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連着響了數下,顧恆瞧了眼手機,不管是誰的來電,他都沒有接。
徐惠見他不許自己離開半步,也沒和顧恆多說,順着他的意上了樓休息。
顧恆擡起頭看着徐惠走上樓,再拿出手機翻看着來電。
打電話來的是誰他心裡清楚得很,陸啓琛的電話最多洽。
從國外回來,到了景城,下飛機的時候,顧恆心裡就清楚徐家的大小姐就是許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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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肯定在醫院裡見到的人是許繪心,那絕不是自己的夢。然後尋着醫院徐家的車子摸索到傅氏。傅氏和徐氏正在合作福安大廈的項目,傅斯年肯定見過許繪心。然而,傅斯年也承認了他見到了許繪心,而許繪心是徐家大小姐的助理。
按照傅斯年說的,許繪心因爲見到了傅斯年而離開了景城。顧恆也根據這條線索從B市找到了國外鈐。
每每,他要查到許繪心在哪,線索就突然掉了,在他要回景城的時候,又有了線索,來來回回好幾次,到最後顧恆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許繪心沒有離開景城,也不會是徐大小姐的助理。
更有可能,根本沒有徐大小姐助理這個人存在,顧恆換了法子,去徐氏集團調查,果真,如他所料的,徐大小姐剛涉入徐氏的業務,徐老爺子根本沒有派女助理去幫她,派去的是徐家的管家。
這一來,顧恆肯定了傅斯年在騙他。
但是有一點傅斯年肯定沒有說謊,他見過許繪心。
在B市,查徐家大小姐的事情不難,因爲徐老爺子十一年前突地收養了一個孫女,很多人都羨慕着徐惠的好命。十一年前,許繪心死在牢裡,而徐老爺子正巧收養了一個孫女。
一切太過巧合,所有的線索連在一起,只能說明一點,徐惠就是許繪心!
他回了景城,知道徐老爺子在景城擺壽宴,無論以顧家在景城的地位,或是顧恆的實力,想來景城發展事業的不會不請他。徐老爺子不邀請他,他非要去看看。
也如他所料的,宴會上的徐家大小姐就是他的繪心!
將她帶來這裡,不是僅僅爲了敘舊,也不是求她重新開始,而是他要她。不管許繪心願不願意,他們只能在一起。
顧恆到了平時幾人聚會的包廂,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裝,然後推門進去。
裡面有誰,他早知道。
“顧恆!”人一露面,陸啓琛出現在他面前,憤怒地質問道。
顧恆冷笑地打量着生氣的陸啓琛,他看向裡面,傅斯年坐在沙發上,倒是很平靜地看着他。
“繪心在哪,你把她帶到哪裡?”
“繪心?”顧恆故作不解,抿着嘴角反問道,“繪心死了十一年,啓琛你忘了嗎?”
“顧恆!”陸啓琛惱聲再喚道,“你別和我裝了,你把她帶到哪裡?”
“啓琛,繪心是我的女人,你這麼關心她,算怎麼回事?”顧恆淡了笑意,走到包廂裡面的沙發上坐下。
他的位置正好和傅斯年的相對。
“他問的是徐惠。”傅斯年淡聲接過話。
顧恆一笑,“哦,徐惠?徐家大小姐,她沒了,你們找我做什麼?”
顧恆繼續裝蒜,他見着陸啓琛生氣地走到自己的面前。
“啓琛,徐家大小姐在哪裡,我確實不知道。”
陸啓琛氣得很,在氣場和淡定這方面,他的功力不如顧恆和傅斯年。
“顧恆,當初是你們顧家毫無人性地把她送進監獄,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陸啓琛的質問,顧恆聽得臉色沉下。
“對了,我忘記恭喜你了。”顧恆說着,端起了酒杯遞給陸啓琛,“你和徐家大小姐剛訂了婚,這可是好事情。”
說着,顧恆站起身倒頭喝完自己的紅酒。
陸啓琛不解顧恆的行爲,傅斯年倒是看出了端倪。
顧恆早不是當初的顧恆,許繪心和啓琛訂婚,他舉杯祝福,這不過是發怒前的徵兆。
果真,如傅斯年料的,顧恆喝完杯裡的紅酒,他勾着嘴角,鬆開了手由着紅酒杯砸到地上。
酒杯掉地,碎片濺起,有一塊飛到傅斯年的腳下。
“啓琛,朋友妻不可欺,你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陸啓琛一怔,看着顧恆眼底滿滿地都是冷意。
是,十一年前,許繪心和顧恆在一起,就差一步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可現在不是十一年前,陸啓琛不覺得自己追許繪心有什麼錯?
顧家傷害許繪心,顧恆再是深愛着許繪心,而給許繪心造成的痛苦已經形成。她忘不掉,不會再同顧恆在一起。
“朋友妻?顧恆,剛纔你還在恭喜我和徐大小姐訂婚。”陸啓琛冷嘲道。
傅家、顧家、陸家彼此間的關係本來就是微妙,傅斯年、顧恆各自掌控住公司的大權,他們是朋友,也是競爭對手。三個人間爲了生意的事情,少不了明爭暗鬥,可是今晚還是頭一回爲了私事吵起來。
陸啓琛喜歡上許繪心,他不想許繪心去做不願意的事情。
傅斯年看着許安知的份上,也會幫着許繪心。
而,顧恆早入了魔,他放不下許繪心。
爲了她,哪怕他萬劫不復,哪怕他衆叛親離,也會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
“顧恆!”傅斯年擡起頭看向顧恆,淡淡地喚了聲。
“先把人送回去吧!感情的事情慢慢來,你越是緊逼,她越是離你遠。”傅斯年勸說道。
顧恆不屑地一笑,“若是我鬆手,你覺得她不會跑嗎?”
這話確實,傅斯年提醒道,“可是最後的結局會是兩敗俱傷!”
許繪心已經害怕顧恆,顧恆越是緊逼,她越是抗拒,最後的結局定不會好。
顧恆笑笑,他走向傅斯年,“斯年,上次的事情你騙了我,這事情,你怎麼算?”
傅斯年無話回他,是他欺騙顧恆,許繪心不在景城。顧恆怪他,他解釋不了什麼。
顧恆和許繪心的事情,也已經不是他能解決的。或是有日顧恆鬆手,或是許繪心放下一切,願意和顧恆開始,不然他們兩個註定這輩子彼此折磨,糾纏不休!
三個人僵持的時候,傅斯年的電話響起。
他掏出電話,聽完。
“好!”傅斯年說完,擡起頭淡淡地看着顧恆。
他跟着站起身,對着一臉憤意的陸啓琛說道,“回去吧。”
“他還沒有把繪心交出來。”陸啓琛回道。
傅斯年沒有回陸啓琛的話,顧恆卻是先一步比陸啓琛反應過來。
“傅斯年,你我非要作對嗎?”
整個景城,能和顧恆對抗就是傅斯年,能和傅斯年作對就是顧恆。他們兩個人之間以前是好友,所以商場上鬥得再厲害也沒有傷了和氣,而這一次......
“顧恆,徐惠我先讓人送回徐家。”傅斯年說道。
傅斯年打電話讓顧恆出來,不是僅僅地找顧恆算賬。顧恆決定了的事情,不是他和陸啓琛幾句話勸說就能解決的。
勸不動,不如自己親自解決了。
傅斯年在打顧恆電話的同時,已經讓自己的手下去查顧恆去了哪裡。
在顧恆前腳出了別墅,傅斯年後腳讓人把徐惠帶出來。
顧恆怎麼把人帶走,他怎麼把人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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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恆來的時候,沒有多想傅斯年來的這招,在聽到傅斯年接到這個電話,他知道自己上當了。
“傅斯年!”顧恆對着傅斯年的背影,沉聲喚道,“把繪心還給我!”
他說着時,上前將着傅斯年拽回來,掄起拳頭打過去。
三個人間,顧恆和傅斯年的關係最好,顧恆十一年的落魄,傅斯年全看在眼裡。
“顧恆,我把她留在你身邊,是把你們兩個逼向絕路。”傅斯年被打了一拳,臉上痛得要命。
以前的顧恆哪裡會打人,都是傅斯年和陸啓琛帶着人出去打架。
顧恆說,打架那是流氓的行爲!
“十一年的時間,我等了十一年,還給我,把許繪心還給我!”顧恆冷聲說道,又掄起拳頭要打傅斯年。
傅斯年躲開,他將着自己的衣袖捋到手臂處,“顧恆,被折磨了十一年的人不僅僅是你一個人。”
同樣,許繪心被困了十一年。哪怕她知道現在的顧恆有能力護着她,她也不願再選擇當初的路。
一個人愛怕了,怎麼敢愛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