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裝備在夜襲前都卸了,護腳的跟着卸了,沒留神就中了招。
顧晨找過來的時候,七號正準備重新出發,貓着腰的他剛一動,平靜的眸色倏地間一厲,抓起一把雪就朝外面撒出去,人已從竄了出來,哪怕是受了傷,也是一匹無畏的野狼,帶着兇性掐殺氣騰騰而來。
軍人,如果沒有殺過人,穿着軍裝便是一身正氣。
比起殺過人的軍人,手上爲國家沾有鮮血的軍人來比,他們身上就沒有讓人不寒而粟的騰騰殺氣發,那是出鞘必要見血的厲劍,揮出去便有着橫掃千軍的凜冽氣勢。
“果然藏在這裡。”顧晨一閃,躲開七號的撒出來的雪,整個人輕地一躍,便跳到七號藏身之處的上面。
他很會找這地,這個僅夠一人藏起來的小塌口子遠遠地看過來,絕對是要以爲是綿延起伏的雪包兒,不會想到這裡還藏着個大活人。
七號聽出來是零號的聲音,臉是閃過一絲喜色,“這麼快就追來了?我琢磨着還以爲你們最少得一個小時後才能追上我。這麼快,真沒有想到。”
一聽是自己人,七號收斂了一聲的殺傷,站在下面仰頭朝站在上面的零號看過去。
纖細的身影是居高臨下的站着,雪太大,又是晚上,看不清楚她臉上是什麼表情,唯一能感覺到的便是她如劍般的視線……正落在自己的左腿足踝上。
“沒留神,中了招。這羣龜孫子們,裝備齊全。一行七個人,一看就知道都是大興安嶺裡的常客,不曉得有多少豹子,熊瞎子死在他們手上。”
他們一來,自己是不可能再跟過去了,低溫下受了傷,不及時醫治的話皮膚組織會速度凍死,傷口進一步惡化,嚴重者很有可能有截肢危險。
他想跟,情況卻是不允許的。
顧晨跳下來,指着他的左腿,目光沉沉地看着,平靜地聲音倒是聽不出有什麼異樣,“有多嚴重?四號說老虎夾別說夾人,老虎的腿都能夾斷。”
“還成,沒傷着肌腱跟骨頭,就是被夾住,破了皮,需要縫幾針才行。”在七號眼裡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輕描淡寫地說着,眼裡都是不以爲然的輕鬆。
“我本想繼續跟着,但這夥人不簡單,每走一段路就會停下來返回看看,還牽着一條狗,我這一受傷,以狗的嗅覺肯定能聞出血腥味,只好放棄再繼續跟蹤下去。”
他把自己這邊的情況一一的說清楚,顧晨卻是皺了眉頭,低溫下受傷……不是件好事。
“等二十一號,四號過來,我讓二十一號隨你回隊裡處理一下。情況不嚴重,也要處理才行。還有,你不適合再進行冬訓,二號與六號會向軍部反應,派直升機來接你。”
在顧晨心裡,還是戰友們的生命安全重要,如果不是七號直接離隊,她會直接提出不出面管這些違法偷獵者。
七號摸不透顧晨心裡想什麼,聞言,便應了一聲,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