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蠟燭的火焰怎麼會是綠色的……哎呀,滅了!”
我在第一時間回頭,看的自然是東南位的蠟燭,綠瑩瑩的火焰正在靜靜燃燒,映得一旁的小狐和林天峰滿臉皆碧。E3更好看E3GHK=金==榜=
綠色的火焰在眼裡只是一晃而過,無聲無息的,蠟燭熄了。
沒有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那隻據小狐說能在野外燃燒十二個小時的防風蠟燭就那麼靜悄悄的滅了。
墓室裡的溫度似乎突然下降了些,別人的感覺如何我不知道,反正我自己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激凜凜的打了個冷戰。
“他媽的,你們是不是動了什麼東西?”
胖子有些氣急敗壞,開口就爆了句粗話,小狐不由自主地往後一縮,林天峰忙不迭的開口道:“也沒怎麼的啊,就是在這個骷髏上摸金來着……”
胖子重重地哼了一聲,惡狠狠的瞪着小狐,很明顯林天峰不過是挺身而出的癡情替罪羊,真正惹出麻煩的應該是小狐這不安分的傢伙。
“那個,人家是真的好奇想實踐一下嘛,知道這是衣衣家的祖墳,那棺材是不能動的,可是這些骷髏應該是當初盜墓的傢伙,在他們身上體驗一下摸金的味道應該沒什麼不妥罷?”
明擺着的,小狐知道我們來這兒不過是地下世界的一趟旅遊,根本就不是爲了什麼金銀珠寶明器珍奇,且不說這裡早就有人光臨過,只憑這兒是簡家老祖墳就不可能鬧出什麼太出格的事,一句話,進來只是玩玩,好奇而已。
看四周那些橫七豎八的衣衫不整的骷髏,怎麼說也不會是我們簡家的祖宗,殉葬也罷,盜墓賊也罷,反正和墓主的關係不會太親密,也就是說,在它們身上實踐一下摸金手段過過手癮沒什麼大不了——
所以,她就動了手。{金}{榜}
的確沒什麼大不了,就是東南角的蠟燭熄滅了而已。
“咯咯咯”,怪異的聲音傳來,卻不是人在寒冷時牙齒打架的聲音,而是……
骨節活動的聲音。
墓室裡那七八具骷髏一個個活動骨架,慢慢的爬了起來。
“這這這……這是哪一齣?”小狐又是害怕又是好奇還有些興奮,“不是大糉子耶,難道傳說中的幹糉子?”
也對,《鬼吹燈》上面說了,糉子是盜墓這個行當裡的切口暗語,指保存完整沒有腐爛的屍體,大糉子是殭屍惡鬼之類不乾淨的麻煩,肉糉子是指佩戴了很多值錢明器的屍體,幹糉子就是隻腐爛得只剩一架白骨的屍體了。
裡面的主角胡八一走南闖北,什麼稀奇古怪的都見過,好像還沒遇上會找麻煩的骷髏,所以小狐纔會說是“傳說中的幹糉子”。
“靠!”胖子沒好氣的罵了一聲,“動手!”
說打就打,他順手摸出來一把糯米灑了出去,據說那是能剋制殭屍的東西,不過沒聽說對骷髏有效,估計這傢伙是氣糊塗了。
林天峰手下倒是毫不含糊,工兵鏟舞動,轉眼間就把身邊的一個骷髏給拆成了一堆骨頭,隨即伸手一撐,金剛傘驀然張開護住了小狐。
小狐這傢伙,居然在這當兒發傻,伸手在揹包裡亂摸,連那個朝她搖搖晃晃走過來的骷髏都沒理會,要不是林天峰那麼一擋,沒準兒就會和她撞個滿懷來個親密接觸。
“了……看本天師怎麼收拾你!”
小狐歡叫起來,卻是從揹包裡摸出個黑驢梯子,不由分說撥開面前的金剛傘就把那臭烘烘的東西塞進了那個骷髏的嘴巴,這和糯米一樣,避邪驅鬼的東西,至於真假……
還別說,真的有效,就跟有催化作用的興奮劑似的。
一把糯米撒出,跟天女散花一般,在場的骷髏多多少少都沾了些,沾上的地方立即冒出一縷縷青煙,就像被火燒了一下。
可惜,青煙冒起,骷髏卻沒有應景倒下,一個個卻急了眼似的突然瘋狂起來,剛纔還扭脖子轉腰的活動身子骨,給這麼一激,惹急了的瘋狗一樣化身爲遊戲裡的骷髏小兵,張牙舞爪的就撲了上來。
給小狐塞了個黑驢蹄子的那個更是誇張,張嘴狠狠的一吐,非但把蹄子吐掉還噴出滿口的牙齒,一個個跟小飛鏢似的發出了尖利的破空之聲,這麼近的距離要是給釘上,非穿出幾十個血窟窿不可。
小狐駭然縮身,整個兒躲到了金剛傘後面,丁丁當當一陣亂響,那些從嘴裡飛出來的暗器全都給刀槍不入的傘面擋了下來。
“用什麼糯米黑驢蹄子,真的看《鬼吹燈》看傻了?拜託,那是對付東北的老毛糉子,這是雲南的骷髏,不管用的!”
林天峰急吼吼的嚷嚷着,順手把金剛傘塞給小狐,另一隻手掄起工兵鏟揮舞如風,卡哩嚓啦一陣亂響,那骷髏也給他拆散了架。
“看見沒有,就得這樣子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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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峰得意洋洋的炫耀,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到了他面前,伸手一抓一帶,把他整個兒扔小雞似的拋了出去。
“你發什麼瘋……”
林天峰在空中翻了個空心跟斗正好落到胖子身後,驚怒之下張嘴就罵,不過才罵了一半就給噎住了,因爲小狐同樣給我一把抓住連人帶傘扔了過去,護花心切的他實在顧不得在嘴裡發狠。
我當然不是沒事幹把大活人當小雞扔着玩,林天峰剛纔用工兵鏟拆下來的那堆白骨在地下卡哩嚓啦的一陣亂響,居然又拼成了一個骷髏,直挺挺的站起來連招呼都不打就伸出白骨森森的鬼爪往林天峰的後腦勺抓去。
林天峰剛剛幫小狐解決了那個用牙齒當飛鏢使的骷髏,正在那兒顯擺,哪裡想到被拆掉的骷髏小兵是打不死的妖精還會爬起來在背後下手?
雖然那一爪比不了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可是後腦勺是要害部位,真要給抓上肯定沒好果子吃。
這當兒石室裡的骷髏都發了狂,發動了悍不畏死的攻擊,而攻擊的主要對象正是在棺材附近的苦哥和胖子,他們都沒空來幫忙,只好由我出手相助了。
我沒有兵器,不過並不妨礙我的攻擊,扔出林天峰的同時另一隻手也伸了出去,同樣是平淡無奇的一抓,不過隨後不是一帶,而是向上一舉然後向下一砸,腐朽的衣物紛飛如蝶,同時飛濺的還有亂七八糟的白骨——
以我的力氣而言,把這些個骨頭架子砸成一堆骨粉是難度大了些,不過砸成一堆碎骨頭應該不是問題。
砸掉這個傢伙,眼看小狐面前的那個骷髏又在自動還原,當然順手把小狐也丟了出去,然後伸手在剛剛拼湊成形的骷髏頭上重重一拍,硬生生把他給拍得散了一地。
救援成功,我也退回了苦哥身邊,不過情形好像不妙,那些骷髏還原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越來越難牢固越來越難打,似乎每被拆掉一次就會進化一次,更誇張的是他們漸漸的變得身手不凡,居然有招有式的用上了搏殺術。
——那是當年三陽灣土匪慣用的武功,就是山裡也有流傳,以實戰爲要,往往一動手就要致命致殘的那種。
這些骷髏好像是個中好手,只是太長時間不用遺忘了似的,隨着戰鬥的開始就那麼慢慢的回憶起來,然後由生疏到熟練……
胖子從揹包裡抽出來的傘兵刀和林天峰的工兵鏟已經不再無與爭鋒,小狐的金剛傘不再固若金湯,空手的苦哥和我也不再揮灑自如,我們被逼得慢慢後退,漸漸的靠近了那口黑沉沉的棺材。
要命的是,棺材居然在這節骨眼上發出了咯咯的怪響,就像有什麼東西在用力的磨動棺材的蓋子。
陰風四起,石室裡的溫度詭異的再次下降,啪啪連聲,胖子他們三個人頭上的射燈先後炸裂,黑暗剎那籠罩了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