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赤色信念

烈凰知道朱火臺的位置。所以小龍和烈凰決定前往朱火臺。

“朱火臺是這空間的心臟,也是最接近朱雀三神意志的地方。”烈凰一邊說一邊帶領小龍朝一個方向走去。

“在這裡,除非現了原型,否則飛行是很費勁的事情,其實我小的時候這裡還算熱鬧,不過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回來了,沒想到萬年以後竟然變成這個樣子。”烈凰說完搖搖頭,小龍認真的聽着。

“小龍,你看到那邊最高的平臺了嗎?就是用藤蔓纏繞高高托起的平臺。”烈凰說道。

小龍瞪大眼睛,“我看見了,好高啊,這……怎麼上去?”她感嘆。

“別擔心,沿着藤蔓我們就可以走上去了,那裡就是朱火臺。”烈凰一邊說一邊領着小龍過去,很快,兩個人站在了藤蔓下。

小龍看着長長的藤蔓,那藤蔓沿着螺旋形上升,先不說朱火臺本來就很高,單就是這樣的藤蔓,就夠她和烈凰走上好一陣子。

“這比希臘的光皇所在的通天水晶梯還難爬啊……”小龍感嘆,但是嘴上雖然這樣說。她還是一步步的朝着朱火臺走過去,烈凰緊跟其後。

忽然烈凰停下了,小龍轉頭,看着烈凰,“怎麼了?”

“不,沒什麼。”烈凰搖了搖頭,微笑了一下,繼續跟着小龍,小龍轉回頭去接着往上走,沒有看見身後烈凰眼中一閃而逝的不自然。

小龍不知道她究竟走了多久,一路上她聞見一陣淡淡的花香,夾雜着火焰的氣息,還有一種難言的悲哀之感。

那種感覺,在小龍的腦海裡恍然轉變成雷耀那哀莫大於心死的眼神。

爲什麼……四聖獸族羣的聚居地都會有這樣悲哀的氣息?

帶着疑惑,小龍最終和烈凰站在了平臺上,朱火臺之上,正中有着一方火焰,緩緩浮動,朝着四面八方散發着柔和的光。

小龍和烈凰走近,忽然懷中的任務令牌震動了起來,小龍連忙解下令牌,拿在手中,同時不僅僅是令牌在震顫,更是火焰在震顫。

“共鳴?”小龍猜測,盯着自己的令牌,“你是……要與它說什麼嗎……碧凌?”小龍皺着眉,先望着令牌一會兒。又望着那團火焰一會兒,最後將令牌緩緩推入了火焰之中。

那令牌散發出清冽的光芒,一點點的融合在朱火臺的火焰之中,小龍和烈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她們都在等一個結果。

因爲小龍已經開始明白,包括雷耀和宇文族長在內,說服他們的不是自己,而是令牌裡殘存的碧凌的意志,如果不是碧凌對他們說了什麼,四聖獸估計不可能這麼幹脆的原意重新迴歸華夏守護獸的位置。

忽然,那團火焰劇烈的顫動起來,一道烈火噴涌而出,朝着一個方向快速劃過,恍若天上的流星,那濃濃的火焰氣息將小龍驚得往後一退,下一刻身旁紅影閃過。

“烈凰!”小龍驚叫。

烈凰還沒來及掙扎,立刻就沒入了那朱火臺的火焰之中。

小龍急了,她剛要撲上去,卻沒料想烈凰忽然被火焰“丟”出來,腳步踉蹌摔進撲上前的小龍的懷裡,兩個人重心不穩齊齊跌出老遠。

“烈凰。你沒事吧?”小龍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我以爲你被吸進去了!”

烈凰聽了猛搖頭,“小龍……不好了,小火……小火被吸進去了!”

“小火!?”小龍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被吸進去的時候忽然小火超越了我的靈魂,我從重生者變成了毀滅者,然後我又變了回來,現在我的體內感覺不到小火的靈魂,我恐怕我被扔出來之前看見的那道消失的光芒就是小火!”

“老天!”小龍從地上爬起來就往火焰的位置衝,企圖去救小火,卻不料想更強大的火焰從身後涌過來,烈凰橫出鳳凰火戩幫小龍擋住。

小龍瞪大眼,此時她的面前忽然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紅白色的長袍,長長的黑髮,身上的火焰光芒四射。

“離離!”緊跟其後的是烈凰的必方化成的小孩子們。

小龍有些驚愕,“離離……?”這就是那個先前被封在光球中的必方?

離離的一雙眼睛盯着小龍,身上游走着亮眼的火焰,烈凰直覺性的擋在小龍前面,“小龍你退後,這個小女孩身上的力量很強。”

小龍聽後更爲驚愕了,她打量着離離,這才發現離離比其餘的必方小孩子身上的力量更爲強大,火焰的氣息也很濃郁。

“龍族的神龍王,請勿在我朱雀聖壇造次。”離離的聲音冷冷的。

小龍一愣,這小姑娘剛纔說什麼?

“離離……?”必方們也很是吃驚,“你……你怎麼了……?”

離離瞥了一眼必方小孩們,“汝輩退後。除了族長,誰都不被允許等上聖壇。”

“離離,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們了?”必方們吃驚。

離離將目光放在小龍的身上,“吾名喚朱炎,你們是哪一支血脈?”

小龍聽得一頭霧水,卻不料想烈凰整個身子都僵了一下!

“你是朱炎!?”烈凰吃驚,上下打量着離離,彷彿在查看對方所說的真實性。

“烈凰,朱炎是?”小龍沒搞明白,但從烈凰的反應來看,對方肯定也不是好惹的人。

“朱炎是一隻必方的名字。”烈凰回答小龍,但是一雙眼睛還是僅僅盯着面前的離離,“那是朱雀三神之一的‘必方神’的名諱。”

“必方神?”小龍聽後狠狠的吃驚了一把,眼前的離離竟然是朱雀三神之一的必方神?!

可是……她真的是嗎?這裡面有着多少的可信度?

“神龍王,請你離開我族聖壇。”離離上前一步,身上散發出亮眼的光芒。

“神域!”小龍吃驚,這氣息她再熟悉不過了,是神域。

四周的草木忽然變得火紅,彷彿一片火海,小龍這下才算反應過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離離會變成必方神朱炎,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確實是必方神不假。

“朱炎閣下,我是蒼龍族的不死龍王華夏魄。特地來拜訪,初來貴地,如有冒犯還請見諒。”小龍平靜了一下心情上前一步,“我的元素精靈小火被朱火臺的火焰將靈魂吸入,我擔心他。不知閣下可不可以做主將他歸還給我,華夏魄感激在心。”

“小火?”朱炎朝着火焰望了一眼,“那個鳳火精靈?”

“正是。”

“他自願脫體離去,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朱炎冷言冷語的回答,“華夏魄閣下如果願意離開我族聖壇,可以到下面去等。”

“小火不出來我絕對不離開。”小龍咬牙說道,“華夏魄只不過來拜訪。朱雀族反倒扣着我的人不放,貴族這樣做是否太不近人情?”

“如果閣下不離開,那麼就別怪我朱炎不給蒼龍族面子。”朱炎哼了一聲,伸出手往小龍身前一指,小龍和烈凰的外圍立刻多了幾道紅色的線性光圈。

就在這時,小龍身後的那團火焰忽然明亮了起來,一股駭人的鳳凰力量衝向天空,包括朱炎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朱炎停下手,擡頭仰望,只見那團火焰漸漸化爲一個高大的人影。

“小火!”小龍看清天上的人之後驚喜,謝天謝地,小火平安出來了!

空中的小火睜開眼睛,一雙金眸射出兩道精光。

“朱炎。”小火盯着朱炎,那眼神甚至有些駭人。

朱炎一愣,隨後面色一沉,“區區元素精靈,竟然在我朱雀空間裡如此無禮!”

小火沒有理會朱炎說了什麼,“朱炎,你不認識這個了嗎?”他說完手中虛空一劃,掌中竟然出現了一塊紅色的鳥形令牌。

“那是……”朱炎的面色變了,“我族的朱雀符!”

“得朱雀符者無條件號令整個朱雀族,我命你鬆開對華夏魄與烈凰的禁制。”小火緩緩下落,站在朱炎的面前。

“你……”朱炎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小火,此時的小火額頭上的紋路緩緩變幻,最後與火晶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字——鳳。

“鳳神的徽章!”烈凰倒吸一口涼氣,“小火你……你這是……”

“朱雀符重新成型,我大哥難道將他的力量交給你?”朱炎吃驚。

“力量交給小火?”小龍也吃驚不已,她盯着小火,“小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手裡的朱雀符又是怎麼回事?”

小火聞言,回過頭來望着小龍,那目光深深的,彷彿可以將小龍的靈魂穿透一般。

“小龍,對不起,我還是沒有陪伴你到最後……原諒我。”

小龍聽後愣住了。望着小火從透明漸漸化爲實體的身子,再看看同樣不可置信的烈凰。

【叮——玩家小龍,分裂認證元素“火”,重生者轉移屬性,毀滅者因爲劇情不可抗力性脫離認證。】系統提示響起。

小龍盯着小火,漸漸的,她的面色泛白。

“小火……你……你說什麼?”

盯着小火的臉,小龍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小火!”烈凰衝到小火面前,“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做?你就打算這樣離開嗎?”她質問小火,溫和的臉上難得有了怒氣。

小火輕輕推開烈凰,“你別這樣問我,我沒有理由。”

“沒有?”烈凰瞪大眼,“你和我分裂開來,我難道沒有感覺嗎?小火,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明白你額頭上的字跡所代表的含義嗎?”

小龍聽聞望着烈凰,“含義……烈凰,你說什麼含義……?”

“含義就是小火額上的字是屬於朱雀三神之首的鳳神的!從此以後,他是朱雀的人,再也不是你的元素精靈,再也不是我們的夥伴,他不會再跟着我們走了!”烈凰大聲說,表情悲哀的轉頭望着小火,“小火,你爲什麼突然這樣?小龍對不起你嗎?我們有人不歡迎你嗎?你爲什麼……爲什麼……”

小龍已經深深的震住了。

小火……以後再也不會跟着她走了?

“小火……”小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她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朱炎看着小火,沒有說話。

烈凰攥着拳,回望小龍,她的心中充斥着濃濃的擔心。

小火望着小龍,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雙眼睛閃過深深的憂鬱。

小龍心中千百種滋味翻攪在一起,最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小火。”小龍擡頭道。

小火沒有說話,他望着小龍。

“你告訴我你不是自願的。”小龍上前一把抓住小火的衣袖,表情悲慼,“如果你告訴我有人逼你,不是你自願離開,無論對方是誰,我一定拼盡全力帶你出去!相信我,我絕對可以,哪怕前面有着再大的困難……告訴我你不是自願的!”

小火沒有回答,只是眼神複雜的盯着小龍,後者的雙眼迷濛,淚光點點。

“告訴我啊……小火——!”小龍忽然嘶啞的喚着小火的名字,整個人滑坐在了地上,“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爲什麼總是讓我最後一個知道你要離開我——爲什麼!”

“小龍……”烈凰上前去扶小龍。

小火深深的嘆息一聲,“小龍,我的離開對你有好處。”他艱難的說。

“我不需要你給我好處!我不需要你用離開去換!”小龍捂住臉,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她明白系統提示過了就是定局,可是心中仍然有着撕裂的痛楚,“小火,爲什麼你總是這樣……元素戰場的時候也是,遇見烈凰的時候也是……你把你自己當什麼了?你又把我當什麼人!我想要的結局,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換取,我不需要你做這種自以爲對我好的決定……如果我所有的成功,必須用你們的離開來換取,我寧願什麼都不做!你們纔是最重要的夥伴啊……小火——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小龍坐在地上嘶啞的痛哭着,烈凰站在小龍的身邊,也吸了一口氣,揉了揉眼睛。

小火僵在那裡低頭看着小龍,後者的雙肩顫抖,那樣子讓他的心都撕開了。

許久,小火半跪下來,拉過小龍的一隻手,將朱雀符放在小龍的手裡,幫她握緊了手掌。

“小龍,原諒我的任性和自私。”他的聲音隱忍着無奈,擡手爲小龍擦了擦眼淚,“看着我的眼睛,好嗎?”

小龍茫然的望着小火的眼,那眼神,好明好亮。

“你教給我很多,在成爲你的元素精靈的這些日子裡,是你讓我明白了心的強大才是最重要的,纔是絕對的力量。”小火表情平靜的說,“我相信烈凰是個很好的元素精靈,她比我更適合你。我也可以找到我該走的路,變得強大,成爲你真正的助力。”

“小龍,不要哭,我相信你是堅強的,我不會離開你,雖然我不再是你的元素精靈,但我的心意不會變,我還是那個保護你的小火。”

“從今以後,朱雀族會成爲你的盟友,我繼承了鳳神的力量與意志,朱雀——和你在一起,四聖獸一定會迴歸,因爲你很努力。”

“答應我,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因爲這不是結束,這也不是離別,我們很快可以再相見。”

小龍望着小火,她不知道說什麼。

“小火,我暫時留在這裡,你願意嗎?只要一夜就好!”

小火一愣,隨即點點頭。“我正要開口留你,因爲我有不得不告訴你的事。”

“不得不告訴我的事?”

“嗯,是我最近一直想對你說的話,我覺得必須說出來,否則很難再有機會。”小火重重的點頭,“我也希望你能第一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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