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安關心的重點不在這裡,“有沒有對你動手?”
“哈,你覺得我是會讓他們有機會動手的人嗎?”顧晨挑眉,展顏笑道:“他們是公正公辦,我只不過是不喜歡他們一定要程隊長下來,我們才能進去的說辭。”
笑意從嘴角邊漫延,自眼尾邊悄然消失,“對方既然警方中也有人,我總要預防一點才行。”這是怕阻止她與紀姨進去,是有人故意而爲。
她沒有吃虧就好,段昭安默默地看着她,片刻後,他輕地俯下身,修長的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沒事就好,在京裡,你不用怕誰,也不要怕得罪了誰。總歸,有我在。”
低下了頭,清雋的額頭溫柔地抵着她的額心,緩慢地閉上眼,掩住眼裡一室的冷凝,“我去問問他還有什麼事情,再一起回家。”
低沉的聲音略有一些沙啞,彷彿是陳醋的紅酒,有着醉人的芳香還要醉心的溫柔,輕輕縈繞在顧晨的耳畔邊,頓時,心湖漣漪漾水,水波微瀾。
他是在告訴她,除了她自己可以依靠外,他也是她的依靠。
直到他走向程安意,顧晨的視線依舊鎖緊在他的背影上。他的呼吸彷彿還停留在她的發畔邊,他的聲音依稀地還縈繞在她的耳邊,是那麼地沉穩,又是那麼的溫柔。
疏冷的,如浸着寒冰的璀璨黑眸裡笑意如春風裡吹皺而起的水波,輕輕地,一圈接一圈的漾開。看着他的比修竹還還要挺撥的背影,顧晨素來淡冷地姝麗面容,已如花綻放,春意盎然。
段昭安似有所察覺,他微地頓足,在轉身的時候是沒有一點猶豫,清冽的視線筆直地,又溫柔地落了過來。
在充斥着消毒水氣味的醫院長廊裡,兩人的視線不過是隔着幾米的距離迎上,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裡傾出來的絲絲情意。
那是一種不能言喻的感覺,是播下的種子,在春風細雨裡開始抽芽着,奇妙的,又是那麼讓兩人臉上的笑更深的感覺。
“很快回來。”他又淺淺地說了一句,這才轉身。
再次面次這位京城裡真正的太子爺時,程安意的心境真做不到白天那般的平靜了。與章局說話後,他覺得自已的膝蓋有一些軟,扶了着牆,讓整個身子依靠着冰冷冷的牆壁,這才慢慢從巨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段先生是段昭安,段昭安的伯伯是段將軍,段昭安的伯母是商務部部長,段昭安的二嬸是元首身邊的秘書,段昭安的二叔是……一名大使,還有!他的小叔現在是一省廳長!!
還有!段昭安的爺爺是……段首長!軍部第一人!
而他,更是年少有爲,據說經常陪同國家元首出國訪談,更有傳他精語幾國語言,連一些小國家的方言他都精通。
不過,這位太子爺非常神秘,一不出花邊新聞,二不出桃色新聞,三不打架鬧事,四不經商下海……,想要認識他簡直比認識段首長還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