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娟花已是許久不曾開放過了,真是令人惋惜。
蔡琰微眯着眼,若有所思着,若有所思地望向那嬋娟花樹下踱着輕步的曹操,細細地想着,晶亮的眸子裡充斥着些驚愕和不分明的情愫。
結果,蔡琰還是忍不住動了動微豔的嬌脣,開了口:“孟德……你怎知琰有心痛這一毛病?”
漫步着的曹操聞言,頓了頓腳步,背對着蔡琰淡淡地回道:“其實不知。只是那話忽地從我口中道出,我亦詫怪的緊。”
說畢,曹操迴轉身來,笑道:“琰兒果真有此病症麼?沒想到,竟會被我言中。呵呵,那不過是我胡亂所猜的。”
胡亂所猜?果真如此麼?如若真是猜的,又怎會說出“復犯”來?
搖頭,蔡琰也奇怪的很,卻又是找不出可以解釋的話來,便擡起秀美的下巴瞟過嬋娟花樹的悽麗,就此作罷。
“對矣。琰兒,你剛纔那話,又是何意?”曹操揚脣,右眉角翹了一翹,一副不打破沙鍋問到底便不還休的模樣。
“哪般話語??”蔡琰還不知曉曹操所指,睜了睜美目,莫名其妙道。
“剛纔飯間,你所說的‘妍?理德,你終於肯喚我‘妍’了麼’這句……”曹操不着痕跡地苦笑了下,想裝作不在意,卻是怎麼也裝不出來。
其實,蔡琰也並不知自己爲何說出這般話來,只是記得當時心裡有些驚喜,是如失物復得般的欣喜,甚至有些狂喜,便脫口而出的。
蔡琰無可奈何地輕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曹操挑眉,無言地望着蔡琰。
“將秋矣。”蔡琰仰着頭,望着那凋了花的繁樹只剩下了零丁的殘葉,忽有些傷感,感概道,“一夜芳菲盡,花滿樓;物是人非矣,難斷愁。遍地遺花新,香暗留;春去秋來矣,淚不休。”
擡眸念着,玉珠滑落。
曹操清楚地聽着了這首詞,低頭尋找,卻並未看到詞中的那一地殘華,便感到,這並非她的即興之作。
“可是琰兒所作?”勾脣,曹操輕笑着問道。
“然。但並非琰即興所作。”蔡琰輕快地眨了眨眼,玉珠兒如數墜落,碎了一地。
呵呵,就知如此,“哦?怎麼說?”
蔡琰微垂頭低笑,“正如剛纔琰飯間的那般話一樣,此詞是琰記憶所留也,不過是一時脫口而出罷。”
“詞?詞是何物??可又是琰兒的新思?”
蔡琰怔然,又但笑不語,只是再次搖了搖頭,默立着觀望那院中的嬋娟花樹,隨即院裡變得沉寂了起來,了無生氣。
將秋矣,繁華落盡,空剩一枝枯葉蝶輕舞。念那佳人,可在遠方?
暗思伊人,不在遠方。
那讓人心疼不已的嬋娟花樹使蔡琰轉念想起了櫻,抿了抿脣,蔡琰輕聲說道:“孟德,明日我們同去看櫻兒,可好?”
“櫻兒?”曹操的狹目裡閃過一絲驚訝,彷彿不相信這個稱呼會從蔡琰的口中說出,但又很快反應過來,笑道,“當然好。明日寅時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