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鴻,楊鳴朗,楊鳴海的臉色異常難看,“雨薇你以爲你做所有的事情都天衣無縫嗎?誰不知道你擅長用毒,對你來說,下一點毒讓芳菲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麼,也不是難事,當真要請仵作來,查出點什麼事情,你吃不了也兜着走,就算你是鎮國大將軍的女兒,那又如何呢,你爹現在昏迷不醒,什麼時候醒過來都不一定,還有誰能替你撐腰。我們這幾個叔叔纔是你的長輩,將來就算你出嫁也是我們給你準備嫁妝,徹底的將我們得罪了你有什麼好處?聰明的姑娘都應該知道這時候更應該跟叔叔們好好相處,就算只是爲了你的未來考慮,沒有孃家的姑娘,誰看得起你!薇兒,究竟芳菲是被逼死的還是自己自殺的,你祖母身上給割下整整二十塊肉,這背後是誰的主意我們心知肚明,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是你做的事情就絕對逃脫不掉。不如我們私了,鬧到順天府去對你也沒有半點好處。”
楊雨薇笑了起來,那絲笑意卻不達眼底,她爹還沒有死呢,就想着打她的主意了嗎?
“怎麼個私了法?”她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生氣的味道。
“你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家也不會理家,把管家之權交給你祖母,再賠償我們三房五萬兩黃金,十間地段繁華的鋪子,這件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我們會好好的把芳菲安葬了,你祖母被割下那些血肉也是她自己倒黴,你看這樣如何?”
楊鳴朗死了女兒,所以由他開口來提交換的條件。
楊雨薇被這羣恬不知恥的人噁心得連早飯都要吐出來了,“二房,三房,四房加每家五萬兩黃金,十間鋪子?”她意味不明的問道。
“當然了,你手上的有將近一百間鋪子呢,還有價值連城的嫁妝,金銀珠寶更是數不勝數,這些看起來雖然多了一些,可是你並非拿不出來。你一個姑娘家弄那麼多嫁妝出嫁,也會遭到很多人的嫉妒的,不如放在家裡,至於你爹,我們會幫你照顧的,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楊鳴朗理直氣壯的說道。
“如果我不同意私了呢?”
楊鳴朗,楊鳴鴻和楊鳴海徹底的翻臉了,惡狠狠的說道,“那就不要怪我們把事情捅到順天府去,拆穿你惡毒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嫌惡你,讓你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薇兒,我們有十分的把握是你做的,你確定要讓我們鬧翻嗎?”
楊雨薇的笑臉陡的沉了下來,“我爹還沒死呢,你們就想着瓜分他拿命換來的家產,你們這些厚顏無恥的蛀蟲,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如願的,你們算什麼東西!一分都不給,那個女人早就跟祖父和離了,她是我哪門子的祖母,我祖母早就離開人世了,她也要到陰曹地府裡去陪我我祖母嗎?別想拿鎮國將軍府的一文錢!”
她周身散發着騰騰的殺氣,銳利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樣。
“楊雨薇,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交出來我們不客氣了!”三房的人都翻臉了,指着提着長劍的氣勢洶洶的家丁,大有她若是不答應他們的條件,就在這裡徹底的將她打得臥牀不起一樣。
“我不答應,等我爹醒來,我讓他將你們全部都趕出去,憑什麼你們住在將軍府裡,你們和將軍府有什麼關係?”楊雨薇仰着頭驕傲的說道。
“給我上,狠狠的將她打趴下!”
人羣最後被割了很多肉疼得滿頭大汗的老夫人滿懷仇恨的命令道,那些家丁提着長劍衝了上來。
“死士們,給我上!”
楊雨薇不甘示弱,她身後十幾個死士雖然人數上遠遠少於楊鳴朗他們帶來的家丁,但是武功上卻遠遠勝過他們,一時之間手起刀落,有不少聽命於三房的家丁被砍掉了手臂,血腥震撼的場面讓不少人嚇得忍不住倒退,不敢再上前來。
“你們這羣廢物,還不衝上去,那麼多人竟然不是他們的對手,養你們有什麼用!快給我上,把她制服,我要將她送到官府去,讓順天府的人砍了她的腦袋!”
楊鳴朗氣焰囂張的說道,眼睛裡燃燒着瘋狂,他就是想要殺了楊雨薇,只有她死了,將軍府裡鉅額的財富才能落到他們手中。
“誰敢!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絕大部分人的賣身契都在我爹的手裡吧,若是不想被賣到苦寒之地做奴隸,識相的最好放下手裡的武器!你們身爲我爹的奴婢,竟然幫着這些貪得無厭,手段狠毒的手段來對付我爹,一羣就算死也死無葬身之地的刁奴!”
楊雨薇脊樑挺得筆直,指着那些家丁氣勢逼人的威脅道,果然有不少家丁臉上露出驚駭的神色,不敢再衝上來,將手裡的長劍叮的一聲扔到了地上。
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身上的血肉也想忽然間被人撕扯一樣,錐心刺骨的疼,她忍不住跪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着,滿頭大汗。
“這裡不歡迎”你們這羣窩囊廢,人家一句話就讓你們嚇得腿腳發軟了,還是個男人嗎?“楊鳴朗氣得快要發瘋了,指着那羣認慫的家丁大聲的罵道。
那些家丁有苦不能言啊,誰讓他們的賣身契被拿捏在別人手裡,身爲奴僕他們哪裡敢再以下犯上,楊雨薇很顯然就不是善類,就連上官嘉懿都被她收拾得像喪家之犬一樣狼狽,更何況他們呢?
”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了,不要在我面前礙眼。“楊雨薇冷冷的指着門口的方向,示意那羣家丁趕快滾蛋,那些人甚至都不敢去看楊鳴朗,楊鳴鴻和楊鳴海的臉色,直接就跑了。
一時間除了楊鳴朗手裡有賣身契的奴僕,其他的家丁都跑光光了,讓楊雨薇那三位便宜叔叔和嬸嬸嘔得快要吐血了。
”我覺得幾位叔叔嬸嬸還是快點準備楊芳菲的後事比較好,現在天氣那麼熱,屍體很快就會腐爛發臭,三叔三嬸,芳菲可是你們的女兒,你們也不想讓她就連死了之後都不得安寧吧,好走不送。“
楊雨薇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想從她的手裡佔到便宜,門都沒有!
”一定是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楊雨薇你給我等着,我立刻就去順天府報官,將芳菲的死查清楚,一定要把你送上斷頭臺。“楊鳴朗哪裡甘心就這麼被唬住了,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能拿到那些價值連城的財產,若是等到楊鳴斌醒過來就更難了。
”隨便去,讓仵作解剖了屍體看看,究竟她有沒有中毒,看是她自己做了虧心事,害怕被冤魂纏着自盡還是被我殺的,我不怕。但是如果你們想要藉着這件事情對我發難,想從我和我爹手上搶走鋪子和金銀珠寶,想都別想!我就算打發叫花子都不會給你們的!“楊雨薇微微仰着頭,擲地有聲的宣佈道。
”死士聽令,三位叔叔和嬸嬸若是還敢闖到這個院子找麻煩,不管是誰,直接砍斷他的雙腿,後果由我承擔,不必手軟!“楊雨薇當着那些人的面,粗暴血腥的說道。
”還有這位老夫人,別總是以我的祖母自居,我爹不過是大發善心讓你住在將軍府裡,你就自我感覺良好到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這樣的行爲真的很搞笑。楊芳菲爲什麼在自盡之前還割掉你那麼多的肉,你心知肚明,我說你那麼老了還這麼造孽,就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還有我祖父,他在地下看着你呢。“
話音落下,老夫人你們,給我滾!”
話音落下,楊雨薇身後的死士們鋒利的長劍指着幾位叔叔嬸嬸,大有他們若是敢再上前一步就將他們殺了一樣。
楊鳴朗,楊鳴海,楊鳴鴻三兄弟沒有佔到便宜,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楊雨薇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一羣不自量力的跳樑小醜,還想佔她的便宜,她一根手指頭就把他們捏死了。
“薇兒,你真厲害。”南宮曜看她意氣風發的樣子,忍不住誇讚道,她真的很堅強,在那麼多的困難面前竟然半點畏懼,沒有什麼能夠打倒她。
“那是自然,我若是不潑辣點,出手不狠一點恐怕就被這羣人踩在頭上了。在我爹不能替我撐起一片天的時候,我一定要學會堅強。”楊雨薇明亮的眼睛裡透出一抹無所畏懼的光芒來,誰都靠不住,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她一直都很明白這個道理。
她這樣,又讓南宮曜升起了陣陣憐惜,聲音暗啞了下來,輕聲的喚道,“薇兒。”
就在這時,管家在淡荷的帶領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小聲地說道,“小姐,瑾萱公主到將軍府來了,指明瞭要見你,是見還是不見?”
“當然要見,爲什麼不見。”楊雨薇想也不想就決定道,她倒是要看那個算計了她爹和她的女人還有什麼臉面出現在她的面前。
“我陪你去。”南宮曜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上官瑾萱那個女人來做什麼。
兩人肩並肩走到客廳裡,就看到上官瑾萱一臉焦急的朝着外面看,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茶杯剛要站起來,然而像是顧忌到什麼,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矜持又高傲的望着他們。
“你找我做什麼?”楊雨薇沒有半點尊敬,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她可不覺得和這樣的女人有客氣的必要,人家都要取她的性命了,她還要溫柔和藹,那不是太虛僞了嗎?
“本公主想和你談談昨天的事情。”上官瑾萱醞釀了一下,還是將那句話給說了出來。
她還敢提昨天的事情?楊雨薇越想越氣,直接拿起桌子上還溫熱的茶水當着衆多宮女的面倒到了上官瑾萱的頭上。
周圍的宮女發出驚恐的抽氣聲,上官瑾萱更是暴跳如雷,胡亂的用袖子抹掉臉上的茶水,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狼狽,磨着牙恨聲說道,“你究竟在做什麼,發瘋了嗎?楊雨薇你好大的膽子,你信不信本公主讓人砍了你的腦袋!”
“你去啊,我隨時等着你。瑾萱公主,這是我給你的一丁點的懲罰,比起你對我和我爹那些狠毒的算計,我這些不入流的手段算是很仁慈了。”楊雨薇一雙銳利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樣,看得上官瑾萱心底咯噔一跳,背後的冷汗都溼透了。
“算了,本公主不是來跟你扯皮子的,我們談談吧。”她忍了又忍,纔將那股幾乎將她逼得發瘋的怒氣給嚥了下來,儘量心平氣和的說道。
“你們都退下去,本公主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楊雨薇姑娘說。”
上官瑾萱的宮女順從的退了下去,然而楊雨薇帶來的丫鬟,還有南宮曜卻一動不動,就站在楊雨薇的身邊,形成保護的姿勢。
“本公主都讓人退下去了,還能怎麼你,楊雨薇你還不快點讓他們都退下去!”上官瑾萱怒了,盛氣凌人的說道。
楊雨薇讓丫鬟都退了下去,卻沒有讓南宮曜下去,“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南宮世子還在這裡,你讓本公主怎麼說。”上官瑾萱恨不得把楊雨薇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給撓爛,她就是故意來噁心自己,刁難自己的是不是。
“你想要說的事情南宮曜都知道,我砍下那顆人頭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着,你覺得有隱瞞的必要嗎?瑾萱公主,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怎麼樣,夜半驚魂的感覺爽不爽?”對於上官瑾萱,楊雨薇有着刻骨銘心的恨意。
“你——”上官瑾萱氣得渾身發抖,她閉着眼睛深呼吸了好一會兒纔將滿腔的恨意給嚥了下去,“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肯將那件事情壓下來,不捅到父皇那裡?”
“我爲什麼要壓下來,你都要取我的性命了,我還要替你隱瞞着?上官瑾萱,你腦子進水了吧?”
“楊雨薇,本公主拜託你將那件事情給壓下來,可以嗎?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會再針對你,刁難你。”上官瑾萱忍氣吞聲的說道。
“抱歉,我這個個人向來很記仇,誰若是傷害我和我最在乎的人,我就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所以,你等着承受後果吧。上官瑾萱,我一定會讓你嚐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你等着我瘋狂的報復吧。”楊雨薇眼睛裡透着強烈的仇恨,肆意張狂的說道。
被她眼底的恨意和狠戾給震懾住,上官瑾萱只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來,順着血液流遍了她的全身,讓她冷得都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掐着大腿,疼痛席捲她的神經,她才恢復了冷靜,“本公主求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父皇,你想要怎樣的籌碼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去做,你不要趕盡殺絕好不好。如果不是你處處和皇后,和嘉懿皇兄,和榮國公府作對,事情也不會弄到現在這樣的境地,說到底你也有錯不是嗎?”
楊雨薇被這番強盜邏輯給氣笑了,別人逼得她退無可退,連活路都不肯給她,難道還不允許她反擊嗎?結果倒好,現在這一切都變成她的錯了。
“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上官瑾萱,你回去繼續做你高高在上的公主,你還來這裡做什麼?給我滾,將軍府不歡迎你。”
“楊雨薇,本公主好聲好氣的跟你商量,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都已經低聲下氣的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談不攏,上官瑾萱的公主病又犯了,火冒三丈。
“悉聽尊便。”楊雨薇懶洋洋的說道。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放我一條生路,你想要怎樣的條件都可以。”上官瑾萱急得都快哭了,楊雨薇這個賤人怎麼就那麼難纏,她都已經這樣了還不肯原諒她。
楊雨薇還不願意鬆口,南宮曜在旁邊忍不住插話道,“想要薇兒不將這件事情捅到皇上面前也可以,你告訴我們,那個會陰毒術法的術士在哪裡,只要楊將軍能夠醒過來,還像以前一樣,薇兒就會將這件事情壓下來。否則,你知道後果怎樣的。”
上官瑾萱的眼神強烈的波動了一下,遲疑的看向南宮曜和楊雨薇,似乎在確認南宮曜說的話是不是算數。
這個動作落在楊雨薇的眼睛裡,讓她的心升起了強烈的希望,看上官瑾萱的表情,她好像知道那個術士藏身的地方,難道這就是天無絕人之路嗎?
她藏在袖子下的拳頭忍不住收緊,沉默不已,像是默認了南宮曜的話。
“只要我將那個術士的下落告訴你們,你們就不會把我和陳燕兒之間的交易捅到父皇面前嗎?”上官瑾萱好像找到了一些底氣,不確信的問道。
“只要我爹能平安醒過來,我可以不追究你用這麼惡毒的方法來害人的事情,也不會鬧到皇上那裡。前提是你將那個術士引到將軍府來,將那些陰毒詭異的玩意銷燬了,不再讓我爹受到損害。”楊雨薇終於開口了,暗搓搓的留了個心眼,她是不會說,南宮曜會不會說就不是上官瑾萱能保證的事情了。
忍氣吞聲,被人害得差點丟了性命就只能偷偷的躲起來舔舐傷口不是她的作風,不管是不是她親自動手,總之上官瑾萱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只知道他住在哪裡,但是我請不動他,剩下的事情只能靠你們自己了。楊雨薇,這次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但是你爹現在也沒事啊,不是嗎?他只是昏迷不醒而已,讓術士將藏在他身上的小鬼給弄走了,他還像以前一樣健康平安。所以你放過我這一次可以嗎?”上官瑾萱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想失去皇家公主的身份,不想被父皇厭棄,不想被貶爲庶人,失去了尊貴的身份和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呢,所以她真的害怕了,被人拿捏住軟肋的滋味真的受夠了。
“你請不動他?”楊雨薇眯了眯眼懷疑的瞪着她。
“那個術士是陳燕兒從越國帶來的,陰陽怪氣的,天天帶着白色的斗笠看起來就很詭異,我哪裡敢跟他說話啊,就連陳燕兒都對他畢恭畢敬的,不敢使喚他做這樣那樣的事情,我更是不行了。所以真的只能靠你們自己去請他過來了。”上官瑾萱苦着一張臉說道,她現在總算嚐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滋味。
“那他住在哪裡?”楊雨薇按捺住心底的迫不及待,不動聲色的問道。
“他住在我在京城西北角的梅莊裡,這是我的令牌,你們可以讓人去請他過來。楊雨薇,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好不好,拜託你真的不要捅到皇上那裡,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上官瑾萱拿出她的令牌遞給楊雨薇,滿臉祈求的說道,她真的受夠了這種被人要挾的滋味了。
楊雨薇接過令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後終於遞到了南宮曜的手裡,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南宮曜不停的點頭,立刻離開了客廳,忙碌別的事情去了。
“我答應你,只要我爹沒事,這件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我不會捅到皇上那裡,不會讓他知道他的女兒試圖拿城池和最重要的秘方來換取我和我爹的性命。”楊雨薇笑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淡淡的說道。
“口說無憑,我只相信白紙黑字。”上官瑾萱長了個心眼,她可不想楊雨薇轉過頭去就翻臉不認人,害得她死無葬身之地!
楊雨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親自磨了墨,在紙上寫下了她的保證書,還用紅泥按上了她的指印,簽上了她的大名。
上官瑾萱這才放心了,“楊雨薇,記住你說的話,若是再捅到父皇面前,你也吃不了兜着走。知情不報,你也用心險惡。這份保證書就是證據。”
楊雨薇脣角升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當然,如公主所願。不過,我覺得這個籌碼還不夠,那個術士肯不肯作法讓我爹醒過來還不知道呢,公主這個籌碼未免也太寒酸了。我想,公主錢莊裡有不少銀子,不如將所有的銀子都轉到我的手上來,這樣才讓公主能夠將這個教訓記清楚。”她將保證書拿在手裡甩了甩,就是不肯給上官瑾萱。
“你獅子大開口!楊雨薇你這個女人竟然如此貪得無厭!本公主是絕對不會答應你這個條件的!”上官瑾萱氣得渾身發抖,就差吐血了,這個賤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真以爲她是冤大頭嗎?
“只是錢莊裡所有的銀子而已,就捨不得了,我還沒跟公主要你手上的鋪子和莊子,還有你那麼多田地和封地呢,難道瑾萱公主覺得自己的性命不值那些銀子?如果你真的覺得心疼,這次的協議作廢好了,反正我不在乎。你不過動動嘴皮子,什麼事情都不做就想讓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嗎?公主你也在宮闈裡混跡了十幾年,怎麼還那麼天真?”楊雨薇譏誚的說道,作勢要去撕那張保證書。
上官瑾萱緊張得心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來,一把猛的撲到了她的面前拽住她的手,阻止了她撕的動作,磨着牙幾乎費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艱難的說道,“本公主答應你的條件,不過你還要在保證書上用你爹的性命發誓,如果敢違背此協議,你爹死無葬身之地!你孃的魂魄日日被惡鬼糾纏,永世不得安寧!”
這個女人太狡猾,太反覆無常,她不敢全然的相信楊雨薇的話,萬一她出爾反爾,自己豈不是連哭都沒處去哭嗎?
“不,我不會拿我爹孃來發誓,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寫下這份保證書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你如果不同意現在就可以走。”楊雨薇又豈是那麼容易受威脅的女人,現在她佔據着主導的地位,更不會讓上官瑾萱牽着鼻子走了。
“楊雨薇,萬一你反悔怎麼辦?那你拿自己發誓,若是敢違背這份保證,你就遭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上官瑾萱咄咄逼人,很顯然是被逼急了,被逼到了絕境。
“那好吧,我寫。”楊雨薇撇了撇嘴,在紙上又加了幾句話,她也沒打算自己捅到皇上面前去,她相信南宮曜會將這件事情辦得很好。再說她根本不相信誓言,如果誓言真的應驗,爲什麼那麼多壞人活得好好的,享受着滔天的富貴,反而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早早被人害死。
看到她發的重誓,上官瑾萱終於放心了。
“那麼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去將錢莊裡所有的銀子都轉到我的名下了,公主,只有銀子到我的手上之後,我纔會將這份保證書給你,若是不想橫生枝節,你最好立刻去辦那些事情,不然我很有可能還會反悔哦。”楊雨薇笑眯眯的提醒道,末了還順便不經意的將公主存在各個錢莊裡的銀子數目報了一遍。
這讓上官瑾萱想要動點手腳的心思都不敢有了,她死死的盯着楊雨薇,這個女人竟敢調查她,而此時的她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將自己所有的銀子都搜刮走。
上官瑾萱懷着滿腔的怨恨和不甘,讓貼身宮女拿着象徵她身份的腰牌到京城好幾個大的錢莊裡去將所有的銀子都轉到了楊雨薇的名下,在半個時辰之內將所有的銀票都擺在了她的手裡。
楊雨薇心滿意足的看着那一摞厚厚的銀票,滿意的勾起了脣角,“這份保證書就交給公主了,你一定要妥善的保存好,不要讓皇上發現了。”
上官瑾萱接過那張紙小心翼翼的塞在懷裡,咬牙切齒的提醒道,“楊雨薇,你最好記住你的決定,如果我沒有好日子過,你也一定會跟我陪葬。”
“好走不送哦。”楊雨薇毫不在意,幾十萬兩銀子到手了,她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等到上官瑾萱離開之後,她立刻讓墨竹去錢莊將那些銀子秘密的轉移走。
“清菊,南宮曜去哪裡了?”她想到最艱難的時候一直默默的在她身邊陪伴着她的男人,心裡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絲柔軟。
“小姐,南宮世子好像回安陽王府去調遣暗衛了,他離開之前還讓奴婢告訴小姐,讓小姐一定要等着她,不能輕舉妄動。”
楊雨薇一陣陣感動,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好,我願意等他。”
她回到她的房間裡,準備了很多的毒鏢暗器和毒藥解藥,又換了一身便於行動的衣服,讓管家將派出去打聽消息的所有的死士都召回來稍作休整,只等待着南宮曜前來,就要跟着他一起去上官瑾萱的梅莊裡請那個術士過來替她爹清除小鬼,讓楊鳴斌徹底的醒過來。
她又等了半個時辰,在耐心幾乎要耗盡的時候,南宮曜終於帶着他的死士們來了。
“薇兒,這是梅莊的結構圖,這裡面佈滿了機關暗器,到時候不能硬闖,一定要跟在我的身後,讓擅長奇門遁甲之術的死士在前面開路我們再進去。”南宮曜手裡拿着好幾張紙,上面清楚的標示着哪裡有機關,那裡有陣法,哪裡有毒蛇,毒蜈蚣,毒蜘蛛,毒蠍子和毒蜂,會攻擊人讓人喪命。
楊雨薇看着圖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機關陷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怪不得上官瑾萱會那麼痛快的把腰牌給他們,原來還存着惡毒的心思想要送他們去死!只是上官瑾萱註定要失望了,她是在地獄裡走過一圈的人,就連閻王爺都不敢輕易的收她,她又怎麼可能會被這些機關陷阱和陣法困死。
只是這個梅莊佔地好幾十畝,那個術士又會躲在梅莊的哪個角落裡呢?她心裡忍不住犯難了,就算知道那個人在梅莊,想要找到他也是要費一番功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