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喧鬧的宴會,外面的世界安靜許多。許安知一出酒店的大門,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消失,外頭撲過來的風帶來冷意,肩上多了暖意,她回頭一看,傅斯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瞬。
“回去吧。”見許安知愣愣地看着自己,傅斯年握住她手。
“嗯。”
她和小一住進他的別墅,傅斯年的煙癮輕了很多,但是她還是聞到西裝上的菸草味。
沒有覺得難聞,相反地,令她很安心。
她順着依偎到傅斯年的懷裡,由着他摟着自己下了臺階。
上車前,傅斯年想起一事,伸手去摸許安知的面頰,皺着眉頭盯着瞧着。
許安知起初不解他摸自己的臉頰做什麼。聽到傅斯年擔憂地問道,“她打疼你了嗎?”
在宴會上,許安知離去前對許婉說的話。
“蘇夫人,不是還想爲你的寶貝女兒出氣,給我一巴掌。”
之前在許繪心的墓場,傅斯年看着許婉擡起手掌朝許安知揮過去,若不是自己過去抓住許婉的手,那一巴掌一定落在安知的面頰魷。
許安知搖搖頭,“我沒事,她沒有打到我。”
傅斯年沒在許安知的臉上瞧到指印,再聽許安知這麼說也就放心。
“她沒有機會再打我。”許安知淡淡地又道,她說着上了車子。
傅斯年跟着坐上去,許安知冷淡的語氣讓他不放心,伸手將着她的手拉到自己手心。
許安知順着靠進他的懷裡,“她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
傅斯年點點頭,以前的許婉確實不會這樣對許安知。許婉很維護兩個女兒,她們受了欺負,她會站在前方替她們討回公道。
這樣一個疼愛自己子女的母親,怎麼就變了?
“嗯。以後咱們不理她。”傅斯年輕聲說道。
許安知沒有迴應,她是想再也不理許婉,哪怕許婉病了或是沒了。
再想起,剛纔許婉聽見自己和傅斯年的話,應該知道是蘇沫撒了謊,也不知道許婉知道自己錯怪了她,信了蘇沫,會是怎樣的感覺?
傅斯年看許安知閉上雙目靠在自己懷裡,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
“有我在,安心地睡吧。”
“嗯。”許安知應了聲,車廂裡頓時變得格外地安靜,傅斯年一直摟着她。
韓數透過後視鏡,瞧着傅先生不時地抿起笑意,一臉的滿足和幸福。
到了家,晚上八點半,許安知一進門,被跑過來的小一抱住大腿。
小一的作息時間很早,晚上九點就睡着。
“怎麼沒睡?”許安知問道,低頭看着小人兒睜着漂亮的眸子看着自己。
“知知,我好睏。”小一委屈地說着,更發抱緊許安知的大腿。
“小少爺一直要等你們回來,不肯先去睡覺。”在家照顧小一的傭人笑着說道,她是傅斯年請來專門看着小一的。
傭人以爲小一是傅斯年家親戚的孩子。不過,有時候覺得奇怪,不知道傅斯年的親戚是誰,怎麼親戚家的小孩和傅先生很像。
“小一又開始不乖了。”許安知蹲下身子輕聲地責怪着,她一說,小一輕聲地回道,“可是知知你不在,我睡不着。”
小一輕輕的一句話,聽得許安知眼眶發紅,眼底頓時多出一顆淚珠。
對着氣憤,維護着的許婉,許安知不想哭。
對着誣衊自己,想毀掉自己的蘇沫,許安知更不想掉眼淚。
而對着,她的寶貝,她的心一陣酸澀,眼淚不知覺地滾了出來。
“小一真乖!”許安知說了聲,將着小一抱起,“知知陪你,我們一起睡。”
她今晚失去了許婉,可是得到了傅斯年和小一的愛。
還有愛她疼她的人!
經過今晚宴會的事,傅斯年想許安知心裡不舒服,在她去陪小一睡,沒有像以往過去將她抱回來。
可是,許安知自己回來了。
許安知躺在傅斯年的身邊,她靜靜地看着傅斯年,傅斯年看着她許久。
“睡吧。”他說着,將許安知摟入懷裡,打算就這麼睡去。
“斯年。”許安知喚了聲。
傅斯年詫異地看着許安知起身,然後趴在他的身上。
她的雙脣慢慢地靠近自己的,“謝謝你。”
謝謝他一直來的信任,謝謝他今天晚上的維護。
沒有傅斯年,她不可能贏得精彩,也不可能讓許婉和衆人看清楚蘇沫的真面目。
“不客氣。”傅斯年笑着回道,他說完,許安知吻住他的雙脣。
許安知在主動,這樣的認知竟令傅斯年激動起,得到她的熱情,今晚爲她所做的很值很值。
蘇沫對傅斯年說
,“許安知不愛你,我才愛你。”
當時,許安知心底刺痛,她很緊張。
愛嗎?蘇沫不是她,又怎麼知道她愛不愛傅斯年,也只有自己最清楚,對傅斯年,她一直都愛着。
宴會最後匆忙地結束,傅斯年走後,這場宴會失去原本的味道。蘇辰原本想從宴會上得到好處,拉攏許氏股東,搞好與生意夥伴的關係。經過蘇沫和許安知一鬧,他的目的達不到。
賓客紛紛告辭,他們都是人精,怎麼會看不出來今晚蘇沫完全得罪了傅先生。
明天的視頻出來,一定很是精彩,也將着蘇沫拉入深淵。這再和得罪傅先生的人多聊下去,搞什麼關係,不是自尋死路。
而且,蘇沫虛僞的面具被揭穿後,賓客覺得蘇辰父女不是好東西,也沒什麼興趣交流下去。
蘇辰看着一場好好的宴會提前結束,他在賓客離去時,冷冷地瞪着還在抽泣的蘇沫。
真如許安知說的,他這女兒耍心計不如人,只會哭泣裝可憐。
裝可憐裝得多了,她也就是一個可憐的人。
回去的車裡坐着許婉、蘇辰、蘇沫,還有司機。
因爲在車裡,很多事情不好直接問。許婉疲憊地靠着,她才合上眼,聽到蘇沫輕弱的哭泣聲。
“可以別一直哭嗎?”許婉出聲,淡淡地說道。
蘇沫一怔,她很傷心才哭的,許婉竟讓她閉嘴。
蘇辰也是詫異許婉說這句話,換做平時,蘇沫哭泣,許婉在旁會一直安慰她。
看來,剛纔宴會上的事情,許婉看明白了,也知道是蘇沫陷害了許安知。
許宅
許婉很累,但是沒有急着上樓休息,她從宴會回來一直沉着臉,沒給蘇辰或是蘇沫一個好臉色。
沒有什麼被別人耍,被人當槍使,對付自己的親生女兒來得氣。
蘇沫看着沙發處冷沉着面容看着自己的許婉,她輕聲地喚了句“媽媽”。
她不上樓,是有事求許婉和蘇辰。
許婉沒理她,她冷冷打量着蘇沫。
蘇沫進許宅十四歲,她自問待這個女兒很好,沒有像那些後母偏袒自己的親生女兒,相反她更多時候幫襯着蘇沫,責怪許安知。
“爸爸。”見許婉不理自己,蘇沫轉過身看向亦是冷着面容的蘇辰,哭着喚道。
“你可得幫幫我!不然我就完了。”
傅斯年說,讓顧恆把酒店的視頻發佈出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一定完了。
不說,許婉對她沒有好感,連着整個景城的人都厭惡起她。別說嫁給傅斯年,她連着找個好點的人家都不能。
“完什麼?”許婉問道,“你怎麼會完了?不是安知害你,你怎麼會完?”
蘇沫面色一白,顫了顫身子。
這一次,她對付許安知將着把自己弄進了深淵裡。
“蘇沫,安知沒有陷害你,是不是!”許婉冷厲地說道。
這些年,她沒有說蘇沫一句重話,不像其他繼母虐待她,待她如同親生。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蘇沫只能承認。
沒有顧氏酒店的那段視頻,她打死都不會承認是自己對許安知下的手。可是,她今晚不認下,明天視頻公佈,她會更慘。
與其這樣,現在不如可憐些,博取許婉的同情。
蘇沫算計起,哭着跪在許婉的面前,說道,“媽媽,對不起,我騙了你。”
經過酒店的一幕,加上蘇沫跪在自己面前說騙了她,許婉心裡沒有比這個時候更清透。
什麼安知裝身子不舒服,把她騙到謝少的房間,這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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