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六:第一個想到你

雖然具體的話我也聽不真切,但就這一句就讓我腦子裡懷疑的泡泡咕嘟咕嘟往外冒。

我們前腳剛剛走,金醫生嘴裡的“他們”只能是我和江圖南。那這就奇怪了,他在跟誰說我和江圖南沒找到人,不可能找到?

我因爲和江圖南生氣而發熱的腦子像剛剛挑戰完冰桶一樣,瞬間冷靜下來,這件事兒……不對勁。

於是我收回自己要敲門的手,輕輕俯身到門上面,準備再聽得仔細一些。

然而這時候打電話的聲音卻突然消失了。

這是打完了麼?我疑惑。

還沒有等我的疑惑確認,只聽到一陣急促的皮鞋摩擦地面的腳步聲。突然,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金醫生剛纔還慈眉善目的臉一瞬間猙獰!

我覺得,我完了。

白大褂的寬袖子裡伸出一雙鷹爪一樣佈滿筋條的手,像是抓氣球,一下掐上了我的脖子。

他的整張臉上所有的線條都全部扭在一起。只有起了殺心,纔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他的電話還在白大褂的口袋裡一閃一閃。隱隱聽到一個女聲在電話那頭問:

喂,怎麼回事兒?

我張開嘴巴,因爲呼吸不暢而不住地乾嘔。我看着金醫生脖子上因爲用力過度而爆出來的血管,突然意識到,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我便是死在這兒,也沒幾個人知道的。

我伸腳出去踹他的襠,手去擰他的胳膊。我纔不能死在這兒,死相難看不說,這地方肯定有什麼貓膩,這個醫生八成知道點兒什麼。

我突然想起江圖南剛剛往外面拉扯我的時候說的一句話,他說他覺得這地方不太對勁。

在我心裡,江圖南永遠都是惡貫滿盈,這還是頭一遭,我覺得他有些冤枉。

貓急了也能抓死人,我不停地反抗又抓又打,金醫生也終於有點吼不住了。

他大汗淋漓地放開我的脖子,我剛想跑,一支針管就拿在了金醫生的手上。

他的大拇指嫺熟地推一下,幾滴透明的液體從針頭上沁出。

我聽到自己帶着哭腔的呼救。

“救救我……”

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我明明恨透了江圖南,噁心死他了。但是當我喊救命的時候,腦子裡想到的卻是江圖南的臉。

我踉踉蹌蹌地往角落躲閃着,眼睛裡只剩下了那支針頭。我完全不知道那裡面裝的是什麼,但潛意識裡,這支針管要比掐死我來的恐怖的多。

腳後跟撞上了牆壁,我的心也是一沉。

脖子像是被火螞蟻大大地咬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透過皮膚穿過脂肪,不知道要流到什麼地方去。

難以言喻地迷糊遍佈我的全身,五臟六腑像是被人拉出來,然後,放進一盆冰水裡冰鎮。

“何月西!!”

我在冰川刺骨的寒冷中突然聽到江圖南的聲音從走廊的盡頭傳過來,聲嘶力竭!

他拼命地跑過來,但是我卻開始想要他走。

我發着抖,心裡卻突然心疼,我想要告訴他:“千萬別過來,他有藥……”

但是我的舌頭也像是被凍住了,進而,整個人都變得鬆鬆垮垮的,像是一團奶油一樣,哪裡都沒有力道。

我陷在冰鎮奶油裡,眼前的畫面色彩交錯,我看到江圖南衝過來開始打那個醫生。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打人。

他山城的老大,別人只有別人爲他賣命的份兒。

他平時溫文爾雅慣了,在肢體上從來不思進取。他從小就是學霸。而我一直都是個渣渣,江圖南每次拿到我的卷子,還一個勁兒地“教導”我說:何月西,你看你天天考的那點分,夠你吃鹹菜不夠,呃?你懂不懂,當代社會,統治世界靠的是頭腦風暴。

**

我閉上眼睛,一點都不想看到他去打人,我只想讓他快點逃命。

我掙扎着站起來,卻根本站不穩。

我看到自己伸手出去,把江圖南往邊兒拉一把。又看到自己拉住金醫生的後脖子,把他的頭撞在牆上,我聽到自己大聲告訴江圖南:快點跑唄,回家看你兒子去!

但是回過神來。我還是倒在牆邊。

扎進我脖子裡的這種東西,有幻覺。

最後,我聽到自己衝江圖南喊道:“江圖南,你不是愛着徐安怡麼,徐安怡不是懷着他的孩子麼,你不是恨我麼,你爲什麼還肯爲我做這些……”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還聽到江圖南對我說:何月西,我愛你。

**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感到自己整個人漂浮在空蕩蕩的雲彩裡面。

第一眼看到的,是江圖南手上的鑽石戒指,很過時的心形的樣式,鑽石不夠大,光頭不夠足。

但我又開始幻覺。幻覺這是那年他給我的那顆。

我們家的那場火,不是江太太所爲,月銘也不是殺害江太太的兇手。

他交給我戒指的時候,我就興高采烈地答應下來,像是一隻兔子一樣抱住他的脖子盪鞦韆。

於是我們順理成章地一畢業就結婚,在全山城的祝福中婚禮轟動全城。月銘是伴郎,妮可是伴娘。婚禮上鮮花遍地,紅毯一直鋪展到世界盡頭……

當江圖南帶着鑽戒的手指比出來一個“二”在我眼前面晃悠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些不過只是幻想了。

江圖南說:“何月西,這是幾?”

我清清嗓子咳嗽兩聲,迷迷糊糊說出一句“二……”然後睜開眼。

我自己迷糊,但江圖南看起來也清醒不到哪兒去。他一隻手在按着太陽穴,襯衣釦子也解開幾顆。

“你也被扎針了!”我一清醒就說。

這是在什麼地方啊!

我環顧四周,黑洞洞的石壁包圍着,讓我感到一陣惡寒。

尼瑪如果被醫生扎一針是一種穿越方式的話,我懷疑我和江圖南穿越到了明代末期魏忠賢的東廠監牢,或者是民國後期戴老闆的軍統密室。

江圖南說:“何月西,這地方應該是這裡強制戒毒用的。地下室。”

我這才發現,江圖南坐在整個地下室唯一的一張單人牀上,而我,躺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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