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說:“嗯……也許,也許,也可能是我太在意他了吧,我多心了……”
我說:“如果沒事了,那黃姐再見!”
黃鶯說:“好,江主任,再見,帶我問小許好,有時間,歡迎你們來我家吃飯啊!”黃鶯儼然是一副家庭主婦的樣子。
我說:“好,謝謝黃姐!”
說完,我掛了電話,站在樓下發呆,媽的,黃鶯怎麼會知道我下午和楊哥在江邊的呢,是誰看見了告訴她的呢?我沒有注意到周圍有什麼熟人啊。黃鶯現在處於敏感期,她其實對楊哥並沒有什麼底氣十足的把握,她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裡也是常常會發怯的,今晚她打電話給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正發呆,聽到晴兒在陽臺喊我:“峰哥,幹嘛呢,快回來啊!”
我答應了一聲,上樓回家。
回到家,小紅和晴兒已經收拾好了餐桌,打掃完了房間,妮妮正躺在沙發上擺出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看電視裡的動畫片。
晴兒這會又去客房給小紅收拾房間,我坐在沙發上,抱起妮妮,讓妮妮坐在我的腿上,親了親妮妮的臉蛋:“妮妮,喜歡不喜歡大哥哥家裡?”
“喜歡!”妮妮嘴裡說着,眼睛仍然盯着電視屏幕。
我說:“妮妮,大哥哥明天要出差了,你在家裡要聽大姐姐和小姐姐的話哦……”
“嗯……好……”妮妮點點頭,突然又看着我:“我要跟大哥哥一起出差!我想出去玩!”
我忍不住笑起來:“那怎麼可以呢,大哥哥是出差,不是旅遊,不可以隨便帶小孩的!”
妮妮失望了,說:“哦……你和我媽媽一樣,都是不能帶小朋友的啊……你是去北京嗎,是去看我媽媽嗎?”
我說:“不是,是去南方!”
妮妮一下子高興起來:“我姥姥家就是在南方啊,過年我和媽媽還有舅舅都去了,可好玩了那裡,有大海,有沙灘,還有松樹林,我好喜歡那裡啊,大哥哥是要去那裡出差嗎?”
這時,晴兒出來了,聽見了妮妮的話,笑着說:“傻閨女,南方大着呢,大哥哥去南方,要去很多地方,到不了你老家的啊……”
我笑笑,沒說話,一隻手不由伸進褲子口袋裡摸了摸柳月給我的那把鑰匙。
晴兒看着我說:“峰哥,你這條褲子明天換下來,髒了,換條幹淨的,這條我給你洗洗……現在就脫下來吧,我泡到洗衣盆裡……”
我答應了一聲,放下妮妮,站起來,走進臥室,脫下褲子,隨即掏出鑰匙,迅速塞到了晴兒給我整理好的旅遊包的夾層裡。 WWW•ttκǎ n•℃o
剛拉好旅遊包的拉鍊,晴兒又進來了:“哎——峰哥,你搗鼓旅遊包乾嘛啊,我還需要再給你重新整理一遍,還有你的洗涮用具沒放進去呢……”
說着,晴兒彎腰又開始整理旅遊包。
我心裡有些緊張,說:“哦……不用重新整理了,我自己放進去就行了!”
晴兒說:“那怎麼行啊,男人要外出,女人就要給男人整理好行囊啊,這是俺做老婆的義務啊,明天你就要去遠行了,又要好些日子見不到俺地夫了,還不得好好給你盡義務啊……嘻嘻……對了,今晚俺還得給你盡老婆的另一個義務哦……等妮妮睡了,再伺候你了……”
晴兒邊說邊把包裡的東西拿出來,重新往裡放。
我褲子脫了一半,坐在牀沿緊張地看着晴兒的動作。
晴兒擡起頭看着我:“幹嘛啊,峰哥,脫下來啊,還害什麼羞啊,這不是還穿着秋褲嗎,又不是脫光光,嘻嘻……”
我脫下褲子,眼睛不安地看着晴兒的動作。
一會兒,晴兒手裡捏出了那把鑰匙,看着我:“咦,峰哥,這裡面有一把鑰匙,我下午整理包的時候還沒有呢,這會就有了……”
我裝作滿不在乎的神態接過那把鑰匙,說:“那是你下午粗心大意沒發現,我看看……哦……這是我辦公室的鑰匙,我多配了一把,備用的!”
晴兒說:“哦……真的是我下午沒看見?我下午可是很仔細的收拾包的啊,我記得這個夾層我還專門看了一下,沒有鑰匙啊!”
我說:“那還是你不夠仔細,百密難免一疏啊,這個很正常!”
晴兒笑了下:“嗯……也許吧,對了,這把鑰匙我給你保管吧,你到處亂放,別弄丟了!”
說着,晴兒把鑰匙又拿回去,放進了牀頭櫃的抽屜裡。
我無話可說,無計可施,眼看着晴兒的動作。
我在想在明天早上離開之前,什麼時機最好最方便,能把鑰匙悄悄再拿出來。
晴兒邊整理包,邊不停絮絮叨叨叮囑我出去後吃穿行地注意事項,告訴我襪子在那裡,內庫在那裡,洗刷用具在哪裡,說個不停。
我在旁邊漫不經心地答應着。
一會兒,晴兒收拾完了,客廳裡妮妮也看完了電視,躺在沙發上打滾,邊叫喚:“大姐姐,妮妮要睡覺覺了……”
小紅過來抱妮妮:“走,姐姐帶你睡去!”
妮妮不答應:“我不,我要和大哥哥大姐姐一起睡!”
小紅還要說什麼,晴兒和我出去,晴兒說:“小紅,你睡去吧,妮妮跟我睡!”
“許姐,這……”小紅有些遲疑,看了看我。
晴兒笑了下:“沒事情,你睡去吧,妮妮跟大姐姐去臥室睡大牀嘍……”
說着,晴兒抱起妮妮,進了臥室。
上chuang後,我和晴兒躺在兩邊,妮妮躺在中間,興奮之至,一會兒轉身對着我,一會兒又翻身對着晴兒,一會兒又站起來蹦跳。
我和晴兒笑着看妮妮折騰,晴兒對我說:“峰哥,有個小孩真好,呵呵……我們這久了,做了這麼多次了,我怎麼沒懷上呢?”
我說:“這個東西,就好比射擊,有時候能打中,有時候打不中,沒懷上,那是因爲碰巧了……我的子彈可是進去了不少,可能平碰巧沒遇到你的靶……”
晴兒笑了:“呵呵……峰哥,我想要小娃娃了……要不,我們開始專心準備要吧?”
我說:“你現在要弄學校,真的懷孕了,你怎麼做事情?你想半途而廢啊?”
晴兒想了想:“唉……也是……不過,我真的好喜歡小娃娃啊……妮妮住幾天就走了,我就沒有小娃娃了……”
我說:“早晚都會有,你急什麼?”
晴兒說:“我倒也不是很急,是你爹孃急啊,你媽恨不得我這就生下來一個胖小子,小寶寶……”
我說:“他們想歸想,但是,這事是不能急的,先不要考慮那麼多,你現在最需要考慮的,是把學校辦起來,做好……我們做事情,我做事情的原則,要麼不做,既然決定做了,就要做好!”
晴兒點點頭:“嗯……”
我說:“如果前段時間真的懷上了,這個學校你就不能做了,幸虧沒懷上,你纔可以弄這個學校!我看,以後,現在開始,得考慮採取安全措施了……”
晴兒點了點頭,又抿嘴一笑:“現在不用,今晚不用,我現在是安全期……”
我也笑了:“那就好!”
這時,妮妮有趴到晴兒身上,伸手進晴兒的內衣:“大姐姐,我要摸奶奶……”
晴兒仰面趟着,妮妮趴在晴兒胸前,揭開晴兒的內衣,摸起了晴兒的小兔子,一手摸着一個,一會兒將小嘴巴湊上去,含住了一個,吮吸起來。
晴兒輕輕抱着妮妮的腦袋,微笑着,臉上露出了母性的光輝。
我在旁邊看着,覺得很好玩,嘴裡說了一句:“這是我的,你搶我的東西吃!”
妮妮一聽,嘴裡含着晴兒的凸起,斜眼瞪了我一下,嘴巴嘟噥着:“這是我的,這不是你的!”
晴兒呵呵地笑着,對我說:“峰哥,你來了競爭對手了!”
我說:“鵲巢鳩佔,豈有此理,這明明就是我的……”
妮妮一聽,嘴巴放開晴兒的凸起,對我說:“大哥哥,你不許和我爭,這是我的……要不,我倆交換,等我媽媽回來了,我讓你去吃我媽媽的,你也可以摸我媽媽的奶奶,你看我多大方,不過,我現在要吃大姐姐的……”
我一聽,心裡膽寒,這個妮妮,怎麼說出這個來了。
晴兒一聽,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妮妮還不知趣,繼續說:“哎呀,大哥哥,你不知道啊,我可喜歡媽媽的奶奶了,也喜歡大姐姐的,大姐姐的奶奶比我媽媽的小一點,沒有我媽媽的白……我媽媽的奶奶可好了呢,你沒見過沒摸過沒吃過吧?”
我的嘴巴半張:“啊……”
晴兒的臉色更加難看,身體都僵硬起來了。
妮妮看着我和晴兒:“咦——大哥哥,大姐姐,你們怎麼了?”
我和晴兒反應過來,都努力笑笑:“沒,沒什麼!”
妮妮嘻嘻笑着,又將腦袋伏到晴兒的小兔子裡。
我看看晴兒,晴兒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知趣地翻身過去,不敢再招惹妮妮了。
一會兒,妮妮說:“大姐姐唱歌我聽……我要聽搖籃曲……”
晴兒說:“好,妮妮,大姐姐給你唱歌聽……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着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着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
夜已安靜,被裡多溫暖……”
晴兒委婉悠揚地低吟着,我聽得似乎都要睡着了……
一會兒,妮妮沒動靜了,我轉過身,妮妮趴在晴兒的懷裡睡着了,一
只胖嘟嘟的小手還握住晴兒的一個小兔子。
“睡着了?”我輕聲問晴兒。
晴兒點點頭,沒做聲,將妮妮摟在懷裡,輕輕拍着妮妮的背。
514我知道晴兒的意思
又過了一會兒,妮妮睡熟了,晴兒將妮妮抱起,移動到牀地裡側,蓋好被子,然後拱到我的懷裡來,趴在我耳邊輕聲說:“峰哥,輕點,別弄醒了妮妮,還有,別讓小紅聽見……”
我知道晴兒的意思,我明天要走,今晚她是要和我做那事,這也算是一個踐行了。
我知道自己是必須要做的,這是程序性的義務,不可或缺的。
晴兒輕手輕腳脫了內衣,又將我也脫光,熄了燈,和我緊緊抱在一起。
我說:“關燈幹嘛?”
晴兒邊親我的耳朵邊說:“家裡有外人,不好意思呢,萬一要是讓妮妮看見了,都不好!”
我聽了覺得有理。
晴兒溫柔地在我身體上活動起來……
我閉上眼睛,腦子裡忽然就出現了柳月……
我的身體迅速就有了反應。
我迫不及待進入,感覺自己是在和柳月結合在一起。
晴兒壓抑住自己的感覺,不讓自己出聲音,喘息聲很急促……
我心裡很虛,又很衝動,腦海裡浮現出那個月色皎潔的夜晚,我和柳月在山林裡的情景……
晴兒親着我的耳朵,喘息着。
我的大腦激流涌動,帶着劇烈的愧疚感,帶着對柳月無限的熱忱,輕輕起伏運動着……
許久之後,我和晴兒結束了。
結束之後,我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晴兒似乎沒有了睡意,和我輕聲說話。
“峰哥,剛纔妮妮說的話,你是不是很喜歡聽啊?”
我說:“你說什麼呢,小孩子的話,你也介意?”
晴兒說:“我不是介意妮妮,我是介意你呢……你……你以前……是不是也吃她的小兔子,吮吸她的凸起……”
我的心一顫,說:“晴兒,你說這個,有意思嗎,別沒事找事好不好?你非要讓自己彆扭?”
晴兒沉默了,一會說:“可是,我老是想這個,想這個情景……”
我說:“那你就不要想……好好的日子好好過,不要無端自尋煩惱……”
晴兒嘆息了一聲:“唉……”
黑夜裡,晴兒的嘆息聽起來很傷感,又很無奈。
我說:“嘆什麼氣啊?”
晴兒說:“沒什麼……唉……峰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煩的啊,老是沒事找事……”
我說:“沒有!”
晴兒幽幽地說:“峰哥,別煩我,我其實知道自己有時候是沒事找事的,可是,我是女人,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甚至還是女孩,我希望有人疼愛,有人包容,有人讓我撒嬌,有人能陪在我身邊,有人帶我逛街,有人樂意帶我去他去的各種場合,並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我希望有人記得每天和我說晚安,記得我們過去的點滴,絕不把承諾作兒戲。我希望有人惦記我,在我鬱悶時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膛……”
我默默地聽着,撫摸着晴兒的肩膀。
“唉……”晴兒又嘆息了一聲:“峰哥,不說了,我不該說這些的,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應該給你一個好心情的……”
說完,晴兒轉過身,摟着妮妮睡了。
晴兒睡了,我卻沒有睏意,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無邊的黑暗發呆。
一場錯誤的做那事,一些無意中的話語,一個人寂寥而酸楚的世界。時間總在試圖帶走些什麼,不只是你、她,還有我,。黑夜裡的寂寞,安靜地像一條無聲的河流。只是腦海裡的那些熱烈和往事,那麼熟悉,也那麼失落。
我想起一句話,一個人身邊的位置只有那麼多,你能給也只有那麼多。在這個狹小的圈子裡,有的人要進來,就有人不得不離開……
第二天早上,我背起行囊,吻別晴兒,告別妮妮和小紅,開始了南下的旅程。
離開家門之前,妮妮戀戀不捨衝我揮動着胳膊:“大哥哥,快點回來啊,我等着你和媽媽都回來呀……”
我回頭看了下晴兒,晴兒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衝我保持着微笑,拉着妮妮的一隻手。。
我放心了,揮揮手,離家而去。
在去單位的路上,我從旅遊包最外面的夾層裡摸出了昨晚被晴兒給沒收的鑰匙,掛在了我的鑰匙扣上。今晨黎明時分,我悄悄醒來,躡手躡腳下牀將牀頭櫃的鑰匙拿了出來,放進了旅行包裡。當然,我沒有忘記到書房裡找出了一把大小模樣基本相同的廢舊鑰匙又放進了牀頭櫃抽屜裡。這一切,我做的很輕巧,沒有驚動任何人。
到了單位,很快大家就要出發,兩輛車,馬書記的車,還有一輛是小麪包。
此次南行的人員,馬書記帶隊,還有梅玲、劉飛作爲報社經營和採編的分組負責人,經營部門的人是廣告、印刷和發行部的主任、廠長,編務部門的是總編室、政教編輯室、經濟編輯室和新聞部的主任,新聞部的負責人就是我了。
臨出發前,劉飛確定了大家乘坐的車輛,劉飛和梅玲坐馬書記的車,其餘的人坐小麪包車。這樣的安排,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領導做小車嘛,特別是梅玲,但凡出去,都是和馬書記坐一輛車的,內中原因,不言自喻,大家心裡心知肚明。這年頭,不正常的事情成了正常的,要是突然變得正常起來,大家會覺得不正常。
車隊剛出了報社院門,麪包車突然被攔住了,一對年齡50多歲的夫妻攔住了麪包車,原來是駕駛員小謝的父母,老兩口氣喘吁吁地將一個小包裹遞給小謝,說是怕小謝不習慣南方的飲食,特意給烙的麪餅,還有煮好的鹹鴨蛋,又叮囑小謝一些出門的話。
在大家面前,小謝的臉漲得通紅,似乎覺得有些丟人,這麼大的人了,父母還把自己當小孩。
小謝接過包裹,沒好氣地打斷父母的話,催促父母趕緊回家,父母在車下帶着靦腆和關切寬容的笑目送我們離去。
車子有啓動後,我對小謝說:“小謝,你爸媽真疼你啊,呵呵……”
小謝不好意思地說:“煩死了,出個門,嘮叨個沒完,我都這麼大了,還整天囉嗦!”
我說:“你多大啊,還沒成家,在父母眼裡還是個孩子,呵呵……”
小謝說:“哎——好丟人啊,讓各位領導見笑了!”
我說:“小謝,不要這麼說,沒人見笑的,父母疼孩子,在那裡都是一樣的感人,在父母眼裡,再大,也是孩子哦……”
小謝邊開車邊嘟噥了一句:“反正我是很煩哦……”
大家暫時沉默了,一會,政教編輯室的王主任感慨地說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小謝,你還年輕啊,等你成家了,爲人父母了,你就理解父母的心情了……”
小謝沒說話。
經濟編輯室的邵主任接過話:“我給大家說個典型的故事,基本代表了一個兒子的成長和父母操心的過程……兒子對父母說:我要好吃的。父母說:好好好,買,多吃點,別餓着。兒子說:我要新衣服。父母說:好好,買,多穿點,別凍着。後來,兒子說:我要結婚。父母看着住了半輩子的房,再看看兒子,微笑着說:好,買房。若干年後,兒子跪在父母的墓前泣不成聲,說:我要你們。這次,他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邵主任說完,大家又都沉默了,一會,不知誰說了一句:“晴兒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啊……”
王主任說:“其實呢,世界上誰是最疼自己的人,我看啊,就是自己的父母,父母之愛,超越一切的愛,沒有任何愛可以和父愛母愛相比擬的……年輕時,我們體味不到,不知道回報父母之愛,等我們體味到了,很多時候,卻發現已經晚了……”
王主任和邵主任的話讓我心裡頗受震動,我想起了我的爹孃,好些日子沒有回家看爹孃了,不知二老近況如何。我決定,這次南行回來,回家去看看爹孃,最好能接爹孃來住些日子。當然,不僅僅是看我的爹孃,晴兒的父母也是要看的。在晴兒的父母眼裡,我和他們的兒子沒有什麼區別;同樣,在我的爹孃心中,晴兒也就是他們自己的閨女。
想起爹孃的閨女,我突然又想起了柳月,娘一直念念不忘記柳月,想收柳月做幹閨女。我知道娘是很喜歡柳月的,包括爹。我心裡對爹孃對柳月的這種喜歡很寬慰。但是,我又隱隱不安,要是爹孃知道了我和柳月以前的事情,他們還會對柳月有如此的好感和喜歡嗎?
車子向着東南方向一直行駛,我的心也隨着不停晃悠起來……
這一行的各位報社中層中,王主任年齡最大,接近50了,我是最年輕的,大家在車上閒來無事,就隨便說些話題。
王主任說:“我們這些人當中,小江是最年輕的,呵呵……將來報社的天下,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了……小江很能幹,我很欣賞我們這位年輕的新聞部副主任……”
我說:“哪裡,我不行,都是各位老兄老前輩指導教育地好,我是需要向各位努力學習的……”
邵主任說:“我們指導教育地不行啊,你要是說真的學到了什麼,我看,你還是從柳月那裡得到了真傳,柳月,柳主任,柳部長,在報社,做管理,做學問,做業務,那是相當的棒,最會帶兵的就是她了,可惜,她提拔走了,不然,我們這次南下,她也會和我們在一起……”
王主任說:“要說提拔啊,我看啊,像柳月這樣的,提拔地太慢了,這個人是有真功夫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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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比那些靠嘴皮子靠拍馬屁靠後臺靠關係上去的人,強了不止一百倍……只是,這年頭,官場啊,提拔未必都是靠能力和政績的,這就是當今之怪現狀……”
515經驗一定是很豐富
邵主任笑着:“王老兄說的極是,老兄混了一輩子官場了,經驗一定是很豐富的了!”
王主任說:“我這個算是狗屁官場啊,報社的一個小主任,從32歲我提拔副科級,到現在快退休了,還是一個正科級,接近20年在原地踏步走,丟人啊,在同事、老婆孩子、朋友面前提起來都丟人啊,我這個老朽,還比不過咱們梅社長、劉總編助理,唉……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咱是不行嘍……”
邵主任說:“王主任,可是論資歷,論編稿的水平,論辦報紙的能力,你是絕對不輸給任何人的!”
王主任說:“所以我剛纔說嘛,這年頭,光有能力頂個屁用,關鍵還得上面有人,腦子活絡,會玩人……這官場,玩的不是業務,是人,誰玩人玩的好,誰就進步快……媽的,我一輩子也沒學會玩人,也就只能停止在這個位置上了,我也是認了……小江,你還年輕,不要學我,抓住好時機,腦子要活絡點哦,不然,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一輩子爲了副縣級而奮鬥,還沒實現理想……”
我笑了笑,沒說話。
邵主任說:“王主任說到這裡,我想起來咱們江海的三個縣,三個縣的縣委書記不同的命運……”
大家一聽,都很感興趣:“邵主任,說說!”
邵主任說:“我不能具體說是那三個縣,大家也別亂猜啊,呵呵……我說的這事,就是前幾年的事情,大家聽了就當個故事,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別對事對人啊……”
王主任說:“老邵,你賣什麼關子,快說!”
大家都繞有興趣地看着邵主任。
邵主任笑笑,搖頭晃腦,說:“話說,A君、B君分別到A縣、B縣任縣委書記。A君勵精圖治,治理水利。B君碌碌無爲。洪水至,A縣無事,B縣澤國。B君月餘親躬災區,與民同苦。媒體頌之,年終,B君獲獎升職,A君無名。官場智者曰:A君把水渠治善了,卻把上蒼給予的升官渠道也給堵上了。令人嘖嘖稱奇的是C君,啥事不幹,一事無成,居然步步高昇,箇中原委,莫說旁人,連自己都說不清楚……”
“哈哈……我知道你說的是那三個縣了,這事我也是知道的!”王主任說。
邵主任含蓄地笑笑:“老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這C君B君現在可是我們市裡的副市長呢,市領導啊,不可多語哦……”
王主任點點頭:“明白,明白,可惜了你說的那A君了,辛辛苦苦幹了這麼多年,最後弄到了市裡一個無權無錢的局當了局長……他這輩子,就算完了,官場宣告終結了……這人啊,最大的悲劇就是不會走上層路線,這人啊,愚鈍啊,他要是有咱們劉飛助理一半的善於鑽營的腦瓜子,也就好嘍……”
王主任口無遮攔,直接點出了劉飛,那劉飛做起了比喻。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不接話。
王主任看着我們:“咋了,不就是我說了劉飛嗎,我說的不對嗎?這個劉助理的腦瓜子,報社誰不知道?我在報社混了半輩子了,我不怕得罪人,在座的各位,誰要是想巴結劉飛,可以去告訴劉飛嘛,就說是我說的,我不在乎這個,就是告訴馬書記,我也不怕,我反正已經這樣了,這就離崗了,我怕什麼?反正我再走關係拍馬屁也是不可能提拔的了,年齡到了……呵呵……我看不慣的,我是要說說的,媽的,幹了一輩子革命,還不讓人發發牢騷嗎?”
王主任似乎對自己的前途和現狀很是不滿,牢騷滿腹。
大家聽王主任這麼說,都笑了笑。
邵主任說:“各位主任,今天是哥兒們幾個在車上打發時間閒聊,今天的談話內容,大家就當是個樂子,別對外說啊……”
“那是自然,誰閒了沒事,說這個幹嗎!”大家都說。
其實,我心裡明白,王主任現在是倚老賣老、破罐子破摔了,他這麼說劉飛,劉飛自然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王主任可是報社的元老了,平時馬書記也都讓他三分,見了面客客氣氣的,不敢像訓斥我和梅玲劉飛那樣隨心所欲。但是,我們其他人,都還是要報社繼續混下去的,誰都沒有必要嘴巴管不住,得罪目前正在報社如日中天的劉飛。禍從口出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的。
王主任說:“我在報社這麼多年,沒事的時候我就瞎琢磨,琢磨來琢磨去,我發現,報社的人大致可以分爲三類!”
大家說:“哪三類?”
王主任說:“牛B、裝B和傻B。”
大家一聽,都笑起來:“哈哈……王主任,具體分析下這三類的區別!”
王主任說:“牛B的是少數,裝B的普遍存在,傻B則扎堆,到處是。”
大家覺得王主任說的太簡單,不滿意。
王主任說:“不能說細緻了,說細緻了,大家都會對號入座,那我可就把報社的人都得罪遍了,我還想在報社安度晚年呢,不想成爲人民公敵啊!這樣吧,我拿社會上的這三類人做個比方,你們自己分析吧……牛B的人,不在乎開車還是走路,裝B的人出門必開高檔豪華車,傻B呢,就開吉普和普桑了。牛B的人,需要相處一段時間纔會覺得牛B,裝B的人,一開始覺得牛B,時間長了才知是裝B,傻B呢,一見面就感覺很傻B……哈哈……都自己去想吧……”
大家都笑了,嘻嘻哈哈着,暗自琢磨着自己屬於哪類人,屬於哪種B。
車上都是男人,旅途枯燥,大家談話的內容一會兒又轉向了男人們都喜歡談論的話題。
廣告部主任講了個半葷不葷的笑話:“夫妻離婚爭孩子,老婆理直氣壯說:孩子從我肚子裡出來的,當然歸我!老公說:笑話!簡直是胡說八道。取款機裡取出來的錢能歸取款機嗎?還不是誰插卡歸誰……”
印刷廠廠長笑着說:“這是典型的牛B啊!老婆和老公都很牛逼!”
發行部主任說:“小明數學不好被父母轉學到一間教會學校。半年後數學成績全A。媽媽問:是修女教得好?是教材好?是禱告?小明說,都不是,進學校的第一天,我看見一個人被釘死在加號上面,我就知道...他們是玩真的……哈哈,這是什麼B?”
印刷廠廠長說:“嗯……這個,應該是裝B了……”
邵主任笑着:“有沒有最牛逼的?”
王主任說:“有啊!”
大家說:“是什麼?”
王主任指指褲襠:“這個啊,這個是最牛B的!”
大家鬨堂大笑:“爲什麼?”
王主任故作認真狀說:“你們別笑啊,我說的可是真的哦……”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邵主任說:老兄何出此言?”
王主任說:“大家可別小瞧了這個玩意兒,這個可是全世界最優秀的領導幹部,你們看,它從不顯山漏水炫耀政績,它善於攻擊對方又讓對方感到愉悅,它喜歡製造摩擦又讓大家感到快樂,勝利後縮小自己。同時有紀律,早上比主人先起牀;有禮貌,見到漂亮女人就立正;尊敬人,見到老婆會鞠躬;沒有官架子,很容易同女部下打成一片……你們說,這不是最牛B的?”
“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後合:“王主任,精闢啊!”
王主任說:“官場上,這個小傢伙可是惹了不少事啊,很多事,成也是它,敗也是它,不過,現在,直接毀在這上面的領導少了,間接因爲這個小傢伙導致完蛋的多了……現在紀委辦案子,都是辦的經濟案子,對於黨政官員的生活作風,一般是不會立案的了……除非是嫖娼,抓了現行……”
廣告部主任說:“主要是現在不好界定了,前幾天喝酒的時候,聽一個朋友說,現在紀委對與異性發生性關係後的給錢時間做出了界定標準:完事後就給的爲嫖娼,一週後給的是性夥伴,每月到時給的爲情人,按季定量給的是bao養,全年度都給的爲奶,一輩子給的,是老婆……”
我忍不住笑起來:“這個標準更牛B!”
王主任自嘲地說:“現在的官場啊,男人是牛逼的吃香,女人呢,是裝傻的吃香,想我這樣的傻逼,就只能做老黃牛了……”
我聽了有些不大自在,說:“王主任,也未必吧,男人也有裝傻的,一樣吃香,女人呢,也一樣有靠真本事上去的!”
邵主任也說:“小江說的對,王主任說的太絕對了,比如說,女人,大家看看柳月,這是靠真是能耐做領導的典型!”
王主任笑笑:“柳月這樣的,是個例,不具有代表性,這樣的人品正有能力的女人,能混上去的,有幾個?你們看看市委大院裡,有幾個像柳月這樣的女人?你們再想想,裝傻的女人,上去的多不多?別的單位不說,你們看看報社,我們周圍,有沒有?”
王主任這話顯然又是有所指,大家心裡都明白王主任說的是誰,都不作聲了。
王主任見大家都不作聲,笑了笑:“各位都活的很小心啊,都還想繼續往上爬啊,呵呵……也就我這糟老頭子不在乎,等各位到了我這般田地,相信也都會放開了,無所顧忌了,好了,不說這個,這次咱們跟着馬老闆南下,大家學好吃好喝好玩好,祝大家玩的開心……晚上,咱們一幫兄弟好好喝一頓,酒肉穿腸過,領導心中留……”
邵主任說:“王主任混了這麼多年官場,又是一直負責政教這一塊,接觸的黨政領導多,對於官場的飯局和酒場,也必然是很有見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