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鈴!”
刺耳的鬧鈴聲,像魔鬼的笑聲一般,把丁舒曼從睡夢中喚醒,前一秒還在做美夢的她,意識被活生生的從夢境拉回了現實。
天哪,夢裡的烤鴨和拉麪!
還來不及吃上一口,就被這討厭的鬧鐘給吵醒了。她該有多恨。
只能說這種大清早調鬧鈴的做法,真是太殘忍了。
丁舒曼在起牀這件事上強烈的掙扎着,好不容易,她終於下定了決心,準備起牀,拿起旁邊的鬧鐘一看。
什麼?才五點!
這一刻,她幾乎有種想要打人的衝動。她依稀記得,自己睡着的時候,是凌晨一點多,現在才五點,也就意味着,她睡了還不到四個小時。這是一種多麼痛的領悟啊,丁舒曼欲哭無淚。
明明大冬天的,地理學不好的她也知道,太陽會在六點半左右出來,所以她完全沒必要五點就起牀,明明六點起來就可以了。
想到這一點,丁舒曼按掉鬧鐘後,就又倒在牀上,決定再睡一會兒覺。這麼舒服的牀,要是不好好享受享受,那實在是太對不起它了。
這麼想着,丁舒曼便沒有了罪惡感,決定要好好的繼續睡個回籠覺。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睡上一分鐘,就感覺臉上一陣瘙癢。她下意識的用自己的手撓撓臉,不癢了,便收回手到被子裡。
可不到五秒鐘,臉上的瘙癢又來了,揮之不去。
沒有辦法,丁舒曼只能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讓她想要好好睡一覺都不可以。
可當她費了好大的勁,睜開眼睛後,眼前朦朧出現了一個人臉。
待到她的眼睛慢慢聚焦,她便可以看到,藍世蕭正倚靠在牀頭,一張俊臉對着她的臉,認真的看着她,而他的右手,正撫摸着她的臉。
“你幹嘛?”丁舒曼的腦子又清醒了幾分,她的睡意也漸漸消失不見。她就說怎麼感覺臉癢癢的,原來是藍世蕭正用手在摸着她,她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藍世蕭卻一臉寵溺:“我只是再想我的小懶貓,怎麼睡的都不想起牀了?”
他也幾乎是在鬧鈴響起的第一時刻就醒來了,雖然他也只是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可他卻能夠控制自己,醒了便是醒了,就不再多睡了。
在他出國留學的那幾年,像這樣每天凌晨睡,五點多醒來的情況,並不罕見,所以他能夠習慣這樣的作息。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也不習慣,可是想着待他學成歸來,有所成就,就充滿了強大的動力。
所以剛纔他醒來後,並未出聲,卻來了興致,想要看看被鬧鈴吵醒的丁舒曼會是怎麼樣的反應。
當然,丁舒曼在被鬧鈴吵醒後,又默默睡下去的這個做法,他可以理解。畢竟藝人也是很辛苦的,要是沒有充足的睡眠,久而久之,整個人都會變得崩潰。
但該起來還是要起來的,他不希望丁舒曼因爲睡了一個懶覺,沒能看成一次日出,而感到自責,所以他也就想出了一個溫柔的方式來喚醒她。
而丁舒曼被藍世蕭這一番折騰,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她的大腦也由死機的狀態,重新運轉。
她艱難的從牀上爬起來,伸伸懶腰,整個人有精神多了。
這時,她纔開始想到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小藍同志,不知道你是不是因爲黨的呼喚,所以要這麼早起牀。”
現在是什麼時間?五點過五分!外面的天還是一片黑漆漆的呢,估計早起的鳥兒都沒有她起的這麼早呢!
“回領導,這是爲了統籌兼顧,從長遠的角度來思考問題。”藍世蕭倒也很配合丁舒曼。
“哦?說來聽聽?”丁舒曼開口道。
她只希望藍世蕭最好能說出些讓她滿意的東西來,要是藍世蕭只是因爲無聊,才把時間調的那麼早,那她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了。
“其實是這樣的,我之所以調整到五點起牀,是因爲我已經規劃好了時間。”
看來他有必要像丁舒曼好好解釋一番了,不然她還以爲他在同她開玩笑。
“看個日出,需要這麼多的事前準備嗎?”丁舒曼疑惑道。
“是的,二十分鐘的洗漱穿衣時間,你總不會穿着這件睡衣就去海邊吧?另外還有半個小時的早餐時間,不吃早餐卻餓着肚子,這樣怎麼能有心情看日出呢?這樣算過去,也就六點了。”藍世蕭說的有理有據。
當然,六點以後的事情,也不用他說,當然是出發去海灘了唄。
可丁舒曼還是很計較藍世蕭漏算的那十分鐘,於是她問道:“不是還有十分鐘嗎?你怎麼沒算?”
藍世蕭再指了指鬧鐘:“你看,和你說話的這一段時間,就過去了五分鐘,所以我預留了十分鐘讓你起牀的時間。”
藍世蕭早就想到丁舒曼會賴牀不想起牀,所以他把她賴牀的那一段時間給規劃出來,放在計劃之中了。
聽了這話,丁舒曼尷尬不已,可是她卻死不承認:“誰說我會賴牀的?要是你把鬧鐘晚調十分鐘,我不是就不會賴牀了嗎?”
她說的也頭頭是道。
“這麼說,還怪我咯?”藍世蕭笑道。
“是,就怪你。但我現在懶得和你計較,快點起來換衣服。”
一夕之間,丁舒曼把主動權又默默的拿回了自己的手中,其實本來是她理虧,可她偏用歪理,讓藍世蕭無言以對。
丁舒曼下牀下的很積極,不出片刻,她就換好了衣服,連帶着也洗漱好了。
這個時候,肚子早已經傳來了“咕咕”的叫聲。
名義食爲天,看來不吃早餐果然是不行的。
果然藍世蕭的推斷是正確的,大早上不吃早餐的話,她恐怕也沒有什麼心情去看日出了。
來到一樓的大廳,木質的大長桌上已經擺好了餐具,可是盤中並沒有可口的早餐。
藍世蕭拉開椅子,讓丁舒曼入座,隨後,他自己也優雅的入座。
整個別墅好像沒有看見過什麼僕人,除了昨晚上給他們帶路的女僕一直站在他們後以外,就再也沒有多餘的人了。
倒也是可憐這個女僕,一輩子沒什麼機會見到藍家主人,這碰上了,就得黑燈瞎火的來照顧他們。
不一會兒,新鮮的面孔出現了,那是一箇中年的大媽,她穿着白色的廚師服,推着餐車出現在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