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錦說完,段昭安都會留他有緩口氣的功夫,再接着淡淡地問下去,“砸醒後你做了什麼沒有?”
“沒有,我只是假裝害怕地掙扎了幾聲,反而是那個女人先開口,讓我不要怕。我當時還想,小爺怕個屁,需要你一個女人來安慰。”
紀錦喜歡每說一句,就要說幾句廢話,段昭安留意了下時間……,以他這樣的回話速度下來,最少還要加五分鐘才行。
等他說話女人用嘴給他觸綁繩後,段昭安問了他一句,“累不累?”
睡了整整一天,哪有什麼累呢?
搖搖頭回答一聲不細,紀錦又進入段昭安的詢問中。
“她爲什麼要救你?”
“我覺得她應該是認識我爺爺,因爲爆炸前綁匪衝進來的時候我聽到他們說“反正我們抓住也別想話,紀家也不會放過我們……”,那女的就急急說了一句,”紀家?你是紀家的誰?紀老爺子是你什麼人。”
段昭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後的事情了,護士小姐本想很嚴肅地批評他,當觸及他凜冽不掩地寒眸,心裡打了幾個突,只說了一句,“你們要多爲病人着想”便離開。
“紀姨,我要上去跟程隊長說幾句話。紀錦已經睡了,他告訴我,他很好,剛纔他怕你事後責罰,故意撒嬌。”段昭安說完,似是沒有看到欲言又止的紀母想對自己說些什麼,對顧晨柔聲道:“抱歉,還需要你再等等才行,我對程安意要求過,紀錦醒來警方不能立馬派人去打擾,我會盡量問出警方想要了解的事。”
也只有她,纔會讓他特意開口解釋。
紀母本想問問紀錦還有沒有說疼,見段昭安還需要跟警方見面,又聽完他對顧晨的解釋,心裡更是暖意溶溶。一本正經的親戚對紀錦不理不睬,反而是段家對自己一家人如此盡心盡力。
以後,她對段家是需要更好一點才行。
紀母也是一個感恩的人。
段昭安上去不到五分鐘,負責救紀錦那名女子的一名護士進來,“你們是6號重症病房的家屬吧,病人已經醒過來,你們可以去看望一下。”
謝天謝天!紀母雙掌合什,連連道了幾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又對顧晨急急道:“小顧,陪紀姨去看看。好歹是醒過來了,我一定要親自跟她說聲謝謝才行,不,不,說謝謝都不夠我的心意,一定要問她自己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不是殺人犯法,我都會答應。”
顧晨還記得她血壓高,連忙扶了她一把,“紀姨,你血壓才穩一下。我陪你去看看,正好,警方那邊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我們去問問她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也好。”
“對對對,是要好好問清楚才行。她是紀錦的救命恩人,我們是知禮之家,可不能不知道救命恩人是誰,從哪裡來都不知道。”紀母放慢了腳步,又深地呼吸着,讓自己又起伏起來的情緒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