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離婚女人
段子龍被瑪雅惹怒了,一肚子的火,只想找一個來發泄心中的怒火,凌玲不幸就成了這個倒黴的人。
此刻,他光着上身彎着腰站在就像大廳一樣的洗澡間裡,那鋪着光亮而不會滑的地板磚每天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此時卻到處一片溫漉漉。
“吃的飯少了,力氣都跑了嗎?”段子龍惡聲惡氣地罵着抓着蓮蓬頭替他洗衣着頭的凌玲。
“我吃的飯是少了呀,少爺減的。”凌玲無辜地答道。語氣顯然少了以往的懼怕,多了一點勇氣。
明明是他做的事,這傢伙還好意思罵她。
“現在都還像個豬!還想吃!”段子龍擡頭罵着。她就是一心爲着吃,纔會變成一頭大肥豬,讓好友方宇休了她。
凌玲顯得很無辜。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身材,是還有點像個豬。但她已經儘量由肥豬變瘦豬了。想她恢復婚前的八十二斤體重嗎?
段子龍擡起頭,那些洗髮水泡流到他的眼睛裡面去了。
“該死!拿毛巾來!”
凌玲連忙拿起擺放在一邊的毛巾遞給他。
段子龍拿過毛巾把眼睛裡的洗髮水擦掉,用清水洗過才感覺舒服點。
總之他今晚心情很不好。什麼事情都覺得不順他的心。從出生開始,如果有什麼不順他的心,他就會搞破壞。
那些該死的女人,貪心的女人!想他天天去她們那裡嗎?想他在一棵樹上吊死嗎?
明天他就去把瑪雅的一切收回來,到高中學校去找幾個嫩一點的回來,聽話一點。
“少爺……”凌玲遲疑地叫着,試探而有點關心地問着:“少爺不高興嗎?”
“不關你事!”段子龍將蓮蓬頭重新塞到凌玲手上,命令她再幫他洗頭。
沒用的女人,洗了那麼多次,技術還是那麼爛!
通常凌玲幫段子龍洗頭,都要花上一個小時。
當時鍾指向十二點的時候,段子龍才讓凌玲關水。
以爲可以走了,凌玲轉身就想離開,不知道儀儀有沒有醒,要是醒來看不到她,又會哇哇大哭,然後明天又要粘着她不放了。
“誰讓你走了!”段子龍把毛巾丟給凌玲,命令着:“替我把頭髮上的水珠擦乾,然後拿吹風機幫我把頭髮吹乾。”
“可是……十二點了。”少爺今天怎麼總爲難她?又不是她得罪他,爲什麼要拿她當出氣筒?之前都是他自己擦,自己吹的。
“怎樣?”段子龍擡眼惡狠狠地瞪着她。
“我擔心儀儀會醒過來,我不在她身邊,她睡得不安穩的。”凌玲實在很想快點離開這個變化莫測的男人。
“那又如何?”段子龍壓根兒不想放過她。
“少爺能不能……自己擦乾頭髮上的水珠,自己吹乾頭髮?”凌玲一口氣說完,然後期期艾艾地看着段子龍。
段子龍在牀上坐下來,盯着她,冷冷地道:“我給你工作,給你地方住,讓你躲開你前夫的爲難,得以生存下來。還買電腦給你學,請老師教你設計,現在讓你替我擦一下頭髮上的水珠都不行嗎?”他都忘了還是他借人給方宇去爲難凌玲的。
凌玲暗歎一口氣,衣食父母最大。
無奈地走到段子龍面前,無奈地替他擦着頭髮上的水珠。這種動作那樣親暱,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默默地替段子龍把頭髮吹乾,這種事情,方宇都不曾讓她做過。
好不容易讓段子龍願意放她離開時,都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看着她頻頻地打着呵欠,段子龍的心情忽然有所好轉,吐出狀似輕鬆的話來:“明天早上五點,陪我一起去晨跑。”在凌玲能自覺地起牀去晨跑後,他就極少跟着去監視了。
什麼?那她不是隻能睡四個小時了?
凌玲立即把吹風機往段子龍牀上一丟,撒腿就往房外跑去,火速回到自己的房間,爬上牀倒頭就睡。
希望夢中能擺脫這個惡魔少爺的爲難。
惡魔少爺的手段真讓她難以招架,時而恨得牙癢癢,時而又把他當成了大恩人,恨不得爲他去死。
倒黴的人就像她這樣了。但是同事們都說她幸運呀。
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倒黴還是幸運了。
跑着步還在做夢的人並不多見,而凌玲卻是其中一個。
她實在是太困了。凌晨一點鐘纔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那時女兒都已經睡醒一覺了。小方儀有個壞習慣,如果半夜醒過來的話,她一定要玩一會兒纔會再入睡。
凌玲就算困得眼皮有千斤重,女兒要玩,她也只能強打着精神又陪着女兒玩了一個小時,才哄得女兒再次入睡。
凌晨兩點鐘她纔可以睡覺,五點就被強硬叫醒,跟着惡魔少爺晨跑。
如果這種是同事們說的幸運,那她真的不想要這種幸運。
她寧願像同事們一樣,遠遠地躲着少爺,幾乎都不用出現在少爺的面前,更不用幫少爺洗頭吹頭髮。那種親暱的事情實在不是傭人該做的事。
此時她的人跟在段子龍後面跑着步,她的魂還留在睡仙那裡做客。
頻頻打着呵欠,閉着的眼睛沒有睜開過,沉重的眼皮也睜不開。
如果不是腳還在動,她早已睡倒在路上了。
閉着眼跑步她也不擔心會出現什麼特殊的情況,畢竟在這條道上晨跑也有一個月了,早就摸清哪裡有什麼,哪裡要轉彎了。
凌玲前面的段子龍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女人。劍眉皺成一團,銳利的雙眼淨是不滿。她就這麼困嗎?跑着步居然還在睡着覺。有他這個少爺陪着跑,她居然是這種態度。
她應該是感激涕零纔對的。
不過這女人極少會有那種表情,就算他當初給了她的工作,她也只是興奮,而未到感激涕零的地步。
或許是他熬夜習慣了,他倒不覺得有多困。
凌玲不停地跑着,閉着的眼睛依然沒有睜開一點點,她根本不知道前面的段子龍已經停了下來。她跑着跑着就一頭扎進了段子龍的懷抱裡。
“哎呀……”凌玲驚呼一聲,撞到人了?
她立即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貼在一具結實的胸膛裡,一擡頭就接到那雙讓她感到害怕的冷眸,心裡還在想,這雙冷眸什麼時候纔會有溫度?
“少爺?”他怎麼停下來了。
“你在夢遊嗎?”段子龍冷冷地斥着,並沒有立時推開貼在自己身上的嬌軀。
“我……”凌玲睡意全無。
不會又被罵吧?
段子龍冷眼看着她。那圓圓的杏眼涌起了驚慌,她在害怕什麼?他有這麼可怕嗎?那張在慢慢恢復俏麗的臉上浮起了紅暈,長長的秀髮因爲起牀匆忙還沒來及綁起來,卻還是柔順地披在後腦,瘦得還不是最理想的身軀還貼在他結實的懷裡。
大手正想悄悄地環上那還不能稱爲纖腰的腰上,沒想到她的臉色更紅,然後驚惶失措地後退幾大步,低着頭不停地向他道歉。
有一股無名的懊惱從心底深處竄上來。
他告訴自己,他並不想摟她,只是想測測她的腰圍減了多少。
她是好友的前妻,一個他要改造的離婚女人,是他的遊戲,一個讓好友後悔的遊戲。
段子龍雙眸沉了沉,寒着臉命令着:“繼續跑,打起十二分精神跑,不許再夢遊!一個月的期限到了,你看你還像個豬一樣。達不到我的要求,我真會拿刀子把你身上多餘的肉割下來喂狗。”
“少爺想讓我瘦到什麼程度?婚前的八十二斤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凌玲小聲地反駁着。她已經儘量在減了,效果已經很明顯了,他能不能不要再強人所難?
她真不明白,她一個傭人,肥一點有什麼關係?讓他丟臉了嗎?
莫少傑就不會嫌惡她。
“你說什麼?”段子龍冷冷的聲音蘊含着狂風暴雨,只要一聽到他不喜歡的話,就會立即電閃雷鳴,開始霹人。
“沒,沒說什麼。”識時務者爲俊傑。凌玲自然聽出了段子龍語氣中的怒火,她立即噤若寒蟬。
“跑!”簡潔有力的命令。
凌玲不敢再停留一分鐘,撒腿就跑。瞌睡蟲也跑了,睡仙也不敢來了。
段子龍則是沉着俊臉盯着遠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