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腳撤到一邊,尷尬得滿腦子黑線。
窗簾裡的人不是江圖南,而是江妮可。
江妮可本來就生的壯碩一些,加上窗簾的包裹,背影看上去還真的跟她哥哥傻傻分不清楚。
我臊的不行,裝模作樣地按了一下手背上的針頭,急匆匆地躺回到牀上去,用被子蓋住臉,偷偷抱個人還抱錯了,我老臉有一些掛不住。
江妮可卻似乎並不想着和我計較這一點小事,她看上去怒氣衝衝地,像是隨時要掄一隻流星錘來砸向我。
她對我說:“何月西,我是服了你了,昨天我在電話裡告訴你讓你不要回去,你怎麼就掛了電話呢?!我急都要急死了,最後只好讓我哥來救場。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倒在地上,滿頭流血那樣子,跟個死人沒一點差別。我哥抱着你……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見他一個男子大漢的哭!”
我身上的傷口也一點點的甦醒過來,一抽一抽地疼得很。尤其是頭,昨天那幾招砸西瓜果然不是蓋的,我的腦漿都快要混合重組了。
我對江妮可說:“謝謝。”
江妮可輕嘆了一口氣說:“你不用謝我,要謝也是該謝謝我哥還有安怡姐。”
“……”
我一愣,問她道:“你說誰?
江妮可白我一眼:“我知道你不想謝安怡姐,但昨天是她告訴我赤銀堂會的人要來找你算賬的。剛好她在附近有聚會,連聚會都不要了,帶着一幫朋友就來救你的命。剛好看到赤銀堂會那個小嘍囉往地上砸你的頭,滿地都是血。”
“沒想到她還真是個不記仇的,我哥那樣跟她鬧,說不把何月銘交出來就跟她離婚,沒想到她還是會幫你一把,要不是她啊,你恐怕就要見閻王了。”江妮可感慨萬千。
怪不得我覺得不對,徐安怡會光天化日的就帶人來打,原來是早就有安排。
她絕對不會輕易拿下自己的面具。
想到那幾招赤銀堂會常用的砸西瓜,我突然覺得後脊背一陣惡寒。
我從被子裡一下子坐起來,問江妮可:“你說打我的那個小嘍囉,叫什麼名字?”
江妮可道:“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我哪裡記得住,好像是叫什麼牛鬼蛇神的……”
“鬼牙?!”
“……對,好像是這麼個名字。他說是他們老大派來打你的,說是因爲你沒看好何月銘讓赤銀堂會整個遭殃。”
我聽得頭皮發麻,周隼是斷不會讓鬼牙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鬼牙倒戈了。鬼牙是在幫徐安怡做事!
怪不得那麼巧,我昨天就奇怪,徐安怡找的打手,爲什麼會用“砸西瓜”打我,這是赤銀堂會慣用的招兒,分明就是故意留下話柄的。
鬼牙。我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個天天跟在周隼屁股後面打雜的小畜生。總是凶神惡煞的,但是我絕對想不到,他會背叛大哥……
臥室的門響,我們倆都沒注意到,江圖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