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入鄉隨俗

今日回來的只有葉果兒跟阮中齡, 因爲葉果兒的堂弟後日要擺喜宴,葉果兒爸媽他們已經回老家幫忙去了。

葉果兒的外公家所在地叫靖圩鎮,依山傍水, 苗族風土人情非常濃厚之地, 在政府的扶持幫助下現在已經開發成爲了苗鄉旅遊聖地。過年這幾日裡, 鎮上鄉屯裡搞了苗族特色民族活動, 遠遠的都能聽到蘆笙歌揚, 擊鼓盪蕩之聲。

如今又恰逢春節,到這裡遊玩過節的遊客還是很多的,剛到鎮口街道上已經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外公家住清圩村, 車子駛在鄉道上,遠遠的就看見村口竹笙吹揚, 一羣苗族盛裝的姑娘們在村口攔客敬酒, 歌聲迴盪。

葉果兒停着會兒, 看着那人羣抿脣好笑,對着副駕上的阮中齡問道:“中齡, 你喜歡這個地方嗎?”

阮中齡看了眼遠處青山,即便現在是暖冬,依稀能夠看得清山腳下在陽光下閃爍着金光的那一層層梯田上的油菜花。他眉眼泛開暖和的微笑:“喜歡。”綠水青山如畫,果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如此純淨清樸的地方纔能養得出像果兒一樣水靈靈的人兒。

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葉果兒也揚起笑容, 又問道:“那你準備好了嗎?”

阮中齡一愣, 準備什麼?準備見果兒的外公嗎?早準備好了好吧, 阮中齡嘴角又勾起微笑。葉果兒笑笑, 估計這人還不知道什麼意思,葉果兒也不明說, 啓動車子往村裡去。

當阮中齡人還沒有到葉果兒的外公家門口,肚子裡就已經被灌滿了米酒,那種火辣辣的燒灼感從喉嚨延伸到肚子裡,他才知道葉果兒之前說的意思。即便平時常常出去應酬的阮中齡也表示太強勁了,鄉親們,真是太熱情了,火辣辣的熱情啊。

再看果兒,一路上笑嘻嘻的,除了臉蛋微微紅潤之外看不出半絲異樣。阮中齡不由得被打擊到了,果兒,你真是深藏不漏啊。他現在纔想起來李總之前說過,果兒喝酒就像喝水一樣,估計酒量從小就練出來了。我的媳婦,你真是太強悍了。

葉果兒的外公家,吊腳閣樓,從外看比較淳樸陳舊,但屋內卻是裝潢的極其精緻。屋內已經擺上了飯宴,今天知道葉果兒帶着男朋友過來拜年,顯然已經是提前準備好了。屋內坐滿了人,葉果兒的外公還有兩個舅舅兩戶人,葉果兒一一給阮中齡作了介紹。

家裡男人熱情的招呼着阮中齡坐到飯桌上,女人跟孩子坐在另外一張桌子,而葉果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不久之後,只見葉果兒一身苗族盛裝出來,苗衣,苗飾。頭上銀簪,銀花插頭,胸前佩戴項鍊,項圈,耳環手鐲,美輪美奐。入鄉隨俗,葉果兒每回到苗鄉都會身穿特有服飾,是潘潔特地爲她打製的。

阮中齡盯着葉果兒,眼睛發紅迷離了眼,之前只是看到她身穿苗裝的相片,如今是真人真衣,果兒真是太美了。

葉果兒裙襬搖動叮鈴鈴的走到阮中齡身旁,“果兒,你真美。”濃郁的米酒香氣跟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清香交加撲鼻而來,葉果兒微紅着臉,當着大夥的面呢,可不可以矜持一些。

葉果兒看了阮中齡一眼,只見這人白色襯衫衣領之上原本白皙的頸丨脖已經漲紅而臉上亦是如此,而那雙深黑的雙眼如今已經微紅目光迷離,葉果兒眉頭緊皺,她纔去換衣服那點功夫,就喝了那麼多。

“中齡,先吃些飯菜。”剛從村口就一直喝進來了,不吃東西光喝酒肚子哪能受得了。葉果兒狠狠的瞪着桌上舅舅表哥們,別喝得太狠了。男人們起鬨哈哈笑了起來,直誇阮中齡不僅人長得帥氣,酒量也不錯呀。

即便有葉果兒幫忙擋着,阮中齡最後還是趴下了,最後一點意識阮中齡深深的表示:真是太熱情了果兒的家人。

哎,葉果兒無語,就樂吧這幫大老爺們。本來她還想帶着中齡到處玩玩的,別想了。阮中齡醉酒極其老實,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阮中齡醒來,頭痛欲裂,這自釀的米酒後勁真是太大了,他掃了一眼屋內又想起昨日的情形微微好笑。屋外傳來陣陣嬉鬧聲,阮中齡穿好衣服,走到窗邊往外看。

在屋外草坪上,葉果兒仍是一身苗衣,銀飾叮鈴裙襬隨風擺動,臉上笑容純淨爛漫。阮中齡盯着她勾起脣瓣,眸光柔暖,那就是他所愛之人,真如天使般迷人。再看她身旁,陳雯婷跟簡靈升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幾人手上正擺弄着棍子,火堆燃起,仔細一看竟然是在烤魚。

“果兒,阮中齡還不起來嗎,是不是太弱了點。”陳雯婷又在一旁打趣問道。葉果兒對她狠狠的瞪眼,從她來到這裡就一直碎碎念念的。丫的,不就是想看中齡笑話嗎,葉果兒微哼一聲,不理她。

“學長,還是你厲害。”陳雯婷笑對着簡靈升誇獎道,剛來這裡一聽說阮中齡被喝趴了,她心裡就無比的暢快好笑。簡靈升微微笑了笑,算是應承。

葉果兒沒好氣的翻白眼,而某個女人又接着說道:“果兒,你這身着裝真是太漂亮了,也給我弄一套過來吧。”

葉果兒繼續翻翻白眼不理她,你以爲那麼容易弄嗎,這是她媽媽從小給她弄的好吧。葉果兒眸光閃了閃,忽然笑道:“想要啊,那也行啊,等你什麼時候嫁給了學長,讓他給你整一套出來……就當嫁妝。”

“死果兒。”陳雯婷頓時紅了臉,罵了一句。哼,就不行治不了你,葉果兒勾脣笑得得意。

等她們烤好了魚,阮中齡也走了出去,看着他氣色還算不錯葉果兒吊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葉果兒拒絕一切酒水,大夥又熱熱鬧鬧的吃了午飯,葉果兒帶着阮中齡他們在村子裡玩了一會,然後就告別離開了。

這個春節有些忙碌,到處趕場,不過幾人還是爲玩得很開心的。從外公家離開,葉果兒他們四人開着車子直接回了清水縣的鄉下,還有一場酒席要吃呢。

正月初六,葉果兒的堂弟娶媳婦,村子裡擺上了百臺流水席。葉果兒與阮中齡四人在小洋樓樓頂上擺了小方桌喝茶觀望,最悠閒不過了。屋前年輕人正在擺放桌子,屋後大叔大嬸們正在架着幾十口大鍋在弄宴席的菜品。

“果兒,我們在這裡看大叔們做菜有什麼意思呀?”陳雯婷鬱悶了,幹看着又不能吃,果兒都坐在這裡看好半天了,她還想到處玩玩呢。

“偷師,懂不懂?”葉果兒喝着茶,眼睛發亮發亮的盯着廚師們在煮菜:“你看到那鍋豬蹄沒有,我跟你說,我們這邊廚師弄得酸甜豬蹄味道很正的,我一直不知道他們怎麼做的,這不偷師咯。”葉果兒又指着一旁:“還有那鍋乳鴿,紅燒肉,看見沒有?”

阮中齡跟簡靈升嗆了一口茶水,合着在這裡坐了半天感情是偷師煮菜呀。“果兒賢惠啊!”簡靈升瞥了眼阮中齡,微笑着誇獎道。

“那是,也不看是誰。”阮中齡頓時樂了,在葉果兒臉頰親了一口,眉眼喜樂張揚,不是賢惠是什麼呀。

“喂,注意形象。”葉果兒臉紅了,連忙推開阮中齡,下面一大堆人看着呢。

“哼,你以爲看就看得出來了?”陳雯婷不幹了,哼哼着臉,挑釁着看了幾人一眼,“讓你們看看本姑娘的本事。”話說完,陳雯婷就風風火火跑下了樓,沒多久就看到這人從後門竄了出去,跑進了正忙得熱火朝天的大廚中去了。

葉果兒站起了身,往下望去一臉的莫名其妙:“她要幹什麼?”“看看不就知道了。”阮中齡亦是站起了身,走到葉果兒身旁攏了攏她的肩膀,很有趣味的看着陳雯婷。

只見陳雯婷嬉皮着臉跟着廚師講話,環境太嘈雜了,她們說什麼就不知道了。難道這丫的這是去拜師學藝?

他們看見陳雯婷不知道去哪拿了個碗,接着廚師給她盛了幾塊豬蹄,然後那傢伙就樂滋滋的吃了起來。吃完豬蹄,那人又走去其他鍋邊上,廚師亦是給她弄了菜給她吃。

“別說我認識她。”葉果兒用雙手擋着臉,埋進了阮中齡的胳膊上,丟臉丟死了,這丫的。

“哈哈……”阮中齡笑得胸脯震震,向簡靈升輕挑着眉,以示挑釁。簡靈升也跟着好笑,他笑看見陳雯婷已經吃完,正屁顛屁顛的跑了上來。

簡靈升向下掃了一眼,忽然鮮有意味淡淡笑道:“我覺得今天有些人比新郎官還要搶風頭,大嬸大媽們看着眼睛都開花了。”

嗯?什麼意思,葉果兒擡起頭不明所以的看着簡靈升,順着他的視線看見洗碗池那邊好幾個大媽時不時的往她們樓上看來,還在那裡笑嘻嘻的不知道嘀咕什麼。

葉果兒微擰着眉頭,向周圍看了一眼就他們三人,她又看了看大嬸他們。忽然她拉着阮中齡轉身就走,還聽到簡靈升在身後哈哈大笑。葉果兒頓時紅了臉,暗暗咬牙,比新郎官還搶風頭,不是說她跟阮中齡說誰。

更可恨的是,阮中齡還在她耳邊嘀咕着:“果兒,我也想做新郎官。”

下午一點,新郎接親回來,葉果兒被潘潔給關到房間裡了。按照當地習俗,沒有結婚的自家兄弟或姐妹是不能看新娘子進門的,直到新娘子拜了堂入了婚房才能出來。

正得阮中齡心意,這幾天來早就想吻果兒了,難耐一直沒有機會,晚上休息還不能同一間房,可憋死他了如今剛好方便他爲所欲爲。

葉果兒被他吻得火燎火燎的,趁着喘息空檔想從他懷裡出來:“唔,待會沒法見人了。”脣瓣被他吻得酥麻酥麻的,不用看估計都有些紅腫了,這男人,該是憋了多大的火呀。

“再親一會。”不由分說阮中齡吻又落下,雙手探入葉果兒衣服裡,撫摸上那柔軟的肌膚,如果不是地方不對,他早就想要果兒了。這幾日與果兒家人的相處,他發現自己更愛她了,沒想到果兒是那麼的好,這個春節是他過得最開心最暢快的一年了。

“嗯,好了好了。”葉果兒強忍着身上的火氣,急忙抓住了他那不安分的雙手,待會還讓不讓她見人了。見他還不肯罷手,葉果兒輕輕哄道:“等回到市裡,我們再一起好不好?”這人是瘋了麼,今天是她堂弟結婚,可不是他們。

“真的?”阮中齡仍不肯作罷,脣瓣乾渴咽喉黯啞,又親了親葉果兒的脣瓣。葉果兒紅透了臉,就你這樣子誰受得了啊,看着這人眼中紅欲的顏色,如果不答應這人肯定不會罷休的,葉果兒低着臉輕輕點頭。

“好,那我們今晚就回去。”阮中齡立馬說道,他都忍了好幾天了。葉果兒無語的撇開了臉,你該有多急啊。不過明天也就初七了,假期也結束了,今晚挺多回縣城而已。

宴席擺上,滿滿一桌子十四個菜品都被他們四人給掃空了,葉果兒跟陳雯婷倆人算是飽腹滿足了。除了新郎新娘,這四人無疑是今天最搶眼的,好多大嬸們都跑過來打趣他們,什麼時候輪到他們擺喜宴啊。

阮中齡笑呵呵的應和着,很快了,很快了。可樂死潘潔了,一天聽到的奉承話快把她給飄上天去了。到了傍晚,潘潔夫妻倆基本忙完了也跟着葉果兒的車子回了縣城。

年假結束充實忙碌的年算是過完了,葉果兒幾人開着三輛車一起回城,嶄新一年的工作又即將開始了。

回到城裡,四人吃完晚飯阮中齡讓葉果兒把車子給陳雯婷開回家去了,他自己則帶着葉果兒回了自己的公寓。葉果兒有些無語,這不明擺着告訴陳雯婷那丫,他自己要幹嘛嗎?明天回去上班,自己估計又被那丫的笑話了。

阮中齡不以爲意,吃不到葡萄才說葡萄是酸的,一夜牀板搖曳,室內暖暖。

接下來一週,該工作的工作,該談戀愛的談戀愛,日子來到元宵節前夕。春宵被暖之後,阮中齡在葉果兒耳邊低聲問道:“果兒,明天跟我回家過元宵好不好?”

他好想帶着果兒見見自己的家人,更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剛去果兒家找她那天,他就想着趕緊把果兒娶回家裡,他可不想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來,果兒是他的,他想要她心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