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呢,她聽着他的唸叨不再露出欣喜,而是一臉的淡冷,彷彿寧願救她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個陌生人都好。
那比看陌生人還要冷冰的眼神,一下子是把鄭衡從回憶中澆醒,是澆了一個透心涼。所有的話,化成了深深地讓自己絕望的無奈。
瞧,他們原來也是一起打鬧過的同學,如今卻是比陌生人還不如。
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只怪自己當年以貌取人,瞧不起成績差,總是一身邋遢的顧晨。現在回憶起來,她不是邋遢,是因爲家裡窮買不起一件像相的衣服,太舊,在一羣光鮮亮麗的城裡同學面前就顯得邋遢了。
鄭衡偏首,目光透着一絲沉重,輕嘆道:“顧晨,我有一些話對你說,能請你去咖啡廳裡坐坐嗎?你別急着拒絕我,我保證,這一次過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他指了下咖啡廳,“我媽也在,剛纔是她看到你,才讓我追出來。”
對鄭母,顧晨也沒有多深的印像,最深的,莫過於她身上有一種淡淡書香味,還有一種清傲在裡面。倪千靈嬸子對她說過,那是讀書人的清傲。
鄭母當年可是最早一批吃公費留學的留學生。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一點事情需要辦。我剛纔沒有留意有車輛過來,是因爲我在追一個熟人。鄭先生還是不要邀請我爲好,畢竟,鄭先生曾經說過,以後我顧晨最好是遠離你,遠離沈惜悅,而你不想因爲彼此見面,而傷了同窗之情。”
這句話,顧晨是原封不動的送還給鄭衡。
雖然,她可以不去計較一直活在沈惜悅欺負中的他對自己說過一些什麼話,但是,只要有機會,她定會同樣的還回去。
有報必仇,這纔是真性情。
什麼大笑三聲,世事皆無,呵,那不過是自己軟弱而找下一個光明正大,又標本自己品德高尚的藉口罷了。她不屑找這樣的藉口,更不想自欺欺人。
所以說,段昭安是對的,得罪誰也不要來得罪顧晨。
要說她心眼兒很大,可一點小事,她可以忘記,也可以在一瞬間想起來。要說小呢,可又能下國家大事,在執行任務中是英勇而無畏。
鄭衡的臉色僵硬下來,看着一臉疏離的顧晨,他嘴脣顫了顫,輕聲道:“曾經,我說過這樣的混帳話嗎?”爲什麼,他一點印像都沒有?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還冤枉他,故意亂說的?
輕地笑了一聲,顧晨撫撫眉角,一臉的嘲諷,“鄭先生,請不要懷疑我的記憶力。你以前說過些什麼話,我雖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每看到你,總要想到以前的事。”
“所以呢,現在是我反過來請求鄭先生,以後你還是少在我面前出現罷,以免我都想到以前的一事情,對鄭先生只會越來越反感。”
鄭衡身形就是一晃,眼看着顧晨轉身離開,他目色一沉,是倏地間抓住顧晨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