎?”
“原諒?你讓我原諒你們?”丁舒曼轉過身面對水柔柔,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就連現在,水柔柔也沒有一絲懺悔的意思,至少丁舒曼不能從水柔柔的話語間聽到絲毫悔意,她怕是爲了自己的前途而暫時忍辱負重吧。
“只要你能原諒我們,藍世蕭就不會再對付我們了。以前都是我和清兒的錯,我們姐妹倆千不該萬不該,得罪了你,只求你能原諒我們。是我欠你的,這一切都是我們自作自受。”水柔柔低頭說着,帶着哭腔。
這時怕不是演技,而是真情流露,因爲她真的怕從此無緣娛樂圈。
丁舒曼聽着水柔柔這一番淒厲話語,卻沒有任何觸動。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水柔柔和水清兒完全不值得她去可憐。
並不是所有的道歉都可以被人原諒。如果有一天,你殺了我的家人,然後再到我面前乞求原諒,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丁舒曼深吸一口氣,雖然很殘忍,但她還是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我辦不到。”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不想幫助了水清兒和水柔柔以後,日後她們飛騰之後又來報復自己。這種事情,她不想再遭受到第二遍了,尤其是被同樣的人。
這種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爲什麼?”水柔柔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不服氣,爲什麼她都到丁舒曼面前委曲求全,可她還是不給自己面子。
“每個傷害我的人,只要道歉,就能被原諒。換做是你,你會同意?”丁舒曼說完這句話,惹得水柔柔啞口無言。
的確,如果是水柔柔,她完全不會給傷害她的人留有一絲餘地,她本就不是那麼善良的人。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原諒我。”水柔柔終於流下了一串淚水。
“你以爲大半夜來找我哭一哭,就可以算的清以前的賬了麼?”丁舒曼直視水柔柔。
“還有,你能保證我原諒了你們之後,你們不會又來對付我?”丁舒曼向前走一步,水柔柔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我......能保證。”水柔柔猶豫的說出來。
但其實她自己心裡明白,現在只是委曲求全,等到以後穩定了自己的地位後,還是會對付丁舒曼的。
丁舒曼笑笑,她可不是別人說什麼就信的傻瓜。
以前她還是丁氏集團的大小姐的時候,也許內心還是那麼單純那麼小白,所以纔會被陳澤如徹頭徹尾的欺騙。
而現在,她不想再被這些花言巧語給欺騙了。有些人說的話,根本不值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