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照蹙眉而坐,一會從兜裡拿出包煙,用眼神問了句能否抽菸。
得到可以後,點燃了一根菸,吸了一口吐出淡浮白的煙霧,繚繞的霧遮擋住了他俊雅的五官,讓玉色的眸子多了些難以捉摸的莫測。
“我現在有些擔心計劃能不能成了。”他沒有煙癮,只抽了兩口便把煙摁滅在水晶菸灰缸裡。
“能成,因爲金三角的毒梟們要的不過是接往意大利毒品市的線。他們出馬,爲的就是讓黑寡婦背後後的幕後人知道,他們是很看中意大利市場,很願意替黑寡婦報仇。到於,能不能找到真正殺害黑寡婦的人已經不重要的,不過是做場戲給意大利那邊看的罷了。”
顧晨分析完,黛青色的眉揚起,“你剛纔是想連我都能猜到的計劃,肯定瞞不過某些人,對吧。”
“絕對沒有。”暗地淌冷汗容照立馬否認,……果然是被02號給猜中了,單獨陪她回來也不好糊弄呢。
她嘴角邊噙起的笑是讓容照坐如針毯,有意轉離注意力佯裝欣賞房間裝潢,“裝修是低調的奢侈呢,怎麼沒有見到叔叔下來呢?不在家嗎?”
“一個朋友的家,我的家明天還有六七個小時車程。”沒有再用壓迫性極強的視線盯着他,顧晨起身打了個哈欠,“我上樓休息,你隨意。明早七點出發。”
容照如釋重負,微笑道:“我在樓下睡,明早準時出發。”
說是七點,顧晨六點就敲了他的門,“外面涼,我放了件大衣在沙上,可能有些小,你起來暫時披上。”冬天穿兩件套的軍秋常服是挺冷的,必須得穿件大衣才行。
兩人是六點半便出發。在出租車上顧晨半着眼睡,容照卻一直留意着路線。
一直到進入小鎮上,他輕輕地推了下睡着後身子保持平衡的顧晨,“到鎮上了,接下來怎麼走?”
“這麼快?”顧晨睜開眼對司機道:“一直往下走,有個交叉路口左拐就行。”
司機精神很好,脆應了聲又重新剎上油門朝楊柳村過去。
顧大槐一個人在家裡餃子,突聽到自家的院子門有人在拍響着,村子裡的狗“汪汪汪”叫個不停,隱隱的似乎還聽到車子的喇叭聲。
突然想到了什麼,高興地從廚房裡跑出來。
小院傳來腳步聲,顧晨看到院子圍牆都丕了白灰的顧家,臉上噙着笑,揚聲道:“我回來了啦,你小心點跑,別摔了。”
也只有顧大槐才能得到她的關心。
微微低頭側首,容照看到此時的顧晨眉目彎彎,眼角邊漾着發自內心的淺笑。
白皙剔透的皮膚因寒風撲面,浮着醉顏紅酡,像是四月裡灼灼綻放的桃花讓他想伸手摘下。
這樣她,是比平時更加好看。
對顧大槐來說,女兒世界是他無法想像的世界了。
過年前,來了個俊到不像話的外國小夥。過完年後,女兒穿着一身讓他瞅一眼都發憷的軍裝回來,還……還帶回另一位穿着軍裝的小夥。
這這這……這,他女兒怎麼盡認識些高不可攀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