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被警察帶走的時候,腦子裡已經無法思考什麼。這樣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我顧城旭的身上,簡直就是太可笑了。爲了不再加重奶奶的病情,我對蓮嫂吩咐叫她保密。毒品,一旦和這個名詞搭上。誰也別想過好日子,這個世界上最禁忌的就是毒品這兩個字。沒想到,我顧城旭堂堂的顧氏集團的總裁也會有這樣的一天降臨。
礙於,我在S市的地位。那些警察並未給我帶上手銬,這只是一個面子。這個現實的世界上還需要保留這樣的形式價值存在,雖然虛無可我們卻也無法否認。醫院的所有人羣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在那刻,我能體會得的到那是一個諷刺的眼神。我顧城旭從接管顧氏集團以來,享受到是全部都是阿諛奉承的表面功夫,而如今這樣的場面卻還是第一次。
走出醫院的時候,我發現風吹來只覺得身上有種冷冽的錯覺。警車的汽笛在拼命的嚎叫着,讓我頭痛不堪。
審問,給我帶來的是另外一番的體會。怎麼也沒有想到友暉居然會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些年來我對他一直都是照顧有加。我顧城旭前世一定欠下了很多的孽債,導致今生不斷的被人揹叛。以前是女人,現在是兄弟。可笑,在這刻我卻連笑都失去了資格。唐琴研離開了,我與她之間的婚姻也已經徹底的完結了。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對我們的孩子下手。縱使,以前的我有多麼的錯。她也不甘拿孩子賭氣,孩子對於我們顧家來說是一個忌諱。我們顧家一向是人丁淡薄,就算她再怎麼傷心絕望也好,再怎麼不愛我也罷。但是,看在奶奶疼愛她的份上爲什麼就不能改變這個決定呢?也好,她走了也好。至少,我現在落魄的樣子她看不到。在她的心裡,我顧城旭是冷酷無情的,同時也是驕傲的。就這樣保留在她的內心,就當作是我最後的尊嚴。
在監獄裡呆了三天,律師來了好幾次。保釋,卻無能爲力。畢竟是毒品,所以這一切我早就死心了。也不再抱任何的幻想,也不去想任何的奇蹟發生。正在我煩心的時候,最不想見到的人卻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離邪,這個看上去吊兒郎當,實際卻是一肚子的算計。童千鈞的乾兒子,能有什麼好料。
他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寧願希望自己是一個平凡的人,而不是頂着顧氏集團總裁的身份來到這裡。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就是他並未落井下石,而是認真的說想要帶我離開。要求是,三年後才能讓我回來。
我想不到這一切是爲什麼?直到監獄長打開我面前這道冰冷的鐵門時,我才相信離邪的話是真的。到底,是我看錯他了還是他的真面目僞裝的比誰都要好。由此可見,離邪也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我走出監獄,坐他的車子離開。他把一袋的行李拿到我的面前,說是子西替我收拾的。我怎麼也想不到,子西這麼乖的孩子居然會招惹上離邪這個危險分子。他邪氣的笑笑,並未解釋。而我也懶得問,現在的我失去了所有可以驕傲的一切。身份,地位,甚至連家人我都失去了。亡命天涯,從此,就是我顧城旭的歸宿。
把我送到一個海港的港口,臨走前對我做出男人之間的承諾。說,三年後一定是我顧城旭的歸期。只是,我一直都在思考他在車上對我說的那句話。我顧城旭到底哪裡好,值得女人這樣的爲我付出。難道,這件事情不是離邪解決的。那會是誰?琴琴,不可能。現在的她一定恨死我了,怎麼可能還會幫助我。就算是要幫助我,可她遠在舊金山怎麼能知道我出的事情呢?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嚴雅微了,既然離邪不說我也不想問。嚴雅微這個女人做了很多令我難忘的事情,開始是逃婚,接着是把我的一個合作項目賣給了對手,然後是破壞我和唐琴研之間的感情。她歸來的目的,不是來愛我。而是,來報復我。這一切我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只要有錢。想買什麼都能買到,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最後,我拎着行李坐上了去法國的輪船。這是離邪幫我安排的,他總是有着那麼多的朋友。也許,我真的是小看了眼前這個可敬的對手。
那天在船上,我睡的昏昏沉沉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說話。原來,他們是做走私生意的。而我顧城旭卻在意外之中上了賊船,他們綁架了一個富商。我不能確定的是,這一切離邪知不知情。我已經坐過一次牢,再也不能回到那個高牆大院裡面去。於是,我趁他們去上廁所的空擋救出了那個富豪。拎着自己的行李,和他一起跳下了海。
在我閉上眼睛之前,我死死的抓着富豪的手不放開。也許,他就是我顧城旭三年逃亡的一個貴人。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裡了。富豪對我很感謝,想留我。這正合我意,也好。可以充分的利用,這三年的時間調查一些事情。
他說自己叫,福林,大衛。這個名字我聽過,是整個歐洲市場的百貨壟斷的龍頭。他問我名字的時候,我沒有說實話。畢竟,葛友暉以爲我進了監獄。爲了不走漏風聲,我對大衛說了謊。說自己叫城九,是一個偷渡過來的工人而已。我顧城旭堂堂的顧氏集團董事長,卻淪爲了工人。這一切,好像是演戲。
修養了一個星期之後,大衛叫我去他的公司上班。給我安排了一個職位,生產車間的登記員。我卻沒有拒絕,也好。在下層體驗一下,或許我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剛開始去上班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大衛帶我進來的,大家都有些意見。憑什麼我一進來就能坐上這麼舒服的位置,第一天開始大家都有了小動作。故意生產拖拉,明明一天一個人能做一百多個的。卻只是勉強的做了五十幾個,拿來給我登記的時候還橫了我一眼。不過,我並未動怒。現在是在大衛的手下做事,我顧城旭見過的人多了。第二天開始,我並沒有坐在辦公室裡面。反而,換了生產的服裝和他們一起動手做起了產品。
一開始都不屑我的行爲,堅持一星期下來之後。很多人都不再對我抱着異樣的態度,和那些不屑的眼神。我很開心,從我出生以來。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這樣的有成就感。原來,高層不只是坐在那個位置的,相反的自己也必須要起到帶頭的作用。現在的我,終於明白葛友暉爲什麼會報復我。一半的原因是,我沒有親力親爲的自己去處理公司的業務。總是丟給他,在商場上我以“溫柔一刀”的稱號出名。可見,大家對我都是畏懼。我的不用心,導致了讓葛友暉有機可乘。不過,他要報復我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我會慢慢的調查清楚,會一步一步的究根到底。
夜晚,我躺在六個人一間的寢室裡面。夏天的夜晚,讓人感到有些煩悶。我都無法睡眠,想念遠在S市的奶奶,想念那天絕望離去的琴琴。自己走到如斯的田地,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誰。
我看着自己的雙手,全部都脫皮起泡。我一下明白過來,我顧城旭從一出生就沒吃過苦。所以,我無法體會琴琴當年所受到的苦。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爲了生活奔波,是一件多麼勞心勞肺的事情。
藉着月光,我看着手裡的照片。那時候的琴琴笑的很燦爛,我依舊是一臉的冷漠沒有任何的表情。想起那時候的日子,我終於知道自己愛上了她。以前不敢承認的,到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
半年之後
大衛的女兒生日,他請我去參加酒會。穿上了大衛送來的禮服,的確我顧城旭離開這麼久是沒有好好的展露過自己。大衛介紹了一些公司的人員給我認識,我發現大衛做生意講的是信任。他對人總是保持着一種平和的心態,哪怕是工人鬧事他都笑着解決。我從來沒見過做生意的人是這樣的仁慈,不可否認的是。工人的確對他很敬重,不是畏懼。
那天晚上,大衛的女兒出場。所有的男士都搶着與她共進舞池,我端着酒杯去了後花園。在我的心裡始終深愛着一個女子,那便是琴琴。今生今世我不會再愛上其他的女人,所以當大衛的女兒說她愛我的時候。我面無表情的拒絕了她的告白,不是我顧城旭不解風情。而是,我的心已經被琴琴佔滿了。
當我告訴她,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深愛着琴琴的事情。她便沒有再糾纏我,反而對我很欣賞。第二天之後,我被大衛叫到了辦公室。他把一張報紙甩到我的面前,樣子有些嚴肅。說我爲什麼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讓我一個堂堂的總裁去當工人。
那刻,我失笑。原來,我顧城旭的身價在遙遠的法國還是這樣的有價值。
大衛聽了我的事情,幫我找了一些私家偵探。替我去調查S市的事情,還有葛友暉用毒品栽贓我的一切。
最後調查出來的一切。令我覺得可笑。葛友暉啊葛友暉沒想到你卻是這樣的孝順,爲了一個父令不惜對我痛下殺手。
二年的時間匆匆而過,我在大衛的公司學到很多的事情。原來,做生意還有這麼多的講究。我一直以爲只要用手段,用自己的頭腦就可以達到一切的目的。原來,並不是這樣的。這個世界上,你敬重別人,別人也會敬重你。商場雖然是爾虞我詐,可除卻這些也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有天,正當我在工作的時候。辦公室走進一位客人,我擡起頭看見離邪站在我的面前。他依舊沒有改變,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過,多了份忍耐。
最後,他終於告訴我具體的事情。我聽了之後非常的生氣,嚴雅微居然幫着葛友暉來對付我。這個女人爲了錢,爲了自己的陰謀不惜一切的代價。與別人合作,來對付我。離邪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訴了我,他想我幫助他。聯合我的力量,一起剷除童千鈞。老狐狸一直作惡多端,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之後,我再也沒有琴琴的消息。離邪告訴我她竟然是舊金山寶爺的女兒,這個消息讓我難以接受。她的身世,她的背景是我意想不到的。在和離邪聯繫的同時,我也漸漸和家裡聯繫了。離開了那麼久,我是時候該回去了。
在這三年的流亡生涯中,我看到了一個真實的自己。那個丟棄夢想,沒有任何情感的顧城旭已經死在三年前了。三年後的顧城旭會變得更加的強大,會變得更加的睿智。