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仕卿的頭俯下來時,我就意識到事情不好了,他這是要來強的了。害怕和恐懼讓我手腳有些發僵,大腦亂成一片,平常在網上看的那些在關鍵時刻要冷靜應對的方法完全想不起來。
我象溺水的小雞一樣伸手撲棱着想抓他的臉,他單手抓緊了我兩隻手,那力度大得我感覺骨頭可能都裂開了。我擡腳想踢他,他反應比我敏捷迅速,我的雙腿被他壓得死死的。我又想咬他的舌頭,可他下顎被他掐住,我連合嘴都困難。
他撕掉我的上衣時,我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視線裡,他的眼珠黑得發亮,表情陰沉得彷彿要殺人。
“你放開我。”我流着淚,哀哀的看着他。
“遲了。”他沒有絲毫憐惜的用力解開了我的牛仔褲釦子,然後擡腳用力往下脫。
我想這是一個機會,迅速的四下看了看,那隻花瓶還在茶几上。求生的本能讓我瞬間爆發出連我自己都不敢想像的力量和速度,我猛的一蹬腿,他仰撲到沙發上。我撲到茶几上我就拿過了那隻花瓶,起身後我跨了一步抄着花瓶狠狠的朝他砸了過去。
陸仕卿的反應也很快,花瓶落下去時,他迅速的偏頭,花瓶砸到了他肩上。清脆的碎裂聲,花瓶碎片四散。
我手裡還剩一截住打破的花瓶瓶頸,直起身後,我瑟瑟發抖。上身的衣服被他脫得只剩胸罩了,牛仔褲也被他脫到了一半。
他伸手用力掃了一下沙發上的碎片後就起了身,我舉着碎花瓶瓶頸,上下牙不停的打着架。
“你,你再,再動我,一下試試。”我把花瓶對準了他,“我,我會殺了你。”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後他朝我邁了一步。
“你去死吧。”我尖叫了一聲,舉着那花瓶朝他刺了過去,他連躲都沒有躲,直接就伸手接了。尖利的鋒尖刺進他的手掌,血順着他的手腕往下流。
“宋橙,原來你這麼喜歡刺激。”他扔了花瓶用力將我勾了過去,然後他將流血那隻手掌狠狠的擦到我嘴脣上,那溫熱的血塗了我一嘴脣,我嚐到了腥甜的滋味。
“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徹底被嚇住了。
他一言不發的再次將我摔到了沙發上,這次我的頭撞了橫梗上,痛得我感覺心肝脾肺都跟着顫起來。
“你可以喊救命試試。”他用力蹬掉了我的牛仔褲。
“救命啊。”我如夢初醒,對啊,我這裡是小區,我喊救命總有人能聽得見,“救命啊,殺人啦,救……”
“你應該喊失火了,你喊殺人誰敢來救你。”他陰冷的笑着,直起身他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我再一次翻身下了沙發,他拽住我摔回去。他再脫衣服,我再起身。摔了五六回後,我感覺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
他赤身(果)體壓到我身上時,我無助的喊着救命,那聲音在客廳裡迴盪着,卻沒有任何應答,我想他是對的,哪怕有人聽到了我的呼救,也不敢來搭救我。
他進入我身體那一刻,我終於絕望了,放棄了掙扎和呼救。我漠然的望着天花板任他象一個禽獸一樣在我身體裡發泄着。
我的神思恍惚得厲害,陸仕卿的臉那樣近,他用力的掐着我,咬着我。我想我可能也要死了,想到要死我還是不甘心。
可是,我再也沒有力氣了。我閉上眼睛,淚水順着眼角往下淌,在這時間的洪荒裡,我被撕扯成了一個破布娃娃。
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相信這個世界的美好。
他終於停下來時,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也看着我。
“宋橙。”他伸手擦我嘴角的血。
我茫然的看着他。
他在我脣上親了親,“宋橙。”
我再次閉上眼睛,睜開時,他的臉仍然那麼近。
“你能起來嗎?”我的聲音已經啞得連自己都要聽不清了。
他伸手摸着我的臉,然後將頭埋到我的脖子間,慢慢的,有滾燙的液體淌過我的肩胛,他說:“宋橙,我什麼都沒有了。”
我都家破人亡了,你有我慘麼?
他在我身上趴了很久才起了身,我躺在那裡,看着他進了廁所。我聽着那嘩嘩的水聲,後來,他就從廁所裡出來。他回到了客廳穿衣服,然後他彎腰想抱我起來。
“陸仕卿。”我輕聲喊他的名字。
“去洗澡吧。”他聲音也很輕。
“陸仕卿。”我重複喊他的名字,“我恨你!”
“沒關係!”他說。
“我恨你!”我又說。
“那就恨吧,我不在意。”他從茶几上扯了幾張紙巾遞到我面前,“宋橙,你體內有我的精子,你可以留下證據告我。只要你願意,我都沒關係。”
“滾!”我輕喝。
“好!”他起了身,然後他進了我的房間,拎着一牀被子,他扔到了我的身上。扔完後,他往大門那走去。
隨即,我聽到了大門關上的聲音。
我躺在那裡,渾身上下到處都在痛,痛得我也分不清楚哪裡在痛。我聽到我的在響,響了很久,然後就不響了。
我開始哭泣,低啞的啜泣聲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裡迴響着。鈴聲又響起來,我想應該是我爸打的,我再不接他要着急了。
撐着沙發,我困難的起了身,拖過茶几上的包,我拿出了,是我爸打來的電話。
我盯着那號碼,擡手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又努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點了接聽,我放到耳朵旁。
“爸。”我輕輕喊了一聲。
“大妞啊。”我爸頓了一下,“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啞,怎麼了?”
“可能,有點感冒了。”我低聲說。
“家裡有感冒藥,讓你衣服多穿一點不聽。趕緊吃點藥,發身汗就好了。”我爸連連嘆氣。
“爸,有什麼事嗎?”我問他。
“哦,二十分鐘前你媽的手指輕輕動了動,醫生剛剛來過了,說情況有些好轉。”我爸有些激動。
“那就好。”我聲音平平,“爸,我晚一點過來換你。”
“別換我了,你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再過來。”我爸溫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