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裡我竟然夢到了藍羽,那應該是在古代,他被人類圍攻,遍體鱗傷。憎恨的看着眼前的人,並且揚言一定會報復他們。
那些人就像是被操控了一樣,只知道攻擊不知道恐懼爲何物,到最後藍羽中爆發了殭屍的本能,深藍色的眸子一下子變得通紅如血,哪怕在夢裡我都感受到那恐怖的畫面,一瞬間冰冷刺骨的寒氣油然而生,血腥的場面被瞬間定格,那些只知道攻擊全無意識的人類,他們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靜止不動了。
冰封千里,世界一下子變得死寂。許久之後當腳步聲再次響起,我回頭看過去,在瀰漫着寒氣的冰炎洞中走出了一個女子,她的手裡拿着一張黃色的紙,看着像一張靈符,可是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那雙眼睛我卻覺得有些熟悉,只是此刻有些呆滯無神還有空洞。
再看藍羽,很吃驚的瞪大紅眸,倒退了一步,緊着拳頭連連搖頭難以置信的樣子。
女子無神的眸子一下子變得綠幽幽的光芒,冷笑着看着藍羽,就像是逮到了獵物,低聲念着伏魔咒的那個咒語,她有很大的靈力竟然把那張黃色的符紙控制在半空中,破空的力量劃破掌心,血濺到黃紙上立即化作一道血符咒,飛向藍羽,可是藍羽忽然消失不見了,變成了我站在他的位置上。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血符咒打在我腦門上,整個人向後仰去,不知磕到了痛的抱着腦袋吃痛的大叫起來。
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從牀上睡到了地板,抱着枕頭剛剛是因爲磕到了牀邊上,難道夢遊了?我什麼時候睡覺也這樣不老實了?
“咚咚咚,依依,開門是我。”沙啞的聲音從樓下響起,我迷糊的撓了撓頭髮,爬起來去給奶奶開門。只記得是做了個夢,夢裡夢到了什麼忘得一乾二淨。
剛剛那麼一磕不但讓我忘了自己做了什麼夢,連帶着睏意也一併帶走了。
奶奶帶着大包小包的禮物走進來,上下的打量我,“依依啊,你怎麼把門反鎖了,我還以出了什麼事情呢!”
“防、防賊,姨母說的,讓我悠着點!”我找了個藉口搪塞,不敢說這是爲了防殭屍的,話說那個殭屍要是真的想進來,這樣的防禦基本就是屁。我只是乾笑什麼也沒有說,而是問:“這次好像很順利的樣子,很好處理?”
倒了杯水遞給奶奶,走了一路她老人家也是真的渴了,一口氣喝了個精光,靠着椅背得意的說:“那是,你也不看是誰出馬?我老人傢什麼時候失過手?”
我有些後悔這樣多此一問,因爲每次說到這個,她老人家就會滔滔不絕的講個沒完,好像她多厲害的樣子。
爲了讓她歇會,我岔開了話題,想起了祖上留下來的那本伏魔錄,表示好奇的問了鎮靈符的製作。奶奶竟然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我,摸着我的腦門,“依依啊,奶奶怎麼覺得你有點不正常了啊?沒發燒難道是沒睡醒?”
……
完了,要露餡。我意識到自己有些太心急了,竟然問靈符的製作,我是無神論,從來不去關心那種東西的。
咧了咧嘴轉了下眼珠,不知道臨時想到的這個能不能混過關,“這個不是我啦,是我一個大學同學,他們搞了個抽風的殭屍研究社,他們聽說奶奶對於這方面有些研究,讓我,幫忙打聽一下靈符的製作,辟邪之用,呵呵。”
心虛,說謊都沒有底氣,儘可能的表現出好奇,看着奶奶不移開視線。因爲我從小心虛就會不敢看奶奶的眼睛,然後就會被奶奶輕易地看穿,她孫女又惹禍了。
這一次很成功,奶奶真的沒有懷疑,不過也沒有直接說,只說餓了,我就屁顛屁顛的鑽進廚房給她老人家做飯去了。
這個看似逗比的老太太,一個人帶着兩個小屁孩歷經風雨,有時候看起來不靠譜,可只有我和堂弟知道,奶奶的不容易,只是表面上看着開朗而已。我曾經偷聽到她對着爺爺和爸爸還有堂叔的靈位喃喃自語,她說她會好好地活着,連同爺爺他們的一起活着,把我們養育成人,保護好我們,絕對不會讓我們因爲詛咒,步上他們的後塵。
我的飯做好了,喊了奶奶起來吃飯,端着飯菜到餐桌上,看到一張黃紙上面什麼也沒有,有些不懂的問:“這是什麼?”
“鎮靈符的最強狀態就是一張黃紙,虧你還是除魔師的後代,這都不知道?”奶奶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提筆佔着硃砂讓我認真看着。“看好了,就這一次,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