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但顧晨還是從段昭安素來善隱的寒眸裡看到了擔憂,她聽他說過,在部隊裡關照最多的不是段老爺子,也不是段將軍,而是趙又銘。
可以說,在部隊裡段昭安少走許多彎路,其中趙又銘是功不可沒。
段昭安憂心於他的身體健康是很正常的事情,對這個性冷涼薄的男人來說,能放在他心上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而趙又銘算是其中一個讓他真誠對待如家人的非段家人。
倆人還在擔心趙又銘的身體,而軍部秘書處的人卻沒有辦法立馬帶趙又銘前去就醫,原由很簡單,幾日前趙又銘便離開的軍部,具體做什麼秘書處的人是不可能知道。
沒有時間讓段昭安過思太多,時間一到所有隊員集合離開,皆是與顧晨揮手再見,這些爲國而戰的軍人有着鋼鐵般的心境,也有着柔情如水的一面。
對敵人是殘忍,對自己戰友絕對是溫柔。
“好好欣賞大興安嶺的雪景,過幾天咱們再好好切磋切磋。”
“走了,零號!我們肯定會想你的!”
“靠,一臉情深虛僞樣。零號,這小子新婚不久,想也是想他媳婦兒,肯定不會想你的,別被他給騙了。”
每一個從顧晨身邊經過的隊員,都會笑眯眯地與顧晨說再見,在他們的臉上,你能看到什麼叫真誠。與顧晨相處二十來天,戰友情已是建立。
容照經過顧晨的時候,微笑着張開手臂輕輕地擁抱着她,手在她筆挺的後背拍了拍,笑道:“有些遺憾,但軍部這樣安排肯定有深意,或許還有可能是出於對你的保護。好好保重,幾天後再見。”
“好好保重。”目光微微一暗的顧晨笑着回擁了他一下,儘管她與段昭安是在一起,也知道容照對自己的心思至今未斷,但是,他從來都是表達出善意。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一個人的人品如何,無疑,容照的人品是虛懷若谷,堂堂正正有着赤子之心。
這麼一個朋友式的擁抱是引來前面走開的隊員們好一陣唏噓,副隊不愧是副隊啊!說抱就抱,他們怎麼就這麼的豬腦子呢!
怎麼只是握個手,說幾句話,……傻逼逼的走了呢?!太遺憾了!
七點半,接顧晨的武直準備趕到,沒有降落地點,同樣只放了一根升降繩梯下來,林裡的風是把繩梯吹到東搖西晃的,顧晨助跑幾米再一躍而起,便抓繩梯幾下登艙。
“來,手給我。”登艙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巨大的螺旋漿聲音隱隱地傳來,一向耳敏的顧晨還差點以爲自己出現幻聽。
是很難得看到顧晨臉上會有驚愣,趙又銘瞧在眼裡不由大笑起來,“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不怎麼歡迎我啊。來,把手給我,要起飛了。”
就着他的手,顧晨登上機艙,把艙門關上帶上耳機第一句話就是問怎麼親自過來了,半個小時前還在通電話呢,也沒有見他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