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友愛提到了前男友,肖友同便扭頭去看。收回視線時,他的臉色也僵住了。
“哪個是你的前男友?”他語氣淡然的樣子。
“你姐眼光這麼高的人,當然只能看上那個那談笑之間一派王者氣勢的男人啊。”肖友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去,都大半年沒見着了,今天莫不是中邪了?”
“柏葉?”肖友同直接說了名字。
“我就猜你也有可能認識他,畢竟你現在混在夜場,不認識他說明你也是白混了。”肖友愛輕輕嘆氣,“宋橙,你說我該大方的坐在這裡吃飯呢,還是灰溜溜的從這滾出去?”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柏葉兩個字時,我心裡竟然鬆了一口氣。聽到肖友愛問我,我定了定神才說:“來都來了……”
肖友愛一聽樂了,立馬就笑出了聲,“宋橙,太正確了。來都來了,哪怕是有隻鬼在這裡,我也照吃不誤。”
她的笑聲很成功的引起圓桌上男人的注意,我看着柏葉愣了一下神的樣子,但隨即他又泰然自若的吃起了菜。
倒是陸仕卿眼神看向了我這邊,然後,他看到了我。我們對視了一眼後,各自低頭。
我們這桌菜上完時,圓桌那邊已經散席了。柏葉和陸仕卿落在了最後面,我懷疑柏葉肯定要過來和肖友愛打個招呼。
我這念頭還沒落地呢,柏葉就大踏步的走到了我們餐桌前。老實說,他的氣場真的很強大。他和陸仕卿不同。陸仕卿張狂、外露,比他弱小的人會怕他,和他同樣的強大的人不一定能買他的賬。柏葉內斂、沉着,不管比他強還是比他弱的人,見着他,估計都不敢輕舉妄動。
“小愛。”柏葉在我們的餐桌前站定,見了肖友同,他點了點頭。
“柏先生,你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肖友愛起了身,笑得一派清明。
柏葉笑了一下,“吃飽了嗎?”
“沒呢。”肖友愛笑呵呵的:“你已經吃過了哈,我就不招呼你坐下了。那什麼,我吃飯,你隨意。”
“我在外面等你。”柏葉說完又朝肖友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陸仕卿朝肖友同笑了一下,隨即跟着柏葉走了。
“你們怎麼認識的?談了多久?”肖友同停下了手裡的筷子。
“我說,親愛的弟弟,這是姐姐的私事兒,你能不問嗎?”肖友愛還是笑着,但態度堅決。
“你知道他的背景嗎?知道他都做些什麼嗎?”肖友同聲音拔高了一點。
“知道。”肖友愛特別淡定的點了點頭,“那又怎麼樣?你急什麼,我們已經分手了。”
肖友同神情滯了一下,有些悻悻的伸筷子夾菜,半晌才道:“離他遠點兒。”
“宋橙,聽到沒有,離肖友同遠點兒。”肖友愛轉頭就對我說,“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肖友同氣得說不出話。
我看着他們兄妹拌嘴,還挺有愛的。
肖友愛將碗裡的湯喝完,朝我眨了眨眼道:“我開玩笑的,你們吃着,我出去一趟。”
我和肖友同飯吃完了,肖友愛也沒有回來。肖友同去結了賬,我幫肖友愛拿了外套。出了餐廳,四下看了看,並沒有見到人。
肖友同拿出打電話,講了幾句後,他很生氣的掛了電話。
“你姐是個有分寸的人。”我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邁步往停車位走去。
車開到半路,肖友同接了電話,似乎發生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他當時就靠着邊踩了剎車。
“你趕緊去吧,我在這裡打輛車回去就好了。”我趕忙說。
肖友同四下看了看,“那你到那邊公交站臺去等車,注意安全。”
“好。”我迅速的拉開了車門,“開車慢點兒。”
“到家給我發條短信。”他衝我喊了一聲。
我沒走幾步,肖友同的車子就急速駛遠了,也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兒?
晚上九點多,我纔回到了城北的家中,給肖友同發了條短信。我扔下洗了個澡,出來後給我爸打了個電話。我爸讓我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送早餐過去就可以了。
我確實很困了,掛了電話我就爬到了牀上。太累了,沾牀就睡着了。這一大覺,一直睡到鬧鐘響。我打了個大哈欠摸過了牀頭櫃上的關掉了鬧鐘,象往常一樣,我汲着拖鞋去洗漱。一切收拾妥當時,拎着包準備下樓。
走到大門口時,一張a4紙躺在那裡,我蹲下撿了起來。
“宋梨在盤石村松山精神病院。”就這麼一行字,字是用打印機打印出來的。我看着那一行方塊字,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往頭上竄。
精神病院?天吶,她怎麼會去了精神病院?這字條誰送來的?我住在這裡,除了我自己家人,陸仕卿,肖友同,也沒有別的人知道了。
我在心中迅速的想了一遍,難道是陸仕卿送來的?不對呀,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我啊。我的心“砰砰”直跳,抓着那張紙。我想馬上給我爸媽打電話,轉念又想,我媽這兩天正是恢復期,還是讓她先養好身體再說。
我買了早餐送去了醫院,我媽吃早餐時,我爸回家去洗澡換衣服了。
“大妞。”我媽喊我。
“大妞。”我媽又喊了我一聲。
“啊。”我驚了一下。
“心神不寧的,怎麼了?”她關切的問。
“沒事兒啊,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呢。”我拂了拂頭髮,“昨天和肖友同去吃飯,他姐也來了,很有趣的一個人。”
“是嗎?他姐姐結婚了嗎?”我媽隨口問。
“媽,連你不能免俗,喜歡關心別人的終身大事。”我打趣她,總算將她的注意力引開了。
我媽吃完早餐後,她催着我趕緊去學校,我點了頭。拎起包,走到門口我頓住腳步回頭,那字條躺在我包裡:“媽,那我走啦。”
“去吧,這裡有護士呢。”我媽擺了一下手。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邁步出了病房。下了樓,我打了個電話給英語老師,跟她調了課。
我決定先去一趟松山精神病院看看情況,擔心有詐,我給負責向我家彙報案情進展的女警察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