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葵蛇派來的人已經到了,顧晨讓他先去安排好,自己則留在VIP病房裡等紀母醒過來。
段曲冰在紀錦醒來沒有多久,葉榮璇從段家老宅裡派出來的兩名傭人到了醫院,紀母便打發了段曲冰回去。
兩名傭人非常細心,問完病人要注意些什麼,能吃一些什麼,又問過紀母的意見後,一個去了市場買菜,一個則是隨段曲冰回了紀家,他們需要準備給紀錦醒來可以吃的流質食物。
紀母沒有醒來,顧晨便坐在沙發裡微微閉目養神。
粥是芳姨特意問了仁姨做出來有安神效果的藥膳粥,紀母這一覺足足有一個小時,連段昭安安排好人回到病房都沒有醒過來。
到了十一點多左右,大約是麻醉藥藥效退去,紀錦有了一定的意思。負責看護的專來護士連忙按了緊急按鈕,武教授立馬帶着助理匆匆而來。
很快,紀母也知道了消息,睡了一覺的她經過一番更衣梳洗,再次出現時,頭髮梳得整齊挽成一個髻,掃了淡妝臉上表情淡淡,走路時,氣質優雅又有着一股強勢的姿態。
紀母的失態已經過去,只等紀錦渡過危險期,就到好好算賬的時候!
重症監護室裡武教授給紀錦進行一系列的檢查,紀錦有了意識,但還是處在朦朧狀態,但卻比武教授預計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左右。
也就是說,紀錦的求生意志同樣非常強。
紀母在外面焦急等着,她聽到專業看護說紀錦無意識了說了幾個疼字,一下子是讓紀母再度紅了眼。
揪着心,心口跟針紮了似的輕道:“疼太狠了,疼太狠了,他一向是個不怕疼,小時候摔了跟沒事兒一樣,長大學人家玩山地車,弄身一身傷回來,也沒有見說他說一個疼字。”
還有更疼的,不過紀錦應該是沒有機會再經歷了吧。
顧晨暗地想着,嘴裡輕聲道:“有疼是好事,疼也是一種恢復。”確實如此,她絕對沒有亂說。
裡面武教授彎下腰,耳朵貼着紀錦,段昭安凝神,視線集中在紀錦帶着呼吸罩的嘴脣上。嘴脣嚅動很慢很慢,而他的手指頭輕地彈了幾下又漸漸安靜下來。
似乎讀懂了紀錦說了什麼,段昭安冷凝的視線漸漸地沉暗下來。
顧晨沒有留意,她正聽着紀母斷斷續續地說話。
等武教授出來,紀母立馬問起情況。
“紀錦說了什麼?”雖然沒有去留意,但顧晨是看到武教授彎下貼身的動作,可見他是在聽紀錦說話。
段昭安點了點頭,但沒有立馬告訴顧晨,而是陪着紀母向武教授問起情況來。
“確實是一個好消息,比我預計提前半個小時清醒,可見病人有着非常強的求生意志,這是一件好事。紀夫人所說多慮了,病人並非疼暈過去,而是他的身體機能提醒他需要休息。”
“等他休息足夠,才能保證下一回的清醒有足夠長的時間。剛纔我檢查的時候病人一直努力想讓自己醒過來,是我讓他好好再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