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勉強地把身上的“泰山”推開。雖然說女大十八變,但是江妮可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基因這種東西真是強大又神奇,江圖南的老爸曾經是籃球明星,於是江圖南長得比一般男生高大,他妹妹江妮可也終於變成了一個又高又壯的女漢子。
妮可從小就喜歡粘着我,但我實在沒辦法把眼前這個womentiger和沒發育前那個機靈鬼頭的小丫頭聯繫起來。妮可滿眼粉紅色桃心,像一隻超級大型的貴賓犬一樣抱着我的脖子黏在我身上,西西西西地和我敘舊。
我剛剛經歷了差點被壓死,現在又差點被勒死。但見到妮可,心中的一團亂麻也稍稍被慰藉幾分。
於是我和她聊天好久,少不得把編給她哥聽的那一套什麼爲了自由去美國教書,又爲了愛回來的瞎話,又給妮可說了一遍。
“妮可,你知道的,我一直就嚮往那種悠閒的生活啦。”我笑着說着瞎話,說的比喝涼水還順溜。
妮可的臉上卻沒有我想看到的驚喜,她臉上瑪麗蘇的笑容開始一點點僵硬,等我說完,她突然一下子跳下牀去,砰得一聲巨響把門關上,轉過頭來的時候,青春洋溢的臉上已經籠罩上了一層烏雲。
妮可從沙發上拿起幾個抱枕,不由分說砸向一臉愕然的我,她手上力道很大,我被結結實實砸了幾下。
妮可紅了眼眶,前言不搭後語地對我吼道:“這算是什麼屁理由!何月西你比我還少女了?要想瀟灑就跑去美國瀟灑一輩子啊!tm有誰攔着你嗎?我雖然不喜歡徐安怡,但我更噁心你!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爲什麼偏偏在我哥和徐安怡結婚的時候回來!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我來告訴你,你是最賤最噁心的小三!”
她突然哭了,抽抽搭搭不成聲:“虧我聽到我哥說你回來了,還擔心你,還擔心月銘……我是連夜趕回來的,在車上難受死一直沒睡……我以爲你是沒有從那件事裡走出來……是有什麼不得已,你躲這麼多年又回來是有什麼苦衷……結果呢!”
她站在原地,對着我一直哭。我低頭不敢看她。
砰得一聲,她用和剛纔關門同樣大的動靜打開門,臨走,她氣的頭也不回地告訴我:“何月西,你會遭報應的,你別想和我哥在一塊兒,徐安怡不整死你,我也咒死你!”
驚天動地的腳步聲遠去,我呆坐在原地,渾身僵硬地連脖子都動不了。
我一點都不冤枉。
的確,不管我和江圖南有着什麼樣的過去,不管江圖南爲什麼會和徐安怡結婚,不管我有什麼理由……但是我現在做的事情,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噁心的介入者,千夫所指,該千刀萬剮。
我不知道這一夜我是怎麼睡的,睜着眼睛乾巴巴等到天亮,失眠讓我整個人都籠罩在焦慮之中。我越來越等不及了,我只想馬上找到那個什麼鬼地契,把月銘救出來,然後,永遠從這些人眼前消失。
窗外略泛白,我就拿起電話,不安地準備再次叮囑阿周叔去看月銘。打開手機,我愣了,屏幕上顯示:沒有sim卡插入。
我的電話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