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陽醒來以後,陳澤如每天白天去探望他,而丁舒曼則在每天夜裡偷偷前來探望他。
外界都認爲陳澤如是一個很有孝心的人,曾經丁舒曼做了那樣背叛他的事,可他卻以德報怨,一直贍養她的父親。
如今丁兆陽能醒來,這看起來真是一件喜事。
當然,陳澤如並不認爲這是一件喜事。
“他今天醒過來幾次?”陳澤如冷冷的看着躺在牀上正在安睡的丁兆陽說道。
旁邊的護士長立即拿出記錄的本子,開口道:“兩次,每次醒過來不到五分鐘就又睡了。”
陳澤如滿意的點點頭:“很好,繼續控制藥物,讓他多睡一些。”
護士長聽了陳澤如的話,卻還是難免會有些惻隱之心,皺了皺眉:“可是陳董,如果繼續使用微量安眠藥,就算對他沒有大害,長期以來卻猶如慢性毒藥......”
陳澤如不滿的看着護士長:“小楊,我還以爲你一直都很顧全大局。怎麼了?以前你用的那些藥物不是用的好好的嗎?如今讓你用一點安眠藥就不敢了?”
護士長深吸一口氣,理性的接受了陳澤如的批判:“我知道了,同樣的錯誤下次不會再犯了。”
“嗯,這樣纔對。”陳澤如滿意的看着護士長,她只有繼續像現在一樣這麼聽話,纔不會惹來殺身之禍。
這時,陳澤如又將目光重新放在了丁兆陽身上,他開口問道:“他還有多久可以開口說話?”
“可能還要一個星期吧,這幾天正在恢復期,要休養治療,所以即使能說話了,一開始也只能說出幾個字來。”
陳澤如不覺的深深皺眉:“一個星期?這麼快?”
如果一個星期以後丁兆陽突然開口說話了,到那時候,丁兆陽會不會危及到他?
陳澤如敢肯定,丁兆陽醒來後,是一定會將他的所有罪行給說出來的。他大可以說丁兆陽醒來以後,因爲思女心切,發了瘋着了魔,說了胡話。也許這樣可以讓丁兆陽說的話給掩蓋過去。
然而,陳澤如知道,紙包不住火,如果丁兆陽這簇火苗燃燒起來,真相很有可能會被有心之人給挖掘出來。
他是絕對不會冒這種險的。
陳澤如暗自沉思了片刻,開口道:“小楊,你們這層的護士晚上幾點下班?”
小楊搖頭道:“我們一般都是輪流值班,一般來說會在晚上八點的時候輪換一次班。”
“什麼時候是你值班?”
小楊不明白爲什麼陳澤如要這麼問,可他既然問了,她也就回答:“剛好明天晚上是我值班。”
陳澤如只覺得事情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他必須要有所行動了,於是他道:“這樣吧,小楊,明天晚上你可以不用來值班了。”
“啊?爲什麼?”雖然她是護士長,可她也不能濫用職權吧?要是她被發現了,也難逃被懲罰的下場。
陳澤如隨意想了個藉口道:“是這樣的,我別墅的那些女傭最近找管家來向我提議,想要學習一些護理類的知識,所以明天一整天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來別墅裡幫我教教她們。”
“陳董,別墅......是去你家嗎?”聽了陳澤如說着這些話,護士長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親自邀請她到家裡去,要知道她幫了陳澤如五年,而陳澤如卻從來沒有讓她到他家去過一次。
此時,護士長的臉已經有些微微泛紅,浮想聯翩。
“是的,去我家。”
陳澤如看着護士長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些想歪了,不過既然她願意往那方面去想,他也就不打攪她的好夢了,順着她的意,她纔會同意他的提議。
護士長如搗蒜般點頭,生怕陳澤如突然反悔:“好的,我去,我去!”可激動過後,護士長也冷靜了下來“可是陳董,明天晚上誰代班......”
陳澤如開解道:“小楊,你也是常常值夜班的人,你有發現過半夜病人出現意外需要照料的情況嗎?”
護士長搖搖頭。
整層樓就丁兆陽一個病人,所以也就配備了一個護士。
在這長達五年的時間以來,幾乎一年也就只有不到十個病人住在這層樓過。
一到晚上,掛瓶輸液就已經停止了,這些病人在晚上幾乎都沒有出過事。
“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擔心,這層樓沒有人都沒事。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可以找人替你代班。”陳澤如慷慨的分享着自己的建議。
護士長卻搖頭道:“不用了,找別人代班很麻煩的。陳董你既然這麼說,我覺得也很有道理,晚上這病人很安全,用不着我操心。”
陳澤如得意一笑,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轉身離開病房,護士長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臉上仍舊泛着紅暈。
“記住,明天下午三點來我別墅。”
“好。”護士長應道。
這一刻,護士長覺得她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
她如今還正值青春,只要稍微化妝打扮一下,美貌還是不輸給別人的,所以如果哪一天陳澤如對她有意,那絕對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第二天,護士長很準時的來到了陳澤如的別墅門口。
管家從別墅內出來,接待了她。
“陳董呢?”護士長不甘心,她本以爲陳澤如會來親自接她的,不過她轉念想想,陳澤如很可能正在別墅裡等待她。
這時,管家開口道:“陳董啊,他在公司還沒回來。”
“這樣啊......”不知爲何,護士長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失望。
其實她早該知道,自己想太多了。陳澤如也許根本就沒有對她有那種男女之情的意思,是她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當幻想被現實打破,她除了接受,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因此她重拾好心情,道:“嗯,我知道了。管家,我們進去吧,別讓女傭們等急了。”
“好。”
從天明待到天黑,再用過晚餐,護士長享受了一把有錢人的生活,女傭們倒是不怎麼熱心學習護理知識,所以一時之間,她就被晾在了一旁。
護士長逐漸大膽起來,坐在沙發上看着閒書。
管家告訴她,爲保證安全,十點之前管家會安排司機親自送她回家。
“陳董今晚不回來嗎?”護士長仍舊不罷休,問道。
“陳董啊,他最近很忙的,沒有十二點,他是不會回來的。”管家習以爲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