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維和2

自古以來,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便是世人眼中的人生中的四大喜事兒。其中洞房花燭夜,常年位居四大喜事之首。在較早以前的古代,男人每每結婚,都會找算命先生,提前卜上一卦,算算黃道吉日。所以,誕生在古代的算命先生,即便算不上大富大貴,但相較於其他職業者,活得倒也逍遙自在。現代則不太一樣,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年輕人,加之國家奉行一夫一妻制,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沒有古代那麼多的講究,他們若想喜結連理,往往追求的是季節性。也就是秋季——這一豐收和喜悅在望的季節。當然了,幾家歡喜幾家愁。離婚率也在這一季節穩中有升,一般民政局的員工,也往往唱黑臉於金秋。有事沒事,就會發些牢騷。倘若不涉及到個人的原則性的問題,當事人還是應該以和爲貴,畢竟小不忍則亂大謀。

相較於普通人馬拉松式的戀愛,軍人素來講究速戰速決。究其原因,不外乎兩點:其一,軍人職業的特殊性,導致他們不太可能抽出更多的時間,陪伴在另一半的身邊。而且三年又三年的漫長續簽,即便是另一半可以耐心地等待,其父母也絕對忍無可忍。正所謂: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即便是軍人,也不可能在婚姻大事上,讓步於單身狗;其二,軍人職業有一定的危險性。這種危險,不是來自於軍營,而是來自於肩膀上的使命。即便胎兒都知道,現代社會,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那麼誰替你負重前行?答案想必顯而易見。所以,部隊的口號,絕不像戀愛中的情侶,動動嘴皮子,便可以信以爲真。而是通過戰士們犧牲小我的精神,把口號落實到實際行動上來。正所謂:國無防不立,民無兵不安。而領導作爲軍人的再生父母,可謂是皇上不急太監急。爲了讓戰士儘早地成家立業,常常組織集體婚禮。優點便是快準狠,缺點便是像字跡一樣過於潦草。有些女孩爲了追求心目中浪漫而又盛大隆重的婚禮,就會選擇拒絕這樣的集體婚禮,而把另一半拉出來單幹。譬如像鵬飛這類的。當然了,結婚是個人的選擇,其他人也無權干涉。

過來人都知道,結婚的前一天晚上,小兩口根本就沒有機會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不僅籌備婚房,羅列婚禮酒店所需要的詳細清單,還有許多臨時想到且必須提前準備的事項或者林林總總的安排。等這些事情,全部告一段落的時候,便已經是黎明破曉時了。小兩口即便想睡,也都沒有辦法睡。其實,在鵬飛的眼裡,最好的結婚方式,還是效仿歐美等發達國家的旅遊結婚。倘若如此,不僅可以減少環境污染,而且省下來的錢,也可以用在詩和遠方上。不是不爭取,也不是不抗議。只是當倒插門的鵬飛VS孃家人絕對話語權的時候,任何不和諧的聲音,都彷彿雞蛋碰石頭——自取滅亡。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上,比北漂羣體的生活還心酸的,恐怕也只有倒插門的女婿了。

根據墨菲定律:如果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種選擇方式將導致災難,則必定有人會做出這種選擇。換而言之,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性,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是會發生。這不,蘆葦的不請自來,彷彿投擲於湖水之上的一顆**,其爆炸的威力,足以引起水花四濺。不用猜,這一定就是程東的傑作。雖然來者都是客,但是,即便蘆葦是抱着一種友善的目的而來,於鵬飛而言,都不受待見。況且當時在飯店打仗的時候,鵬飛和穆思光,可是聯手狠尅了他一頓。尤其穆思光更狠,就在蘆葦走上警車的時候,還趁其不備,猛踹了他兩腳。再者,蘆葦的不請自來,也至少分散了鵬飛一半的注意力,雖然他的眼睛,始終正視主持人和韓冰,但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徘徊在蘆葦和穆思光的身上。其實,相較於蘆葦,鵬飛最爲擔心的便是穆思光,因爲往往越信任的人,越容易在背後捅刀子。所以,從蘆葦踏進宴席大門的剎那間,鵬飛便以命令式的口吻,囑咐楊睿和楊凱,每時每刻都守候在穆思光的身邊直至宴席結束。作爲交換條件,鵬飛也是很敞亮地丟給他倆,兩盒價值200元的黃鶴樓(軟短1916)。而高韌確實來了,但也僅僅只是待上幾分鐘,便匆匆忙忙地急着去開會。不過不要緊,鵬飛會在以後找個時間,再辦上一場小型的答謝,彌補連長此次的因公缺席。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精神補償吧。

也許是鵬飛過於謹小慎微,從婚禮開始直至結束,整個期間,蘆葦和穆思光除了胡吃海喝,彼此間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而事情往往就發生在不經意間。這不,鵬飛一個沒留神,兩個大活人,就相約在飯店的天台之上。究其原因,就在於蘆葦握有穆思光在部隊裡,曾經私自偷拍的個人軍照,並以此爲要挾,敲詐勒索穆思光。(很顯然,蘆葦的這些照片,也是通過程東的幫助,在其姐程菲菲的手機裡盜取的。記着以前熱戀的時候,穆思光就沒少通過微信,給程菲菲發送此類照片。)

通常像這類照片,不曝光則已,一旦被蘆葦傳到網絡上,後果可不僅限於寫檢討書這麼簡單,最嚴重有可能送往國內的軍事法庭。而這類案例,在世界上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當然,以穆思光的性格,不管事情嚴重與否,都不會屈服於蘆葦這類的地痞無賴。事實也確實如此,一味地妥協於這幫地痞無賴,不僅無助於局勢的好轉,而且還會間接地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兩難間,穆思光決定像以前一樣,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其目的很簡單——搶到手機,刪除照片,此事便可作罷。但理想與現實,往往是背道而馳的關係。穆思光在打鬥中的不經意一腳,直接導致蘆葦從飯店的天台墜落到地面之上。雖然只有3層樓房的高度,但由於他在落地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頸椎。即便下半輩子不癱瘓在牀,想必也幹不了重體力活。事後,他的父母一紙訴狀,把穆思光告上了法庭,要求穆思光一次性地賠償醫療費、精神損失費等等合計100萬人民幣。別說穆思光沒有100萬,即便有也不可能遂其所願。畢竟蘆葦有錯在先,自己只是一時失手,即便賠償,也是按照法律的要求賠償,不是按照蘆葦父母的心理標準賠償。

高韌有一老戰友,目前就職於一家律師事務所。戰友情基本上都是過命的交情。所以,該律師也很願意幫助穆思光,免費打這場官司。事情究竟會以何種方式結束,直至目前爲止都沒有什麼眉目。但有一點無需質疑,穆思光這場官司,鵬飛難辭其咎。畢竟當初是鵬飛拉着穆思光去當兵,才導致這場人間悲劇的再度重演。不過話又說回來,人非聖賢,誰有先見之明。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自有它的解決辦法。穆思光賠錢是板上釘釘的一件事情,那麼鵬飛也打算把當兵,以及維和的收入,全部搭在穆思光的身上,以便幫助他早日度過這場難關。其實,在鵬飛的眼裡,花錢能夠解決的事情,基本上都不叫個事兒。只有花錢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那他媽的才叫抓心撓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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