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
楊柳村裡一到晚上是寂靜無聲,兩道一高一短的身影扛着某個東西在田間中飛快走過,身後是陣陣黃狗的汪汪聲。
“哥,咱得快點挖,這天都要亮了還不把她埋了,表姨婆哪肯給錢。”
有聲音驟闖入耳裡,在陣陣痛楚中顧晨是倏地睜開了眼,沒有光,只有寂靜的黑色,還有些蟲子什麼的叫聲在低呤。
“這老婆子真會算,自己打死人讓我們來埋,還只出五十塊錢!怎麼說也得一百塊錢才行!”
“真也是狠毒,自已孫女都能打死。哥,你說我們再找她要錢,只怕……”說話的男人倒抽了口冷氣,手中鋤頭挖得更快了。
顧晨眨了眨眼睛,好奇怪的口音……,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能聽懂?
難不成從蟲洞時死裡逃生又附增能辨各類語種的能力?
槽蛋啊,銀河系語種早幾千億紀年前便統一了!
“行了,行了,挖了兩米多深夠埋了。快把人擡過來埋了,回去好拿錢!”
腳步聲傳來且是越來越近,顧晨雙手握了握,在難耐的痛楚裡咬牙站起來,步伐打了幾個趔趄藉着微弱光芒閃身到一棵樹後面。
背靠着樹的顧晨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板……虎軀一顫有木有,這一看是營養不良的小身板怎麼可能是她前凸後翹的火辣身材!
在凌亂地腳步聲裡,顧晨擡頭看了看黑空……更凌亂了!
銀河系星球數不勝數,唯獨只有在廢地球上仰望銀河系,所有的星球纔是點點繁星,像鑽石一樣璀璨。
饒是冷靜如顧晨也淡定不了了,吹着風,抹着淚……擦,事件大不對勁啊!!
視線微涼盯着走來的人,一個並不很高的黑影踩過草葉站在她剛起躺着的地方。
“咦?你把她放在什麼地方了?怎麼不見了?”
“不就放在這……”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年輕男人打着電手筒走過來,指了某處一下,然後整個臉是刷地變白。
他瞪着眼,結結巴巴道:“哥,我我我……我真是她把丟這裡的!!怎麼,怎麼就不見了!”
長着小眼睛的矮個男人唬得不輕,嚥了咽口水問,“你你你……你沒記錯?真把顧晨那娃兒丟丟……丟這裡了?”
顧晨:“……”這兩人到底是不是說她!!!她就是顧晨,但不是個娃兒!
別欺負她是外來的,娃兒在古人類字典裡的解釋就是:沒長大成人的小孩子!
明媚憂傷了,這麼一解釋她倒是想明白自己爲什麼是這麼個小身體了,原來……還是個娃兒!”
就在這麼個嚇到結巴的哆嗦聲裡,顧晨是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全部垂下來的頭髮正好把臉蛋遮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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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在找我吧……”
那聲音弱到如同從地心深處飄出來,可背對着她的兩個男人嚇得嗷嗷尖叫,聲音大到是方圓幾裡都能聽見。
“詐屍了嗷!”尖嘴猴腮的年輕男人吼完後兩眼一翻,暈了。
矮個男人是撲通一聲直接跪在顧晨眼前,抖着篩子似的身子,哇哇救饒,“晨娃兒,怨有頭債有主,你你……要找就找你奶奶啊,是是是……是她打死你的,我我……我兄弟倆就是是是……是替她埋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