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退了,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又帶着小孩,我自個兒作主,免了你一頓皮肉痛。”刀疤男人冷笑看着凌玲倒退幾大步。如果他們要教訓她,就算她立即逃跑,他們也會追着打的,倒退幾大步哪能逃過一劫?
凌玲還是緊張極了。
方宇利用權勢逼得她難以生存下去就算了,居然還讓人打她,難道離了婚,她在他眼裡就一文不值了嗎?以前把她捧在手心裡,現在卻花錢請人來毒打她,同一個男人,卻讓她遭受兩種待遇。
“方先生讓我們警告你,最好乖乖把方小姐送回方家別墅去,還有,你以後不準再出現在方先生面前。”刀疤男人盡責地把方宇的話帶到。
“我不會把儀儀送回去的,你叫他死了這條心吧!還有,我也警告你們,如果你們再來搞破壞的話,我就報警。”凌玲語氣雖然嚴厲,但是聲音有點顫抖,顯示她害怕,讓她嚴厲的語氣聽起來,毫無威脅性。
刀疤男人冷冷地瞪着凌玲,什麼話也不說。
凌玲被他的眼光瞪得頭皮發麻,不知道對方下一步想做什麼。害怕歸害怕,她依然倔強地迎視着對方的瞪視。
“女人,你什麼都沒有,跟一個什麼都有,能呼風喚雨的男人鬥,註定是輸的。”刀疤男人看着凌玲,一字一句地說道:“倔強不一定就是好事,你看看你的女兒,她跟在你身邊能幸福嗎?方傢什麼都有,讓你女兒回到方家去當千金小姐不是比跟在你身邊到處流浪要好一百倍嗎?”
看一眼懷裡抱着的女兒,的確女兒跟着自己是比不起方家,但是……
“你能體會我的心情嗎?”凌玲視線越過刀疤男人,望着遠方悠悠地說着:“結婚兩年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女人,而且還讓那個女人懷有身孕。這些我都認了,女兒是我生的,我要女兒有什麼不對?是,我女兒跟在我身邊,什麼都比不上方家,但是對一個孩子來說,沒有什麼比跟在自己的親媽身邊要幸福。”方儀從出生到現在,什麼時候離開過她?就算方儀不認生,不代表她願意與親媽媽分離。
以爲自己很堅強,以爲自己能接受離婚的事實,可是一說起,還是心如刀絞般痛。
“如果方宇不處處爲難我,我與女兒一定能過上幸福的日子。”就算不能讓女兒過着千金小姐的生活,但是衣食無缺是可以的。
刀疤男人見無法勸說凌玲主動把方儀送回方家,於是一使眼色,那十個男人立即衝進凌玲收了垃圾還沒有關上大門的大樓內去。
“你們要幹什麼?”這些人該不會真的敢砸人家的大樓吧?
天,要是大樓被砸,她哪來的錢賠給屋主?
凌玲抱着女兒衝進去,卻被刀疤男人攔在外面。
“求求你,讓他們停手,不要砸別人的房子。”凌玲臉色煞白地不停地哀求刀疤男人。
刀疤男人冷哼一聲,無動於衷。
“快讓他們停手,求求你了……”凌玲驚懼到語不成句。
難道天真要亡她嗎?
上次在“大江南北”餐廳上班,這些人就去砸店,逼得她不得不帶着女兒離開。好不容易那位好心的阿姨自願把工作讓給她,她也不過才上班幾天,這些人又來砸了,難道方宇真要讓她生存不下去嗎?
大樓裡不時傳來玻璃被打碎的聲音。
那些沒有上班的住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跑出來問,還被那幾個男人打了幾棍。凌玲根本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找出來的棍子。
住戶想報警,但是那幾個男人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很清楚對方下一步想做什麼。住戶們別說打電話報警了,連手機都讓那幾個男人打爛了。
半個小時後,刀疤男人才帶着他的兄弟揚長而去。
凌玲立即抱着女兒,慘白着臉衝進大樓內去。只見大樓內每層樓都是玻璃碎片,還有幾個住戶受了傷,雖然都是皮肉傷,卻都流着鮮血,顯得觸目驚心。
凌玲慘白着臉,緊咬下脣,她知道自己和女兒又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很快的房東就知道了消息,也報了警。
但是警察知道是段家的人動的手後,就變得謹慎起來。
把凌玲母女細細打量一番後,一位警察皺着眉不太友善地問着:“你得罪了段家?”段家雖然有黑道背景,但是已經多年不鬧事了,何況段家已是商場大享,也沒有人再敢得罪他們。這次段家手下來鬧事,肯定是這女人得罪了段家。
“我……
凌玲還沒有回答,房東立即搶着說道:“我不管你跟段家有沒有仇,反正我不能再僱用你了。本來以爲你可憐,才答應阿姨讓你頂替她。沒想到你卻爲我帶來那麼大的損失,十層樓的玻璃需要多少錢,你知道嗎?需要多少人工錢,你知道嗎?那些住戶的醫藥費要賠多少你知道嗎?你看門的,沒有看好門,讓我的住戶受到傷害,你說,你拿什麼來賠?”房東是個三十多歲的本地女人,很胖。
“對不起。”凌玲除了說對不起,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對不起?你一句對不起值多少錢?一文不值!”房東一想到損失了一筆錢,就一肚子的火。
凌玲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只留下一百元當是女兒臨時的生活費,然後把那一千多元全部遞給房東,小聲地說:“我只有這麼多錢,你,你拿去給那些住戶當醫藥費吧。阿姨未領的工資我也不要了,全部賠給你了。我……
房東狠狠地瞪了凌玲一眼,一手搶過那一千多元,罵道:“算我倒黴!你立即給我滾!有多遠就滾多遠!”
凌玲只能揹着女兒,拿着簡單的行李抹着悄然而下的淚水黯然離開。
警察局的人隨便安慰房東幾句,也離開了。
段家的事情,他們不太好插手。賠償的事情,更不是他們的事,他們當然是想着少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