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認真的開着車,這些年想要載顧城旭的日子已經實現。三年來他始終如一日。每次都會把車子擦的鏗亮,好在有天顧城旭回來的時候,他可以馬上載着他去他想要去的目的地。而今,他又再次載着顧城旭。終於守的雲開見月明。老王的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盼了幾年終於把少爺平安的盼回來了。
顧氏集團
顧城旭下車,沒有直接往裡走進去。而是,擡起頭凝望着自己眼前高聳的大樓,這是自己的家族事業。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讓他有着一種莫名的無奈。這些年的煎熬,終究還是過去了。再次回來,他已經有了充分的“作戰”準備。
當他進去的時候,總檯小姐看見他的出現。左右爲難。猶豫着不知道是該叫總裁,還是叫顧先生。顧城旭直接走上前去,對着站在裡面的總檯小姐。“從開始你已經被開除了,收拾下東西等下去人事處報道。”
他完全沒有給對方發言的餘地,直接的走到升降梯前。短暫三年的歲月,讓他變得更加冷漠,也讓他變得更爲冷血。
嚴雅微坐在辦公室裡面,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她把今天要召開董事會議的資料,整齊的擺放在顧城旭的桌子上。然後,抱起紙箱毫無留戀的走出了頂樓的辦公室。走到外面助理的桌前,把自己手上的紙箱交給她。
“等下我還有一場會議要召開,這些東西你暫時替我保管。”助理接過她手裡的紙箱,對她禮貌的點了下頭。
大致明白嚴雅微今天的用意,以及她手裡抱出來的紙箱。只是,沒有想到總裁會回來的如此之快。
正當她們在談話的時候,顧城旭已經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嚴雅微和他打了個照面,卻發現他完全沒有看自己一眼。她快速的跟着顧城旭進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這些資料等下開會的時候要用到,包括你三年前出事情的那些。我全部都幫你整理好了。”她細心的說着,把三年前的事情再次強調了一遍。
顧城旭依舊是面無表情,眼睛始終沒有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嚴雅微一眼。他是這樣恨,那眼裡透露出來的恨帶着一種鄙視的意味。他以一種強勢而凌厲的眼神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她。這樣的他,讓嚴雅微爲之害怕,且無奈。
“公司沒有你的事情了,現在,你請你馬上離開。還有,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樣的結局,她已經猜到了。只是,她沒有猜中過程,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的快速。
她擡頭挺胸,拉開辦公室的厚重玻璃門走了出去。始終保持着自己的薄弱自尊,自己那所剩無幾的格調。她是這樣的孤傲,哪怕是被遣也依舊沒忘記自己的驕傲。
顧城旭站在辦公桌的位置,沒有坐下來。他環視了一下辦公室的四周,和自己當年離開時,一模一樣。景依舊在,可人卻已經不是。
他緩緩的坐下來。手捂住自己的臉。有些用力,連關節都已經彎曲。隨即放下雙手,看到眼前的那本文件。可能,正是嚴雅微替自己準備的那份重要資料。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時間已經差不多。
抄起桌上的文件,起身。接下來的這場戰役,可能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他走到會議室的大門前,然後雙手用力的把開推開。黑壓壓的會議室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倒抽聲。誰也沒有預料到,他會回來。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盛氣凌人的方式登場,他的出現令公司的董事有些措手不及。並且夾帶着陣陣的恐慌,誰也不想和毒犯沾染上了關係。
很好,非常好。這纔是我想要的效果,推開門就見到那幫老傢伙用這樣的不屑的眼神看向我。更多的是,還對我產生一直質疑。那厭惡的眼神,令我有種想殺人的衝動。我顧城旭,從來沒有領受過這樣不公的待遇。不過,我也不心急。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和他們慢慢磨。
他解開西裝外套的鈕釦,顯得有些隨意。然後,走上講臺。“相信在座的各位,應該都知道三年前的那場意外?不過,可惜的是罪犯並不是我。當然了,這個真相不需要我着急的公佈。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還會很驚訝。在這三年的時間裡,顧氏集團就多勞大家的費心了。再次,我謝謝各位在座的。接下來,我以顧氏集團的總裁身份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情。嚴雅微,從此以後不再是顧氏集團的代理CEO。而,我顧城旭。從今天開始,繼續我三年前的職位。大家有沒有什麼意見,有意見的話就儘管提。”在短短的幾十分鐘時間裡,他一改以往的作風,臉上始終沒有露出笑容來。這讓那幫董事們,完全摸不着頭腦。以前的“溫柔一刀”完全已經顛覆以往的處事手段。
臺下有個稍微年輕點的董事,有些沉不住氣。他怕顧城旭的毒犯身份會波及到公司的營運狀態,前後三思再三思。“我反對,要是你恢復總裁的身份。三年前那個敏感的話題會影響到公司的前景,所以我希望你能退位。”
顧城旭笑了,笑的很真切。原來,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手。“你反對,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我不管你們今天在座的各位是真的不願意我坐這個位置也好,還是真的願意也罷。你們要搞清楚狀況,顧氏集團的創始人是姓顧,而不是現在坐在下面,連氣都不敢出的你們。還有,論手上的股份。我想你們全部加起來,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數。這樣,你覺得我夠資格坐這個總裁的位置了嗎?夠——不——夠——。”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頓開來,嚇的董事們有些慌張。
會議結束,他拿回了本就屬於他的一切驕傲與身份的象徵。
監獄
“放我出去,我不是毒犯。你們抓錯人了,放我出去啊………..”在幽暗潮溼的高牆大院裡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然而卻沒有人前去探望究竟。
離邪站在外面的角落裡,聽着裡面的男子傳來的聲音。他抽完最後一口煙,消失在監獄的大門外。
被關在裡面的人是林子,當然他的進去是離邪的圈套。近幾年來,爲了等一個更好的機會。始終沒有對童千鈞下手,不是因爲害怕而是有所顧忌。畢竟現在的他有了蘇子西,不在是以前形影孤單獨自一人。他想要的不是讓他馬上死去,而是慢慢的受盡折磨。比起父親被子彈帶走的溫度。他不會就這樣輕易的便宜了童千鈞,怎麼也得讓他嘗試下生不如死的滋味。三年前答應顧城旭,能讓他回來。那麼三年後,他自然要找一個替身進去。畢竟,毒品這件事情不關顧城旭的事。至於,真正的疑犯他們是怎麼也找不到。所以,暫時只能撈一個替身安在裡面,這樣顧城旭就能脫離險境了。
林子安在自己的身邊說到底是隻是一個眼線,那麼何不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到監獄裡去。童千鈞是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這個消息,就算他再厲害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眼線居然去了監獄。三年來,他的毒品生意不斷的擴大,肯定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顧及自己下屬的安危。
離邪坐在車子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事情搞定了,你欠我兩個人情。我看你這輩子怎麼還,不過說真的你這次回來反響很大。連童千鈞都開始惴惴不安了。”他有些看好戲的嘴臉,卻也沒有把話說的過分。一直以來,他們之間都是互相爭鬥。誰也不相讓,沒有想到互相看互相不上眼的他們,最後敵人也竟然成爲了朋友。
掛掉電話,離邪快速的發動跑車的引摯。把車子停在了婚慶公司的地下室,走路上去接蘇子西下班。等他到門口的時候,蘇子西正好出來。
“你屬烏龜嗎?動作就不能快點。”蘇子西的手裡還抓着包包,正走到門外時卻挨離邪的罵。心裡非常的不爽,氣呼呼的往前走去。
離邪的手放在口袋裡,那個方形的絲絨盒子裡裝着他今生想要追求的幸福。離邪朝走到馬路中間的蘇子西追去,他想在今天像蘇子西求婚。當蘇子西扭過頭的時候,發現對面衝出來一輛車子。笨重的大卡車快速的朝離邪駛來,她想也沒想直接衝上去一把推開離邪。
當卡車撞上她的身子,蘇子西覺得自己輕的像一片羽毛。在空中翻騰幾下接着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呆了,這一瞬間就像了一個電影的剪輯畫面,破碎中帶着散亂不堪。他始終不敢回過頭去,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手裡的絲絨盒子從他的手上掉下來,在地上滾動着。
“不……子西,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能死,我命令你不準死。”他撲到她的身邊,跪下來抱起地上的她。那白色的衣服上已經染開了無數大朵大朵的鮮豔色的花。美的詭異,美的動人心魄。路上的行人都停下了腳步,看着街角上突如其來的鬧劇。看着男子抱着已經奄奄一息的女子,這樣戲劇性的殘酷事實,竟真實的發生在我們的眼前。
肇事的司機趁亂早已逃跑,根本不可能再尋找到他的蹤跡。
顧家
顧老太太坐在客廳裡,眼皮不斷的跳着。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些不安,卻也說不出一個所以來。客廳的電話響起,她才發現自己的走神。
“這裡是顧家,請問你是哪位?”她拿着話筒的手在明顯的顫抖,還沒等對方說完手裡的電話直接摔在地上。怎麼會?爲什麼會這樣呢?我們顧家到底對不起誰了?還是前世造了什麼孽。怎麼會接二連三的出事情,爲什麼事事都要報應在小輩的身上。老天爺,如果你真的要懲罰那麼你就罰我這個老太婆好了。孩子有什麼錯呢?孩子們並沒有做出什麼啊,不要命就把我的拿去吧!
顧老太太已經說不話來,頹然的跌坐在地上。心像撕開般的疼痛,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比三年前顧城旭的案子還要來的棘手。子西還年輕,她還沒結婚。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沒人想要看到意外的發生,但是事實擺在我們的眼前。我們不得不向現實低頭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