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卡特氣呼呼地坐到了蘭斯洛特身旁,心想當初怎麼找來了這兩個混球,轉頭見蘭斯洛特任然一言不發,只是一臉傻笑的樣子,傻是傻了點,總比那兩個混球強多了。
“蘭斯洛特,老子的肚子造老子的反,那隻肥雞在哪,快拿出來治一治它。”說罷,老卡特從腰間取下酒囊,猛地灌了幾口酒水。
蘭斯洛特拿起放置於身旁的長刀,刀並沒有任何出奇,普通貨色而已,城中鐵匠鋪隨處可見,一個銀幣賣你一打,他一把將刀從刀鞘中抽了出來,便往篝火裡探去。
老卡特見狀不由腹誹,老子讓他拿雞,怎的卻拿刀玩起火來,莫不是癡傻的毛病犯了,要是他發起瘋來拿刀砍人,那可是大大的不好,老子得小心點,可別稀裡糊塗叫他給砍了。
少頃,蘭斯洛特從熊熊燃燒的火堆中,挑出了一塊石頭來,上面有些許裂痕,細細一瞧,卻原來並不是什麼石頭,而是燒得的乾硬龜裂的泥巴。
老卡特大奇,只見蘭斯洛特用刀柄輕輕一敲,泥巴球頓時碎裂開來,一股肉香散發出來。
聞得香氣,老卡特連口水也流了出來“哈哈哈,真香,真香,你這傻小子還有這一手,卻原來雞肉還能這麼搞,老子怎麼沒想到,快拿來給老子嚐嚐。”
儘管老卡特急得抓耳撓腮,蘭斯洛特依舊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他將裹着雞身的幹泥巴,連同雞毛一起剝下,置於洗淨的樹葉上。
纔剛放下,早已急不可耐的老卡特一把將雞抄起,把個雞腿連同半邊雞身扯下,用樹葉包了,道:“蘭斯洛特,這些你拿給可愛的小帕拉斯。”說着舉起雞來,一口便將肥美的雞屁股給咬了下來。
“蘭斯洛特,沒想到你小子人雖然不夠機靈,這做菜的手藝倒是頂呱呱。不錯不錯,跟老子比只差了一點,不如老子把可愛的小帕拉斯嫁給你,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你就能天天給老子弄雞吃,哈哈,老子真聰明。”
合着我白忙活了,連根雞爪都沒撈着,全進你肚子裡了,這個糟老頭,一隻叫花雞就把自家侄女給賣了,難怪嘴巴那麼臭,原來愛吃屁股。蘭斯洛特心下罵道,臉上卻仍是笑眯眯的,慢騰騰地起身來。
老卡特打了個酒嗝,只見身旁兩個僱工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瞧那模樣若不是顧忌自己乃是他們僱主,怕是要上來搶奪,這還了得,老卡特心想,這雞雖肥,卻還不夠老子塞牙縫的,哪裡能讓你們兩個撮鳥給糟蹋了。
他忙不迭大叫道:“看什麼看,這雞可是蘭斯洛特打來的,是他做來孝敬老子的,你們啃自己的乾糧去。”
見老卡特一副吃獨食的樣子,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道:“嘿,你知道這泥巴雞是怎麼做出來的麼?”
另一人道:“不就是把雞給裹上泥巴,然後放到火堆裡燒麼,這也太簡單了,改天我自己抓只來弄。”
“哪有這麼簡單,單單這些裹雞用的泥巴就來歷不凡,要不然怎麼能烤的這麼香,我可是從頭到尾看着蘭斯洛特做這隻雞的,他剛剛四處找這裹雞的泥巴都遍尋不着,那還是我給他搞來的。”
“哦,原來如此,那這泥巴到底是怎麼來的?”
“嘿嘿,那可是我撒了泡尿,費了老大力氣給和出來的。”
老卡特吃得正歡,聽到這裡,猛地將一口酒水和着肉渣噴到兩人頭上,嗆得滿臉通紅,連連咳嗽,被噴了一身的兩人見狀連忙起身跳開,嘻嘻哈哈地跑開了。
蘭斯洛特向着帕拉斯的帳篷走去,纔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後兩位同事戲弄老卡特的言語,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連忙定了定神,站穩了身子,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是更歡了。
走近帳篷,其中已亮起了油燈,把個不讓鬚眉的女巾幗的身影映在帳上。
蘭斯洛特站在門口,向裡喊了了一聲:“帕拉斯小姐,我給您送吃的來了。”
過了一會兒,見帳中的身影沒有任何迴應,又道了聲:“帕拉斯小姐。”見仍是無有迴應,他心下奇怪,這帕拉斯平日裡雖也不盡人情,但尚算客氣,起碼的禮貌還是有的,怎的叫了這麼許久也不見應答。
於是他舉步往帳中行去,豈料纔剛剛踏足帳中,一句“帕拉斯”尚未出口,眼前鋒芒乍現,一道寒光劈頭蓋臉斬來,其速之快,其勢之烈,猶如雷霆電閃,火山噴發,瞬息之間,已殺至面前。
蘭斯洛特頓覺頭皮發麻,劍未到,皮膚已感到微微刺痛,被冷鋒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渾身一緊,腰部蓄力,腳下微動,欲要躲閃。
千鈞一髮之際,眼角瞥見那道持劍的身影,心下一動,立於原地,不再閃躲,只把臉上笑容換作了惶恐。
帕拉斯正坐於帳中閉目養神,忽聽見帳外傳來喊聲,櫻脣微啓,纔要相答,心下一動,正好試他一試,於是手握劍柄,坐立不動。
少頃,門外之人見裡面無有迴應,於是起簾而入,帕拉斯一躍而起,拔劍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來人頭上斬去,當真是動如脫兔,一劍西來,宛若流星逐月,驚豔絕倫。
帕拉斯一劍斬出,但見來人一動不動,似是反應不及,連忙收束劍勢,劍鋒堪堪落於其人頭頂,切落一縷紅絲。
只見來人原本滿臉的笑容慢慢地僵硬,繼而化作一臉的驚恐,待得反應過來,已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搖着雙手,驚惶失措地大喊:“別殺我,別殺我,我只是來送吃的,什麼壞事也還沒有幹。”
“哦,那你原本想幹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