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當然也是調查過的,五金店裡的老闆看到照片,就一眼認出來是店子裡學了三年的學徒,去年徵兵就報告名離開店子裡。
可以說要調查起陳六的背景很簡單,也很輕鬆。
修長的手指頭在陳六乾乾淨淨的家庭資料、背影上面輕地點了點,從監視器裡看到戚平走過去,冷漠的聲音向戚平下達命令,“詐他一下,看他有什麼的反應。”
陳六身上沒有什麼可疑,唯一可疑的就是爲什麼要跟蹤林蘭姻。
是不是派來監視林蘭姻的人呢?
這是段昭安所不能肯定的事,如果真是的話,陳六又不可有總往戚平他們這邊靠,而是應該出現在林蘭姻的身邊纔對。更重要的是,林蘭姻回來正好是陳六入伍的時候。
陳六到隊裡來,林蘭姻是不是過猛虎隊還是個未知數。
要說陳六是真來監視林蘭姻……這個可能又不成立。
戚平壓了下耳機,對鄒恆道:“把吊繩放低點。”他是真看好陳六,如果這小子過了這一關,帶回獠牙隊是沒有問題。現在就看二號的意思了,他點了頭,陳六纔算是過關。
“戚教官,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雙腿總算着地的陳六不滿的叫嚷起來,很憤怒,好像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恥脣一般。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充滿了憤色。
戚平又讓鄒恆把吊繩全放下來,讓陳六整個人都是挺直直地躺在地上,他這才走到陳六的頭頂邊,以一種倒視般的方式彎腰蹲下,一雙夜行狼般的眼看着陳六,平靜道:“誰派你過來的,你只要告訴我一個名字。”
好像有什麼尖銳地東西在他胳膊上面上下划動着,看不到,只能是感受,反而更讓人心裡增加懼意。陳六不安地動了動身子,試圖要遠離那在自己手臂上劃來劃去的尖銳的東西。
“什麼派來的?戚教官,咱明人不說暗話!你說的,我聽不懂。”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陳六是咬緊牙關,都做好隨時自殺的準備了。
陳四底下訓練出來的,沒有孬種,也不會做叛徒。
戚平低了頭,視線很靜地與陳六對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右手上拿出了軍匕,刀刃鋒利的軍匕在他手指間靈活地轉來轉去,剛纔,就是這把軍匕的匕尖在陳六手臂上劃來劃去。
房間裡只有一盞還是罩了燈罩燈,淡白的光只能在燈罩下照出一片圓弧光景,陳六正好是躺在光影裡,而戚平與鄒恆側是隱沒在暗中。
“你說你在半夜裡看一個女兵,這種話就不用說出來騙我們了。落在我們手裡,有千百種折磨你的辦法,最好是老實點自己吐出來!”
鄒恆一直都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說一話說,飛起一腳特別刁鑽踢在陳六的腋下,踢到這裡哪可是疼到哭都哭不出來的隱疼。
陳六是被他們這種陰裡狠的審問給折騰到怒氣更盛起來,他咬着牙,瞪起眼,眼珠子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跟自己倒視着的戚平,黑色的眼裡全是不屈服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